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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我没说话。” 林烨尴尬一笑:“是么……” “脸色不大好,可是乏了?” “……可能。” 话音刚落,蓦然滞住,脑海中咣当一撞,被撞得晕头转向。 这句对白,这絮乱的心情,为何……为何和那日一模一样? 他与他酒栈听涛的那一日。 他与他举杯相对的那一日。 他慌乱无措,心中翻江倒海的那一日。 白麟……你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的影子,为何总在我眼前摇晃? 晃得我发慌。 晃得我……好难受。 常臻皱皱眉,从后头搂住他,靠在胸前:“睡吧。” 又接过马缰,抖一抖,加快速度。回头望望,打个唿哨。 逐月一直迈着悠哉悠哉的小碎步跟在后头,听见呼唤,咴儿一声,踱步跟上。 林烨软软摊着,头脑恍惚,浑身乏力,沉沉睡意袭来,眼皮不由自主阖上。 为何今日,依旧和那日一样,在这双臂膀中睡去? 为何今日,亦有微风一缕,轻柔柔吻在眉心? 白麟…… 我想见你…… 我真的……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春情奈何琉璃心 秋水盈盈,百草萋萋,月明星稀,落英缤纷。 于励一行人停在山头,被眼前静谧之景惊的张大了嘴,睁圆了眼。 不过一坡之隔,一边荒村野舍,另一边,竟恍如仙境。 一时间,欢声大作,兴奋雀跃。个个飞驰而下,在平原策马狂奔。有人在马背上站起,耍起马技,继而凭空翻下,直挺挺躺在草坪上,朗声大笑。还有人直奔水边,迅速褪去衣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从头到脚洗个透身清凉。 撒完欢儿,生火熬汤,淘米蒸饭。炊烟袅袅,十里飘香。 大伙儿欢欣若狂,除却于励王六,没人发觉镖头不在人群中。 王六把最后一口汤倒进嘴里,咕咚咽下,抬袖子一抹:“哎,要不要回去看看?” 于励坐在一边,摇头:“头儿说了,该怎么着怎么着。” “哎呦你这死脑筋。“王六把碗一扔,仰面躺倒:”头儿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偏生还就信你这石头脑袋。” “头儿心里有主意,用不着旁人指手画脚。我这死脑筋给他当跑腿儿,岂不恰好?” 王六枕着两只胳膊:“唉,头儿一个人收拾一堆烂摊子,实在不容易。任老板可真行,两手一摊,压根儿不管。你说说,有这么使唤儿子的么?” 于励扒完最后一口饭,道:“反正不是亲儿子,使唤也不心疼。况且,能者多劳,头儿就是个cao劳的命,看上谁不好,偏生看上个一无是处的小公子,哼。” 王六扭头瞪他:“瞧你这张臭嘴!我看小公子挺好。娇贵是娇贵,毕竟心里惦记着头儿,比那些个不识好歹的娘们儿好太多。” 于励看他一眼,哈哈大笑:“怎的,在青楼吃了次闭门羹,就对女人心灰意冷,打算上男人?” 王六深吸一口清冽新鲜的空气:“那倒不至于。”抬眼看星星:“就琢磨着,头儿何时才能修成正果?本就辛苦,再来个苦情,啧啧,可就不妙咯。” 于励正欲接话,忽听见马蹄踏在草地上的闷响。扭头看去,面露喜色,拍拍王六:“来了来了。” 王六一愣,忙一骨碌爬起来,跟着于励迎上去。 常臻稍显憔悴,神情却轻松。摆摆手,指指怀里酣睡的人,示意他们别发声。 王六窃笑着,把人小心抱下来,不禁暗忖,嗬,这么瘦? 常臻扶着于励,勉强下得马来:“兄弟们都歇息了?” 于励道:“头儿放心,都安顿好了,没出岔子。” 常臻喘口气,笑笑:“那就好。有劳,有劳了。你们也歇息罢。” 伸手把人接回来,又小声道:“可给我们俩留了饭食?” 王六乐呵呵道:“那是自然,哪有头儿摆不平的人?早备好了,一会儿就给头儿送来。” 常臻含笑点点头,四处看看,甚是满意。抱紧林烨,几步一歇,往河边去。 王六满脸笑意,对木着脸牵着马的于励挤眼睛:“我看呐,有戏。” 青水河下游洪水泛滥,源头却是水声潺潺,鱼游石间。河面不过三四丈宽,水深也刚及一人高。 常臻立在小河边,静静站一会儿,低头看看林烨,亲亲额头,又亲亲嘴唇。 “懒虫,睁眼瞧瞧。“ 没反应。 常臻摇头笑笑,弯身坐下,把人放在柔软草地上,面对河水,上身依旧靠着自己。 捏捏脸蛋:“林烨,瞧瞧这是什么好地方?“ 林烨哼哼两声算答应,眯着眼一瞧,瞬间醒了,坐直身子,定定望着眼前景致:“啊!“ 放眼望去,浅草无垠,黄绿相间,远处群山起伏,轮廓和缓。脚下清溪流淌,波光粼粼,石头缝传来唧唧虫鸣,更显寂静安宁。 林烨摸摸软草,俯身往前爬,指头尖探了探水温,不冷不热,索性把整个手都伸进去,搅几搅,眉眼带上了笑。 盯着河中央,忽然一顿,扭头看看常臻,又看看水,再转回来,神色严肃,似在艰难抉择。 常臻被他那模样逗笑了:“去吧,我没事。莫游太远。” 林烨立刻眉开眼笑,快手快脚脱的上身溜光,下身只剩亵裤,一个鱼跃,“扑通”钻进水里。 水面上嘟起串串气泡,荡起人字形的涟漪,渐行渐远,涟漪的顶端忽然停住,冒出个脑袋。 常臻知他喜欢,离远冲他笑笑,自己却无力再坚持,皱皱眉,往旁边一倒,趴在草地上,长长吐口气。 林烨又钻进水里,来来回回游了几趟,转身往回返。上半身从常臻身畔的水里探出来,腰腿仍泡在里头,抱着胳膊,也趴在草地上。 常臻抹掉他额头上的水:“怎么不游了?” 林烨扁嘴:“你有伤不能沾水,没人跟我比赛,自己游多没劲。“ 常臻宠溺地看着他:“不生气了?” 林烨一愣,哼道:“我哪有那么小心眼子?看在这好风凉夜的面子上,姑且原谅你罢。” 常臻低声笑,看着他怡然自得枕着胳膊盯住自己看,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身上,发尖在水中漂散。 他轻轻唤:“常臻。” “嗯?” “还疼么?” “疼。” 林烨皱皱鼻子,忽然想起什么,又笑了:“我给你擦洗。”没等他回答,已经自作主张爬上岸,把人翻成侧面,解腰带褪衣衫拆纱布。 雪白裤子被水浸透,湿嗒嗒滴水,月光一照,几近透明,下半身的轮廓一览无遗。 常臻傻眼了。 林烨浑然不知,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