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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入内,那赤鹤该是不会有大碍的。 可现下她这幅形容,哪是一句“抱恙”可以解释的。 他几百年来不曾折腾的一把心绪,全在这几天熬透了。 踏出多两步,他顿下身子,对着随行的盘连谷守卫道:“劳给方长老带个话回去,赤鹤原身受损,只怕行刑一事,须得往后延一延。” ☆、第一百零三章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年轻的时候,嗯,大概可以是这么个形容。毕竟在幻暝界的那段日子于赤鹤现在而言真的是一段年轻且很久以前的日子。 年轻的时候,先生就曾带着她和夫人,略过重山叠云,歇在挺高的一处小崖,指着滚滚翻黑的天色对她道:“喏,此番天色黑中泛紫,暗藏细雷,显然是崇明宫上有大事情的样子。” 当时的她抱着一块烤地瓜,哼哧哼哧啃得正香,只配合的抬头顺着先生的手望了望天际,配合的好奇道: “什么大事情?会连带到幻暝界来么?” “这个嘛……”先生伸手揽了揽俏若春桃的夫人,续道:“这是有仙官犯了错,要被崇明宫处决啦!跟咱们没关系的。” 当时因为有鸣魂鼎在,他们去不了多高的山,赤鹤也只粗粗看了一眼先生所指天色的样子,便又低头吃地瓜了。 现在她人在崇明宫上,是身临其境的感受了一把先生所说天有异象是怎么个异法。 紫云黑雾缭绕着原本澄蓝的天空,且沉且骇的细雷翻涌隐没其中,四下一时没有了白天黑夜的分别。 有个别胆小的侍徒仙婢被这天相吓得藏在各主的宫中不敢出门,却也有些喜看热闹的仙官故意各处奔走,想寻个八卦传闻听听,解解闷。 彼时赤鹤禁足在思反谷中,因她原身伤重无法跃下九雷池,所以方长老点头应允,准她原身恢复些许再议行刑。 是了,她欺瞒魔孽身份任职仙阶所得来的这个处罚,就是自跃九雷池,把三魂七魄都在池中燃尽,三生不得入轮回。 她初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挺迷茫的—— 既然早晚都是死,那干嘛不趁她晕过去的时候直接把她丢下九雷池,还没个痛痒。 后来转眼想一想,大概是方长老要持着个仁义善慈的脸面,元屏既然开口了,反正早晚的事,他乐得给个面子。 也是在思反谷中,赤鹤才知道,云汀这几日实是被帝公禁制在沁清园中,茶米不尽,已足大闹了多个日夜,整天披发褴褛,活脱脱癫狂之状。 遑论云汀,元屏亦是在盘连谷的监控之下才能与她接触。此番,实实在在是让盘连谷拿了个大把柄,好生威风。 她疼惜顿足,眼瞅着元屏又在一干守卫的监护下来了思反谷,她伤疾未愈,就急急凑上前将发上一支花簪取下递给元屏,殷殷道:“素来听闻梅林仙君乐善,不知可否赐罪某一方笔墨?” 元屏被她这架势搞得有些懵,但也随即反应过来—— 因着这干盘连谷的守卫在,她不便与他太过熟络,才兜转了这么一个愚贿的路子。 望着她肩颈上两道血痂,且被双蛇扣折腾的两腕斑斓,元屏有些不忍的歪了歪脑袋,将她递来的那支钗钏接在手里。 这花簪样式算不得新的,说来她倒也可怜,在崇明宫这些年,竟没什么金贵值钱的钗钏。连这支花簪,还是上次云汀在铸炉闭关的时候锻给她的。 “啊,要笔墨作甚?”元屏将花簪收入袖中,故意让几名盘连谷的守卫看个清楚,但动作上亦又刻意做的有些隐,大有受贿不愿着人察觉的戏码在里面。 赤鹤端着手,没甚血色的嘴唇轻轻抿了抿,低声道:“临死还不让人留个遗书了。” 遗书二字听在元屏耳中有些遑。但他亦没显露出多少情绪,只抬手让人取了笔墨来,转递给赤鹤,嘱了她两句无关的话,见她颠颠的找了个石台转身写字去,才领着几个守卫绕到思反谷的出口等着。 未几,赤鹤将一封齐齐整整的书信递到元屏手上,碍着几名守卫在,不便直说是送给云汀,遂勉强一笑道:“我挺念着院子里两株醉凰花的,有劳仙君了。” 她抬手拨了拨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元屏深深望着,她面上一双赤金瞳经此一番已然没了多少神采。须臾才应道:“嗯,我会的。” 元屏的背影清淡如旧,她对着这个背影呆了一阵,又踱回思反谷的几块乱石间,心里有些落寞。 怎么说呢?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个罪是无法翻身的。 但元屏的一举一动总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她总觉得元屏好像对她将死的事情,冷静得有些过度。 自己受伤了他很紧张,可是九雷池的事情他到很淡定。 或许是盘连谷盯得太紧了吧。 罢了罢了,就算是元屏想与自己撇清关系,于理来说也没什么不妥。 可惜这一身的疤,临了还不能死得好看一些。 唉。 . . 天相作异,入夜也看不出乌月高悬。雷闪时不时洒在沁清园里那棵醉凰花上,竟有一种别样的婀娜。 离着好远,元屏就能看到醉凰花下席地坐着一位散发的少年,身旁是负气发泄时打乱一地的杂物,可惜少年一身素衣,与这堆杂乱实在不成一格。 元屏默了默,因帝公下的禁制这院子连他也出入不得,只得站在禁制外唤了云汀一声。 一声没应,接连又唤了个两三声,云汀才悠悠转过头来。 “哦,梅林仙君。”云汀提起嘴角,淡淡道:“不知仙君大驾莅临,有失远迎啊。” 元屏知道他这是负气责备着自己。责备自己既有机会机会接触赤鹤,缘何不劫了她走。 且现在天相如此,云汀就是再闭塞,肯定也该知道赤鹤将受的是什么刑罚了。 所以他脸色不佳,元屏觉得亦是情理之中。 然他不过草草瞟了一眼狼藉,言语也淡漠的很:“我不过是替人捎封信,你好像并不感兴趣,那我不如走了。” 云汀不过听了他的前话,就忙不迭急急奔过来,唤他道:“等等!” 元屏本就没打算走,此时不过是顺势停下。 见他顿足,云汀忙道:“是赤鹤吗?她,她现在……” “接着。”元屏将信一展挥进禁制之内,戛然打断是因他绝口不想再谈关于赤鹤近况的事情。 然不知怎的,他手虽探到了袖中的簪花,本想一道挥给云汀,却蓦地迟了一迟,私将簪花隐在自己袖中了。 云汀抬手,颤着指尖将信纸铺展开,因这信是赤鹤趴在石台上写的,既不规整亦不娟秀,但好在笔锋稳当,看来写信之人还算康健。 信中不过是嘱他不可遑遑度日,嘱他好好吃饭,不负柴米,又嘱天时多变,冷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