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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悲。 甘瑅俯下身,慢慢地环抱住甘棠。 “姐,我觉得很恶心。” 他声音里的悲哀是真的,甚至配合做出的干呕也不是演技。只是,恶心的对象不仅限于隔壁,还有他自己。 甘瑅一面说着,一面将脸埋在甘棠的后颈,近乎贪婪地吸着她的气息,少女的体香,带有清新干净的味道,比梦里更加活色生香。 甘棠被他一句话吓得身体都僵了,尤其在甘瑅把头埋得更深的时候。 “喂,你别吐我身上啊。” 被他的唇扫过时,甘棠的后颈颤抖了一下,无关情欲。 甘瑅顿时生出不满来,凭什么自己就得在欲望的黑沼里挣扎沉浮,苦苦煎熬,而她就可以干干净净,置身事外。 把她拉下去吧,一个声音说。 让她彻彻底底属于你,那个声音说。 “我的门没有锁,我很怕……那个人。”这回是甘棠,在他耳边说。 可是jiejie,一扇门,无论有没有锁,都拦不住循着rou味过来的野兽。 甘瑅这样想着,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松开了她,“去我那边睡吧。” 他帮甘棠拉了一下睡衣,“咱俩换房睡,我的房间隔音很好。” 他把她拉在床边,把拖鞋摆在她脚下。 “妈那边我去说,我会劝她把锁装回来的。” “那你怎么办?”甘棠一把拉住他的手。 “姐,我无所谓的,我是男孩子啊。” 像她这样干净的花朵,不该落在这种肮脏的环境下,承受不属于她的烦恼。 不像他,已经脏了,畸变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在甘瑅的建议下,孙亦栀还是把门锁装回来了。 可她看向甘瑅的眼神带着古怪的狐疑,“你你姐让你来说的?” 甘瑅知道,这事由他提,算是逾越了,尤其在孙亦栀一直以来的认知里,他同甘棠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一直以来,甘瑅都在孙亦栀面前维持对甘棠不满又带点嫌弃的态度,就连甘棠晚上过来陪他一道学习,他也仿佛是被迫着身不由己。 倘若是从前的甘瑅面对这质疑,他会若无其事地撇清关系,顺便再讲两句甘棠的坏话。 可这会儿甘瑅忽然觉得,这些都没关系了,他已经装累了,也懒得继续玩下去了。内心酝着的阴冷,一丝一丝地冒出来,就快盛放不住。 他不闪不躲地迎着孙亦栀的眼,仿佛看不到她的怀疑,“妈,姐是个女孩,这种事不用她提,也该注意的。” 这是一个分水岭。 从这之后,甘瑅再懒得避讳孙亦栀,哪怕在她面前,对待甘棠的态度也愈发肆无忌惮。 他把同甘棠的距离把握得刚刚好,绝不逾越,但举手投足又带有暧昧的暗涌,看在孙亦栀眼里惊心动魄,在甘棠看来不过是习以为常。 孙亦栀心中渐渐生出可怕的想法,伴随着李姓男人意味深长的那句“你这俩孩子关系可真好”,在她心里敲响警钟。 她应该早注意到的—— 倘若不是幼年时两姐弟的关系太过恶劣,造成思维定势。 假如不是这一年来她沉浸在又一段恋情中,忽略了其他。 孙亦栀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旁,甘瑅给甘棠递了一杯水,微笑道,“姐,我早说过了,不能吃辣就别勉强自己,你看,嘴角都红了。” 他的食指随意地落在她嘴角,轻轻一抹,指尖也沾了一点红润的酱汁,被慢悠悠蹭在纸上,雪白的纸浸了道微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哪怕是周末,甘棠也习惯性地在九点整犯困。 她现在爬甘瑅的床越来越熟练。 哪怕房门上了锁,每逢男人来过夜时,甘瑅总把她赶过来睡。以至于她不知不觉把这里当成半个自己的床,床边甚至还丢着她的一套备用睡衣。 甘棠不会知道,她不在这儿睡的时候,甘瑅对这睡衣做过什么,更不会知道,她不在自己房间睡的时候,甘瑅又对她的床做了些什么。 就像她不会知道,在她熟睡的时候,甘瑅对她本人做着什么。 甘瑅将手指一根一根插进甘棠的指缝。他喜欢玩弄她的手指,仿佛好奇的孩子玩耍心爱的玩具。 很快,十指交叉,他带着她的手来到枕头的一侧,这样看来,她仿佛成了被他桎梏在身下的可怜猎物。 甘瑅把手指抽出,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犹如反复温习着“得到”的过程。 得到一件东西很容易,难的是拥有它。 甘瑅可以在甘棠身上实施一切,包括那些扭曲或变态的性幻想,但十五岁的他如此弱小,得到的同时就意味着失去。 他承受不了那后果。 指尖微含恶意地揉捏她的唇,晚餐才吃过辣,甘棠的唇还带点肿,此刻被他的指捏得微微发烫。 甘瑅想,机会难得,他还可以对她做得再过分一点。 他低下头,含住那处柔软发烫的唇瓣,吮取,碾磨,直到她的整个唇浸上了他的唾液与气息。 仿佛被施予的,宣布占有物的标记。 甘瑅缓缓坐直身体,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那里,女人脸色惨白,仿佛看着最恐怖的图景。 甘瑅脸上瞧不出惊讶,他甚至还朝女人微笑了一下。 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往她身前走去。 “妈,咱们谈谈吧。” 回忆35 孙亦栀把甘瑅拉进主卧,锁上门,转身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少年的半边脸顿时红肿一片。 甘瑅面无表情,漆黑的瞳仁哪怕被灯光映照,也深邃如古井幽潭,和着脸上的红痕,诡异得像个破损的人偶。 “她是你姐。”孙亦栀说完这句,身体颤了颤,“就算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