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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压力。过去的人生中从未为了什么人什么事执着过,这次为了程故,他有了豁出去的决心。 可程故就这么离开了,毫无征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认真想来,程故最是薄情,不想单单做炮友,因为只做炮友的话,感受不到谈恋爱的浓情蜜意,可也不愿意全情投入谈恋爱,因为真正爱一个人,就会有牵挂。 程故说到做到,只是在某个时间段,玩一场“炮友以上,情侣未满”的恋爱游戏而已。时间一到,就毫不眷恋地抽身而去,吝啬到一句“再见”都不留下。 谢征在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恼怒地想——程故根本没有心。 可是谁又规定玩恋爱游戏必须有心?难道他全情投入,就有资格要求程故与他一样? 他晦涩地给了程故承诺,却没有向程故要过一句约定。 26岁那年,谢征脱下军装,离开得没有分毫留念。 原本程故消失半年后,他就不想再待下去,但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万一程故回来了呢? 再者,也剩最后一个可笑的执念。 当年程故16岁入伍,26岁时离开。除非特招,极少有人能在16岁时从军,而恰好,他也在16岁时成为军人。 程故在军中待了十年,他也要耗满十年。 不需要谁的理解与同情,也并非以这种颇具仪式感的行为为过去的感情画上休止符。这不是结束,是起点。 谢征发誓,就算人海茫茫,也要找到那个不辞而别的混账。 大海捞针,抵不过意外相逢。 五年时间,爱与恨已经沉淀在心底,像个漆黑的牢笼。谢征不再是24岁时因为丢了心上人而无措发狂的战士,他站在程故面前,激愤与狂喜全成了海底的暗涌,面色如常,唯有眼中的狂澜泄露了些许心绪。 程木瓜还是没能邀请到小姑娘与自己一起放风筝,自己一个人又无法让风筝飞上去,只得将风筝背在背上,一边念念有词地狂奔,一边想象正在空中翱翔。 越跑越远。 程故眼神有些飘忽,余光看看儿子,又往下躲闪,眼睫垂下,轻轻颤动,终归是不愿与谢征对视。 伪装被毫不留情地戳穿,重逢来得措手不及,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会感到尴尬。 “不记得了吗?”谢征的声音冷了一分,手指更加用力:“程队,你看着我!” 程故抬眼,下意识抿了抿唇,然后道:“记得。” 程故装出来的淡定让谢征更加窝火,得知程故已婚并有儿子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狠声道:“给我一个解释。” “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程故深吸一口气,声音有很轻的颤意:“我退伍是因为回家相亲,老张可以为我作证。”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程故沉默了半分钟,看向谢征的眸:“我一定要向你告辞吗?” 来了,谢征想。 就知道这个没心的人会说出这种话。在过去的噩梦里,程故无数次以事不关己的态度说:我为什么要向你告辞? 不同的是,梦里的程故面带戏谑之色,真实的程故好歹收敛许多,目光会闪烁,眉间亦有不安。 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谢征逼视着程故,眼中的狠厉与决然与程故眸底的躲闪形成鲜明对比。 过去与程故在一起时,他时常处于下风,有时是故意让着程故,有时是确实被程故的气场压住,但现在,形势已经彻底反转。 他不说话。 他要让程故说。 程故紧皱着眉,嘴角动了几下,在久违的对峙中慌了神,即便强装镇定,也有了丢盔弃甲的征兆。 “我……”几分钟后,程故开了口,“我们当初只是互相慰藉,不是吗?” 谢征松开程故,甚至还退了一步,像是既无奈又心寒,“是。” 程故松了口气,神情不像刚才那样紧绷了,“我记得我们当初只是玩玩而已,对吗?” “对。”谢征附和:“玩一场有时间限定的恋爱游戏。” “那我们应该谈不上需要向彼此负责?” 谢征想起程故曾经说过的话——“你那么穷,不如我养你”,苦笑一下,点头道:“所以你连离开都不跟我说一声?” 许是自知理亏,程故再次垂眸。 谢征倒是突然淡定了,这人就是没有心,自己并没有冤枉他。 “我觉得,”程故底气不足,说得有点磕巴:“我觉得好像没有必要向你汇报,毕竟我们……” “毕竟我们只是炮友?”谢征说。 程故眼神一深,似是不愿意接受“炮友”这个说法。 谢征想,也对,“炮友”不好听,太粗俗了,还是“玩恋爱游戏”好。 “也不是炮友吧。”程故果然辩解道:“你别这么说。” 谢征盯着眼前的人。也许是已为人父,31岁的程故与过去不大一样,顽劣中多了几分温和与优柔,强势被收敛起来,不再动不动就拿气场来压人。 但也有可能,是单论气场,程故已经占不到优势了。 谢征哼笑:“行,那就依你的说法吧,我们只是玩玩而已。” 程故有些困惑,“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你在心虚吗?”谢征问。 “没有。”程故别过眼。 “那还是继续这个话题吧。”谢征唤:“程队。” “嗯?” “你有没有想过,你突然离开后,我会找你?” 程故咳了一声,“想过。” “那你觉得我会找你多久?” 程故不语。 “猜一猜吧。”谢征说。 程故再次皱眉,喉结轻轻滚动。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说吧。”谢征笑了笑:“你大概觉得咱们不过是玩游戏,玩家A突然消失,玩家B无法适应,心急火燎地找一周、半个月,顶多三个月吧,也就算了。这世界上游戏那么多,玩家B又不是傻子,干嘛非要找到玩家A呢?” “但玩家A没有想过,玩家B从来不是因为喜欢那个游戏才玩,是因为一起玩游戏的人,是玩家A。” 程故眉角一颤。 谢征继续道:“玩家B发誓,一定要找到玩家A,一年找不到,就三年,三年找不到,就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玩家A与玩家B当了几年战友,应该清楚玩家B的毅力与恒心吧?” 程故呼吸一滞,惊讶地望着谢征。 谢征的笑带着七分眷恋与三分狠厉,“程故,我不会再与你玩什么恋爱游戏。” “你是我的,你别想跑。” 11 眼前的男人熟悉而陌生,眼神比五年前深邃许多,却又淡漠许多,从那眼中射出的光像一把缠绕着烈光与寒冰的剑,牢牢将程故定住。 程故蓦地察觉到,自己的平静生活可能要被敲碎了。 “爸爸!”局促之时,程木瓜举着风筝从远处“飞”来,“爸爸,陪我放风筝吧!” 程故转身就要走。 谢征却由不得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听清我刚才的话吗?” “我儿子叫我。”程故下意识地缩手,却发现无法挣脱。 五年不见,若要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