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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厉大人离京赴平陆上任去也,随行一百一十二名奴仆人等,大车二十辆,马车三辆。 长亭外,一帮狐朋狗友依依惜别。 “哎!这京都之中无有阿弦,那是要少七分乐趣了。” “阿荣随河间王当他的长史肥差去了,阿弦又要去西北喝兵血,只有我等贤人在京都相对,好生郁闷啊!” “噫吁嚱!方别好友,再送良朋,呜呼哀哉!” “呜呼汝妹!闭嘴啊,你这是送行还是咒我呢?”厉大人被这帮不学无术、胡说八道的家伙气歪了鼻子,一巴掌拍在越胖子后脑勺上。 越胖子也不恼,一把搂过厉大人的脖子一阵呜呜呜,他是真有些不舍这酒rou丛中混过来的好朋友。闵五在一旁也叹息连连,甚是忧伤,这大金主跑了,日后再蹭谁的油呢? 厉弢站在一旁有些伤感,却也知趣,只默默敬了大哥一杯水酒,硬着头皮自己灌了下去。 厉弦看着这几个的样子,冷哼一声,道:“都过来,我有句话要说。” 越胖子、闵五嘻嘻哈哈地凑过来,厉弢只略动了动脚。 “滚近些!” 厉弢忙走到跟前,聆听兄长教诲。 厉弦眼神在这几张熟悉的脸庞上一一刮过,语重声长道:“这些日子,好生呆在家里,莫要出去浪。切记。” 他说完转身就走,登上马车,一句“珍重,就此别过。”从缓缓前行的车中传来,瞬息消散。 这些人,有些在前世此时早已送命,譬如越胖子;有些更有大好前程,也有深坑待踩,譬如他的便宜弟弟;还有些醉生梦死,活着死去也无大的差别,譬如那帮子酒rou朋友们。 他想做的,不过是提醒一句,各安天命罢。 第51章 训练 出了京都一路往西, 车队逶迤连绵, 护卫们护持在两侧, 五六骑斥候打着呼哨交错探路,女人和老弱还有厉大公子这娇弱贵人,都坐在队伍中间的车上,匠人奴仆分坐在前后的大车上。 仲二既得主子的信用,赤诚相待, 便放开手将护卫甚至众奴仆都当作军队一般来训,呼号而行, 鸣金则回。 瞧他训得如此认真, 不靠谱的主子听了更不靠谱的上人们的话, 兴致勃勃地让铁甲弄出个铁呼哨,一吹起来,响彻天际, 尖锐刺耳, 简直让人毛发直竖。厉大公子就以此铁哨的短音长音相合,编了几条简令,教给斥候, 远远便能传递“密令”。 由着主子折腾完的仲大将军,瞧着这个新鲜玩意, 默默地学会, 顺便将厉大公子用来教导他人的,那只沾满口水的铁呼哨顺到了自己袖里。 远远听到二短一长的呼哨,知晓前方安全, 车队便继续以平稳的节奏缓缓前行。 前方车辆还是传统的两轮马车牛车,到得中间厉大公子乘坐的,已是魔改版又加避震的四轮转向马车,中后截则是形状各不相同的大小车辆。 这些魔改的车辆,它们唯一的共同特点,样貌古怪,只因那些车都是上人们的理论实践品,有侧边装机关的,有铁甲内衬的,还有内装“自动连发弩”的……种种不一,各个“奇葩”。 好在上人们也没白让土著厉折腾,这些车都是各位上人出了大赏分让实验的,为此一帮种田争霸党居然还分裂了几个派系,什么一波流碾压派,什么骑马砍杀赛高,什么五对轮堡垒要塞派,什么暴兵暴粮派…… 看得厉弦脑袋发晕,完全不知其所云,好在上人们的星币都是一样闪闪亮的,看在这赏格份上,只要做得出来,厉弦是一定让上人们玩得开心,不过是费些铁料木料加手工么! 最后的结果,便是这奇葩集合的车队了。 上人们在直播室里狂欢,庆祝一场传奇旅途的开启,各个流派暂时握手言欢,还有人激动地发起音频,唱起了荒腔走板的魔改版古老歌曲: [我们的小厉子将惩戒全世界, 从大燕穿过平原直到西北, 大地上随处都将唱响: 西北,老白干,我们的小厉子巨熊!] 这位上人虽然扯着嗓子唱得跟狼嚎似的,收获了满屏“臭鸡蛋”“热翔”,最后被主播“友善”地请下音频,但是这样糟糕的唱腔仍然完全不能遮掩那曲调的热血沸腾,让土著厉听得激动不已,唯有几处唱词挺古怪,他这身板像熊吗?老干白又是何物? 野外的风物渐渐不同,沙蒿、水柏之类以往不太常见的植物出现在视野之中,眼前开阔平坦的平原,再不是故乡的风土与烟尘。 没等众人惶惶思乡,厉大公子已经把上上下下折腾得鸡飞狗跳,无他,上人们终于嘴炮决出胜负,用重赏砸开了土著厉的口,按着斥候队、□□队、护车队、后勤队等等分类,一队队依着上人们的“训练cao典”来cao练一番,以期达到上人们所谓“雄霸西北之熊”的威名。 行路枯燥,又带足了行李粮食,边走边训也不妨碍赴任,为了赏分,厉大公子便让仲二配合着实施新型训练,只把奴仆们训得哭爹喊娘,闭着眼睛都能熟练地完成自己的一摊子事。这其中也难免有心生悔意的,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留在京都安稳度日,现如今可上了公子爷的贼船了! 倒是几个被厉公子带回来的“新人”,个个练得十分起劲,铁甲与他两个徒弟都是闷声不吭,手下却练得提溜熟,几个幸运被公子看中,也赎买出来的木匠们,身家和一家子的前途都在厉大人身上,如何敢不尽力? 易家两父子,在如此密集的奇葩训练中,也找到了自己的所长。 儿子在马术刀兵上极有天赋,只让仲二拎着训了这些日子,从未骑过马的小子竟已能夹着马背在车队前后奔走传令了;易爹也不愿总是将养吃白食,他年轻时家中也学过几本书,识字懂理,厉公子便指派他一个轻省活,跟着石屏烟青一道统筹后勤物资。 谁知这位中年大叔对于物资数字相当有敏感性,记性又甚好,学了简数之后,更是如虎添翼,一日所领所费的物资,细细条条,脱口就能报出,让厉大公子惊诧之余,也给了他一份文职的报酬。 易爹死活不肯收,厉公子烦了,瞪眼骂一句:你非我家奴仆,以工换酬,天经地义,直起腰杆让你儿子看看,他老子也能养活他了! 易爹抹着鼻涕眼泪,当日就用他那点薪酬,为儿子额外“点买”了一只水晶肘子——车队的口粮定量分发,唯有立功受赏者可用报酬自点佳肴,看儿子狼吞虎咽吃得开心,易爹更是痛下决心要好好干活,这把尚有点余力的老骨头便卖给公子爷了。 男人们要训练、干活,女人们也要训练,上人们法旨:妇女能顶半边天! 厉弦暗自腹诽,说出这等无法无天之语,莫非在上人们那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