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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避开玻璃和镜子,至今还没察觉到容貌的改变。 “意思就是……”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外面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足以撕裂耳膜的尖叫声,震得整个房子抖了几抖。 尖叫声特别惨烈,其间夹杂着恐惧到极致的哀嚎,不难听出那人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 “怎么回事。” 季思危听得心中一凛,侧头看向阿命。 阿命很敏锐,感知危险的能力就像与生俱来一样,但她此刻表现得很漠然,这尖叫声应该不是危险来临的预兆。 “还能怎么回事,死人了呗。” “走,去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做了替死鬼。” 戴好口罩的旗袍女人用发簪挽起头发,懒懒推开房门。 就在房门敞开的那一刻,比昨晚更呛人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季思危顿时有种不详的预兆。 走廊地板上有一条蜿蜒干涸的血迹,从3号房门开始,一直延伸到客厅,最后消失在楼梯拐弯处,就像有人拖着什么血淋淋的东西走了一路,最后上了楼。 “砰!” 3号房门被暴力推开,血葫芦模样的高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大半个身体被鲜血染红,浑身发抖,瘦长的脸上满是惊恐,剧烈颤动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他仿佛丧失语言能力的疯子,只会发出哀嚎和一些含糊不清的字。 “尸……尸……!” 见到站在2号房门前的三人后,高个子像找到了避风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埋头痛哭。 整个3号房散发强烈的死亡气息,让人不想靠近。 但房门已经敞开,里面的景象猝不及防地呈现在三人面前。 那行血迹停在床前,地板上汇聚着几滩血泊,鲜血染红的白色床单上躺着一具被切割成数块,缺失头颅的尸体。 季思危这下可算明白外面那条有些狭窄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了—— 深夜,没有头颅的红衣女人一手提着自己的头,一手拖着用头发捆住的男人头颅,走向楼上…… 想象并不可怕,更触目惊心的是,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写着鲜血淋漓的几个大字: 快来找我啊。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透出一股强烈的怨念。 画面冲击力太强,满目猩红,胃里一阵阵翻腾,季思危忍不住偏开视线。 他回想起入住那天,寸头拆开的那封信,上面也写着同样的一句话。 毫无知觉地和一堆尸块睡了一晚,房间里又留下一行血字,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难怪高个子崩溃成这样。 更可怕的是,隔着一条走廊发生凶案,他们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旗袍女人避开那道血迹,一把关上3号房的房门。 绕是见过不少恐怖场面的她,也有点受不了这凶残的场面。 “老板说过一间房间最多只能住两个人,你们严格遵守这条规则,证明如果不遵守,很容易遭遇危险。” “昨晚我还在想,你们为什么敢把我留在房间里过夜。” “现在,我知道答案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季思危习惯性屈指敲了两下轮椅扶手,不缓不慢地说道。 “说来听听。” 阿命似乎对他说的话很感兴趣。 “昨晚我逃脱之后,今天寸头男人被杀了。” “我一开始以为女鬼选择我,是因为我最弱,无力反抗。但如果杀人的标准是弱,那我逃脱以后,她应该去杀身体素质较差的纪澄,而不是身强力壮的寸头男人。” “排除这个原因,她很可能是随机杀人,或者选择男性,但我更偏向于另一个答案。” “她杀的是拆开粉色信封的人。” “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寸头打开了信封。”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目标一开始并不是我。我想,她来找我,只是因为我太弱了,欺负起来好玩。” “我逃了,她又刚好找到了猎物,于是放弃杀我。” “如果她就是这栋房子里面最恐怖的存在,她昨晚已经有猎物,就算我们违背入住规则,也不会有危险。” 季思危隐隐觉得,阿命早就猜出来第一个死的会是谁,只是没有把自己猜到的线索告诉他人。 可能是季思危一本正经,十分理性的说自己“弱”的样子太好笑,高冷如阿命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你思路很清晰,和我的想法差不多,但你忽略了一点。” “杀人限制。” “如果能活着出去,你一定要记住,每个副本世界,都有限制。 “有的是为了限制活人,有的是为了限制鬼怪,每个世界的限制不同,规则只能靠自己发现。” “如果女鬼没有杀人限制,昨晚我们三个人也可能会死,我救你,只是在赌那个限制不会超过二。” “高个子和寸头同一个房间,他却没有死,说明这里的杀人限制,是一。” “也就是说,一天之内,断头女鬼只能杀一个人。” 阿命指向一脸呆滞的高个子,轻声解释。 “原来如此。” 季思危恍然大悟。 “我觉得我已经跟不上你们的思路了,信息量太大,我得缓一缓。” “我有两次经验,还是第一次知道有杀人限制这个说法。” 旗袍女人拍拍额头,眼神迷茫。 “我能感受到,昨晚那个女鬼是真的想杀你。” “我疑惑的是,假设你本来就不是她的猎物,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她放弃真正的猎物去追杀你?” 阿命问季思危。 “我没做什么啊……” “对了,她来我房间的时候,我为了逃跑,用棒球棍打了她的头算吗。” “就一下。” “轻轻的。” 也就是把她脑袋砸到地上的程度。 “轻轻的,我信你个鬼。” 看着一脸无辜的季思危,旗袍女人翻了个白眼。 “她当时都快把脸怼我脸上了,总不可能只是来跟我打个招呼的吧?” “谁知道真的有可能不是要杀我。” 季思危笑得很舒展,露出一颗尖锐的虎牙,脸颊上还有一个很浅的梨涡,和不笑时清冷的样子差距甚大。 “你的反抗是对的,她就算不杀你,也会把你折磨得半死不活。” 阿命刚说完,晨宇和纪澄就出来了。 在看到季思危之后,纪澄显然有些惊讶,但他什么也没说。 “能不能别哭了,听着烦。” 纪澄皱着眉,有些厌恶地看着蹲在墙边痛哭的高个子。 他好像生来就没有同情心,说话也完全不顾及他人感受。 这下可好,高个子因为他的话,哭得更大声了。 “寸头死了?” 晨宇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