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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过于害怕,晨宇毫不犹豫地闭上了双眼。 黑暗之中,背后湿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整个人如坠冰窖,恍惚之间,晨宇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背上趴着的东西发出一种瘆人的冷笑声,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紧迫的恐惧感,晨宇拼命克制着,让自己尽量冷静。 没有任何预兆,晨宇感觉有人飞快地移到他面前,扯住他的领带,迫使他弯下腰。 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背后的怪物似乎挥舞着手臂,对来者发出了攻击。 一股凌冽杀气擦过头顶,随即,晨宇听到利刃扎进血rou的噗嗤声,扭曲的惨叫声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 怪物在剧烈的扭动着,晨宇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束缚身体的力量渐弱,那股冰冷的力量像一块被揭开的膏药,正在撤离他的身体。 晨宇睁开眼睛,看见虎牙的轮椅就在自己面前。他缓缓放下握着铁锹的手,白皙的手臂上多了几道狰狞的伤口,正在往外淌血。看伤口的形状,应该是那怪物在反击时挠的。 虎牙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并没有太关注手上的伤口,他抬起那双平静的眼睛,轻声说了句: “没事了。” 这句话仿佛是一支镇定剂,晨宇悬着的心脏终于安稳地回到原位。 深吸一口气,晨宇伸手摸向背后,只摸到一手黏腻,不知道是自己的冷汗,还是那怪物残留的黏液。 总算是活下来了。 晨宇撑着季思危的扶手,想直起身体,不料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摔得有些懵了,茫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整个阳台花园陷在一片灰蒙蒙的暗色中。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天空中布满厚重的乌云,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 当晨宇把视线投在玻璃上时,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玻璃墙外聚集着密密麻麻的扭曲人形黑影,它们就像变异的蜥蜴一样,四肢趴在玻璃墙上,有的还在往上方爬。 它们一边爬,一边窥探地往里探头,时不时用手掌和脑袋拍打着玻璃,砰砰作响。 数量太多了,那景象让人头皮发麻。 “你们快看外面……”晨宇手脚冰凉,好不容易稳住的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那些是什么东西!” 看到晨宇又惊又怕的神色后,玻璃外面的人形黑影们突然变得兴奋又暴躁,撞击玻璃的声响越来越大。 晨宇心里重重一跳,生怕它们把玻璃磕碎了爬进来。毕竟他们四个人体型都偏瘦,掰开撕碎了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别紧张。”阿命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冷声道:“作为任务地的房子有保护机制,除非我们亲手打碎玻璃,否则它们进不来的。” “但是天黑以后,房子里可能会出现其他致命的东西。”季思危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黑影:“我们抓紧时间,继续挖吧。” “你的伤口太深了,必须先止血。”阿命看着季思危苍白的手臂直皱眉头,然后往外走:“我去拿医药箱。” 季思危感激地看向阿命:“好,那就麻烦你了。” “虎牙,谢谢。”晨宇爬了起来,真心实意地和季思危说:“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幸活着出去,一定会还你这个恩情。我手上的资源还不错,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我都可以给你。” “这是我第四次进副本,说实话,这几次经历让我看尽了人性,人为了活着会不惜一切代价。危险来临时,有人为了自保甚至会陷害别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会舍命救人的人。” “不必谢我。”季思危勾了勾唇角:“我没你说得那么高尚,我只是还你昨晚推我上楼的人情。” 听到这个回答,晨宇愣了一下,看着季思危那张淡然的脸,了然一笑,没有再执着还恩情。 阿命很快就提着医药箱回来了,她洗干净手,半蹲在季思危面前,给他清理伤口。 “这种药可以加速伤口愈合,但是会很疼,你忍一忍。” 阿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青色瓶子,对季思危小声说。 “谢谢,我不怕疼。” 季思危看出这药是阿命的私藏,冲她露齿一笑,两个小梨涡稍纵即逝。 给季思危包扎完伤口后,四人再次聚在花坛前,开始挖土。 泥土的颜色越来越红,也越来越湿,自深处渗出一种腐臭刺鼻的味道,和玫瑰花的清香混合在一起,产生的气味令人嗅觉短暂失灵。 “我好像找到了!” 旗袍女人语气兴奋地喊了一声,然后快速扒开周围的泥土,惨白的皮肤一点一点出现在视野中…… 当那张脸完全显露时,旗袍女人脸上的血色倏地褪了个干净,额头上浸出了一层冷汗。 “cao!!!”旗袍女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话,手像被蛰了一下,飞快向后缩,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后跌倒:“是寸头的脑袋!” 那颗毫无血色的脑袋上缠着黑色的头发,有的甚至伸进他的口腔里,扎入脖子中,画面看起来令人感到十分不适。 “我们来到这里时,玫瑰花坛一点破损、一点翻土的痕迹都没有。”晨宇鼻尖沁出薄薄一层汗珠:“寸头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塞进里面去的? 季思危下意识想起寸头出事后,走廊那条拖行的血迹,没想到时初把寸头的脑袋藏到这里来了。 “别深究了,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季思危善意的提醒道。 这里发生的灵异事件不止一起,大家几乎要麻木了,于是把寸头的脑袋埋起来后,继续挖其他地方。 过了好一会,察觉指尖下的触感忽然变得柔软,季思危动作一滞:“找到了。” 那种触感难以言喻,有点像按在吸饱了水的海绵上,又像那种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不新鲜rou类。 其他人纷纷停下动作,看向他。 “这次是真的找到了吧?”旗袍女人有些后怕:“我现在可经不起惊吓。” 季思危:“……” 季思危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一张女人的脸慢慢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青白肿胀的脸,皮肤轻微腐烂,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的眼睛是睁开的,扩散的瞳孔充满整个眼眶。 茂密的头发和泥土纠结在一起,再深挖下去,布满淤青和刀痕的脖子也露了出来。 很快,他们就在头颅的旁边找到了穿着红裙的残躯。 她像一只破碎的布偶娃娃,双手交握于腹前,安静地躺在泥土上,不瞑目地凝视着天空。 在时初的尸体重见天日的那一刹那,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人形黑影如潮水一般褪向四周,一张张变形的脸贴在玻璃墙上,一动不动。 “尸体找到了。”眼尾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