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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响起可怖的风声,金属首饰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季思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新娘鬼忽然之间缩短了与他们的距离。 她直勾勾地望着季思危的双眼,瞳孔中的血色灼灼如火焰,她缓缓勾起唇角,手一挥,鞭子红芒爆涨,如大张着嘴巴的毒蛇曲起长脖,猛然攻击猎物。 季思危瞳孔骤然缩起,扬声道:“阿伯,小心!” 话音未落,秃头阿伯就反应迅速地矮身躲开攻击,但新娘鬼的速度更快,鞭子来势汹汹,准确无比地绕住秃头阿伯的脖子。 看起来光滑的鞭子堪堪勒进皮rou,像布满倒刺的刑具,痛不可言。 秃头阿伯用双手掰着那根看起来像用血管编织而成的鞭子,汗如雨下,表情很痛苦。 新娘鬼笑着向后一扯,秃头阿伯被拖过去,身体短暂离地后,重重甩向地板。 “嘭!”的一声巨响,瓷砖顿时碎裂成几大块。 秃头阿伯发出不清晰的惨叫,扯着鞭子的双手竟然开始变得透明。 恶鬼凶残起来,连鬼都会杀的。 被鬼杀掉的鬼,不入轮回,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情况紧急,季思危来不及考虑太多,果断调转方向,反手握着水果刀,以轮椅的最快速度,冲向新娘鬼的方向。 他的目标是割断那根鞭子。 新娘鬼哼了一声,手心一收,鞭子倏然变短,秃头阿伯就像溜溜球一样,被提到了半空中。 双腿离地,秃头阿伯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叫,脸色更差了。 “哟,有种,我喜欢。” 新娘鬼根本没把季思危这一点点危险性放在眼里,笑得花枝乱颤,红膏药似的腮红高高鼓起,没有生气的脸在惨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可是呢……郎君凭什么与我对抗?” 新娘鬼收起笑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季思危。 “你的目标是我,放了他。” 季思危没有避开她的眼神,冷声说。 “郎君误会了,你,我势在必得,至于这个老秃子,我想杀就杀。” 鬼气森森的修罗瞳一暗,数不清的红线从新娘鬼身上的各个地方冒出来,疯狂长长,织成天罗地网,裹着阴风射向季思危。 看样子,大概是想把他五花大绑。 秃头阿伯眼睛憋得通红,微弱地冲季思危摇了摇头,艰难地张了张嘴巴,无声地说了一个字: “跑。” “我太寂寞了,郎君呀……”新娘鬼垂下眼,说话间所有红线如利箭,划破沉闷的空气,扎向季思危的轮椅四周:“留下来,与我坠入这无处解脱的恶鬼之地吧!” 放在腿上的背包剧烈地晃动起来,一股裹着红色血雾的煞气澎湃而出,躁动的阴风瞬间安静下来。 原本想把轮椅扎成筛子的红线碰上这些血雾后,马上化成一滩血水,滴落在地面上。 红线被毁,新娘鬼受到反噬,身体摇摇晃晃地跌落在地,所有红线像放手的卷尺一样,倏地缩回她的身体里。 失去束缚的秃头阿伯摔在地上,透明度百分之五十五点五的手按在地板上,虚弱地爬向季思危所在的方向。 季思危心领神会地拉开书包拉链。 穿着新衣服的小木偶跃出书包,浮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 地上的血水忽然剧烈波动,重新凝聚起来,变成一根根“箭”,原地旋转半圈,锐利“箭头”齐刷刷地对准新娘鬼的方向。 这些“箭”的颜色比之前更深,而且萦绕着一股很重的煞气,危险至极。 小木偶冷哼一声,一副“你的东西还给你”的模样。 新娘鬼站在季思危的不远处,瞳孔轻颤,脸上透出一种克制隐忍的惧意。 连新娘鬼这种实力的鬼魂都忌惮小木偶,季思危心里也有些惊讶,看来小木偶的实力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强。 只是,每次不到生死关头,小木偶都不会出手。 “慢走不送。” 新娘鬼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脚步飞快地向着那张大红古床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小木偶挥了挥小短手,一根血箭飞射而出,穿透了新娘鬼的后心。 新娘鬼踉跄着跌向前方,单膝跪地,转头看向小木偶和季思危,眼中有恨,双手用力攥紧,却又不敢造次。 “滚。” 小木偶冷冷吐出一个字。 那语气,竟和季思危不高兴时的语气十分相似。 季思危闻言轻轻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还很记仇。 新娘鬼垂下眼皮,抿了抿唇,把心口的血箭一拔,吐了一大口血,自己把挂在凤冠上的红盖头盖好,继续向着床走去。 “靓女,以后要爱护一下公共物品,修地板很贵的!” 秃头阿伯刚缓过来,又开始cao心鬼届居委会的工作。 季思危看到新娘鬼的又踉跄了几步,似乎还被气得又吐了口血。 “叫你跑的时候没跑,后生仔,你是个男子汉。”秃头阿伯感激地拍了拍季思危的肩膀,看着自己透明度百分之五十五点五的手,声音有些惆怅:“感谢你们及时救了我这条鬼命,不然,我手上这戒指啊,就不保咯。” 秃头阿伯的脖子都快被红线勒得小了一圈,最在意的却是手上快消失的婚戒。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季思危轻轻叹了口气——遇见这个阿伯后,他总是在叹气。 “这座广场就没有适合久留的地方,做完那件事,你就赶紧离开吧。” 秃头阿伯咳嗽两声,把脖子上的银链子取下来,郑重地取下戒指,穿入链子后再戴回脖子上。 小木偶出了背包后,就不愿意再回背包里了。 季思危理解它的心情,小孩子穿上新衣服后,总是想出门走走的。 后面的路上风平浪静,连一只鬼影都没有。 “哎……难道因为今天过节,所以恶鬼特别少吗?我记得以前很多的……” 秃头阿伯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发出一声疑惑。 “算了,不追究,没有更好。” 秃头阿伯自我安慰道。 …… 继续往前走,一路无言。 没过多久,路上出现一副黑色棺材。 季思危停下来后,那副棺材开始剧烈震动,好像有东西马上要从里面出来了一样。 “他果然还在这里。”秃头阿伯用极低的声音和季思危说:“后生仔,买的奶茶派上用场了,学着点啊。” 秃头阿伯解下绑在轮椅后面的三杯奶茶,轻手轻脚地走到棺材前,恭敬地敲了三声。 三声之后,棺材竟然奇迹般地不动了。 接着,秃头阿伯把三杯奶茶和吸管一字排开,放在棺材上方。 一声重响,棺材盖向外挪开一条缝。 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