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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赵士程一下一下地抚着妻子光滑的后背,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似有起伏。 “……二娘找你了吗?” 赵士程目光微微一闪,低沉地应了一声“嗯”。 唐琬心中低呼,那他拜读过了? 此时赵士程抬了抬头,伸手从枕底摸出什么,递到唐琬脸前,“她给我的,还特意交代。”回想起来,不觉好笑。 “……”纵然房内一片暗黑,但书册的封面宛若会发光发亮一般,让唐琬心中眼中皆清楚地看出那是如假包换的!唐琬透过封面看穿它的内在,脸颊又瞬间炸红。 “你让二娘给我的吗?” “岂会!”要活生生羞死她吗? “哦,那你看过没?” “尚未……”但好像看过…… “看过了?有何感想?” “……”唐琬羞窘地沉默了一会,方知夫君是故意逗她,遂气愤得伸手捏揉赵士程的腋下腰间。 因褪去衣裳,被妻子教训的sao痒感加倍而至,赵士程爽朗地发笑,边笑边要逮住妻子招人痛恨的小手。两口子光溜溜的扭打了一会,又办起严肃的正事来了。 既然二娘提及,此书来之不易,而书中又颇有心得地记录了一百零八式,用心良苦,那赵士程姑且挑着来试,一天一回,勤快得教唐琬又忧又喜。为了他的身子着想,唐琬命人隔日就给他炖补品,虎鞭的,鹿尾巴的,通通让赵士程尝一遍。 “再尝我就发躁了!”赵士程直觉补过头了。 “怕你身子受不住。” “切莫少看你夫君!” “……” 怕且到时候是唐琬身子受不住! 第43章 第43回 争气 晚膳时分,席间范氏跟唐琬说,明天是个吉日,建议她到白龙寺求拜。绍兴最有名的寺庙,是灵江寺,但若论求子息,得算白龙寺。 唐夫人早前亦跟女儿提过白龙寺,如今它被再次提起,唐琬更认定那寺是个神圣的地方,不得不去,遂欣然地向二娘点了点头。 “士程一同去吧。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范氏又说。 赵士程本有此意,见二娘语气中夹着少见的严肃调调,便正式应道:“士程知道了,明日会与琬儿一同去。” “卓儿也要去!”同坐席上的赵子卓以为哪都是个好玩的地方,遂嚷着要跟去。 坐在赵子卓旁边的赵子兰受到感染,跟着起哄,“去去!” “得了得了,消停留府上吧。”赵士礽无情地掐断小娃儿的美好幻想,他对爬山拜佛毫无兴致,千万莫牵扯上他。 赵子卓瞪向小叔子的小眼神略带不满,就知道他是个懒家伙!不过,只需他闹一闹,祖父一定从了他!凭借为数不多但胜多败少的生活经验,赵子卓胜券在握地开始闹腾,手舞足蹈地嚷叫:“我要去我要去!” “要去要去!”小不点赵子兰继续卖力和应,是三哥的坚强后盾。 两个小娃儿的齐心协力,教赵士礽一凛,可恶的兔崽子!居然走祖父路线?他不安地偷瞄了爹一眼,但愿老爷子莫受娃儿唆使! 赵老爷当真放下筷子,似蓄势待发地要替孙子孙女出头,可说出去的话,却是:“白龙寺并非玩乐的地儿,小娃儿不许跟去!” 他权威的一锤定音,让赵士礽松了口气又偷着乐。赵子卓则懵了,呀!此招不顶用了?虽心有不甘与不解,但祖父那脸色,他看得懂,亦懂祖父发怒的威力,遂不敢再闹。呜,赵子卓的小心肝忽然特别念远在临安的爹娘。 一直哥云亦云的赵子兰不明所以,但见三哥不说话了,她也就跟着安静了。 小娃儿是静下来了,但赵子卓委屈的脸容与垂头丧气教人心疼,赵士程不忍心,遂柔声安慰道:“卓儿莫不高兴,改天伯父带你俩去翠湖游湖和放纸鸢,好吗?” 听见有玩的,赵子卓积极了,他问了一句:“可以带上树宝吗?” “自是可以。” 小娃儿终于又开怀了。 小插曲告一段落,晚膳本该回归平静,但赵老爷有意使劲地咳嗽了两声,终究惹起娘亲赵太夫人的注意。 “仲湜,你身体不适么?”赵太夫人蹙眉低问。 “唔。”赵老爷模凌两可地应了一声。 当娘亲的打量了一番儿子,道:“明日让郭大夫给你瞧瞧。”郭大夫正是赵太夫人为唐琬从临时聘请而来的老大夫。 闻言,赵老爷轻笑一声,“哟,难道那郭大夫并非专治求孕生子的么?风寒体热他也懂?” 赵太夫人微愣,期间,范氏就抢话了,语气施施然地低声道:“像老爷您的病,即便是不懂医理的妾身,也晓得该下何种药方子,更何况郭大夫。” “那你给老夫开药方子呀,莫光说不练!”赵老爷立即横了一句。 范氏故意撇撇嘴,但不说话了。 赵太夫人扫了眼儿子与儿媳,方才蹙的眉眼展开了,不再哼声。 席上其他人亦不免好奇起来,却不敢多问。不过,这似乎解释了,为何最近的午膳晚膳,都分外安静了。 赵府本就人丁不多,而且都并非多话的主,家宴上向来全靠范氏与赵士礽活跃气氛。眼下范氏闭嘴不言谈,当儿子的赵士礽少了话伴,亦只好安安分分地埋头苦吃。 可此种安静,是变相的压抑。 赵太夫人到底看不下去,遂放下碗筷,撑着祥云拐杖敲了敲地,身后的奴婢立马上前,扶她起来回厢房。紧接着,赵士礽表示已经用完膳了,招呼着赵子卓赵子兰乐呵呵地离开此怪异之地。 剩下唐琬与赵士程,两人默契地同时放下碗筷,正要双双站起来告退呢,范氏就冲他俩说话了:“琬儿,你谨记要依时服药,士程晚上亦不许偷懒,明日两口子诚心诚意拜个佛。要争气,给二娘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千万莫让人小瞧了!” 唐琬与赵士程于饭桌下互相握了握手,异口同声应道:“知道了,二娘。” 可此时的舞台摆明要唱另一出戏,而非简单的长辈叮嘱晚辈。 果不其然地,赵老爷轻笑一声,不咸不淡地道:“求孕生子讲究缘分,与子息无缘,再求亦是徒劳。再者,没有男人,女人又何来传宗接代?还是老老实实,莫强人所难……” “琬儿,你难吗?”范氏迅即追问唐琬,同时不偏不倚地堵住赵老爷的话。 “……不难。”俩老怄气太明显,唐琬不会接话了。 “那就对了。二娘看好你!”范氏又抢在赵老爷开声之前答话,且安慰地点了点头。 唐琬与赵士程把握时机地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告退。留下饭厅里的赵老爷与范氏两人,安静地大眼瞪小眼。 逃离了怪圈,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