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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 迷迷糊糊中，乘坐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周围的气氛安静得几乎凝固，曲今有些不安地蜷缩着身子。 董小飒看她睡得不甚安稳，放了首节奏舒缓的音乐。过了一会儿，小姑娘的眉间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他朝司机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走下车去前面的车祸现场打听消息。 几分钟后人回来了，司机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心中明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董小飒坐进副驾驶，拿出手机编辑了一封曲今近期情况的邮件，点击发送。 在原地等了四十几分钟，一长串差点没憋出内伤的车子终于缓缓开动起来。 到达机场时已经七点四十九分，曲今和董小飒两个拖着行李飞奔上了飞机，才没有错过这趟航班。 大抵是觉得刚刚有些狼狈，曲今把黑色宽檐帽往下压了压，隔着过道低声问董小飒：“董哥，刚刚路上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一场车祸呗，不好好遵守交通法则，非要饮酒醉驾！” 原来是车祸……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眸底掠过一抹暗色，不过并不打算深入了解车祸的来龙去脉，相比那个，她现在更在意已经快过食用早餐的最佳时间了。 曲今叫来空姐要了两份营养早饭，董小飒却对那场车祸尤其关注，“听说还是一个明星呢，小今今你可别学他，哦~对了~小今今你还没考驾照吧？以后我给你找个会好好开车，而且经验丰富的老司机~” 小姑娘边听他说话，边指了指他手边的早餐示意他赶紧趁热吃。 董小飒无奈，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曲今吃完早饭看了看时间，八点二十五，今天进食的时间有点晚了。她擦净嘴巴，等空姐把垃圾收拾走，才拿出董小飒准备好的文字版资料看起来。 下午三点的试镜导演是业内知名的陈注老师，现年四十五岁，已经入行二十三年，以严谨苛刻的导演风格闻名界内，所执导的影片曾经获得过国内外最具权威的金马奖、百花奖等。 陈注导演的作品不多，掰着手指头都能算清，粗略数下来大概每三年出产一部，却部部被奉为经典，几部戏的男主女主演都被捧红了半边天。 所以能参加陈注老师的新戏试镜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何况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董小飒这个经纪人一定在中间做了许多工作。 想到这里，曲今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想到会看到一张熟睡的面孔，董小飒已经睡着了，长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晦涩的阴影，盖不过青黑色的疲惫。 她收回目光继续看资料，直到无边的困意席卷了大脑。 曲今后来是被董小飒叫醒的，她平时作息时间太规律，到点睡觉到点吃饭到点喝水到点运动……难得熬夜两三天，后遗症就来了。 她明明已经在飞机上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时却还是有无边的困意，脑子甚至无法思考，表情都是懵懵的。 两人下机，把行李放进车子的后备箱。董小飒依旧坐在副驾驶上，把后面一片宽敞的空间留给曲今。 他扭头问自己家小祖宗：“小今今啊~试镜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曲今说，随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要关掉屏幕时消息栏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曲今平时对这些社交新闻不太感冒，本来想一键清空，眼神却冷不丁看完了这条信息量十足的新闻标题。 她指尖顿了顿，忍不住点进去看详细内容，全然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对董小飒说的话。 ☆、第二个老干部 第二个老干部 新闻内容也不多，曲今细细看完全文，最后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演那种角色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酒后飙车的事情。 新闻标题叫做“疑似jiang姓明星酒后飙车至一死一伤，已被行政拘留”。 点进去才会发现，肇事明星姓姜，而不是江，更不是大众认为的那个影帝。写东西的人明显是想借影帝江律的名气骗取点击量。 曲今皱着眉关掉网页。 这些年的新闻标题满是噱头，总要披上一层华而不实的外衣，点进去不是对标题进行了扩写，就是写一通没有结论的废话。 这就是曲今为什么不喜欢刷社交软件内容的原因之一，浪费时间，获取的营养还少。 如果不是可能关于他，她是不会点进去看的。 “小今今~别玩手机啦~我们已经到东霓酒店了~快下车吃饭~” 听到董小飒黏黏糊糊的声音，曲今把埋在手机里的视线移出来，果然看到了东霓酒店恢弘气派的大门口，她这时候才想起来刚刚要跟董小飒说的话。 ——她不想在东霓集团旗下的酒店吃饭。 不过现在酒店已经到了，泊车小哥也在车外等着，她也不好意思说换一个地方。 算了，等下吃完饭一定要记得跟董哥说一声。 曲今从包包里取出之前那顶宽檐帽戴上，她对着镜子照，微微压低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庞，只露出白皙光洁的下巴。 觉得很难有人光从下巴就认出人后，曲今才从车子里钻出来。 她和董小飒坐电梯上三楼吃饭，司机去酒店一层的餐厅吃自助餐。 点完菜之后，曲今特意看了一下时间，正午十二点十分，嗯，上完菜之后恰好是午餐的最佳进食时间，距离早餐已经有四至五个小时的间隔。 趁着这个间隔，曲今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把之前没说的话说了。 “董哥，这次之后，我以后都不想在东霓集团旗下的酒店吃住了。” “东霓集团”几个字尤其加重了一下语气，显然针对的是东霓集团，而不单单是东霓集团旗下的东霓酒店。 董小飒露出意外的神情，仿佛根本没有领会到她话中的精髓，“咦~什么原因呢？” 曲今：因为可能会遇到哥哥啊…… 以她这段时间对经纪人的了解，但凡对方知道一丝半点她和哥哥的关系，肯定会直接杀到公司让哥哥给她开后门，然后一路捧红她拿下各大奖项影后。 但是这个不是她想要的。 而且…… 她和哥哥的关系也不会是董哥想象中的那样好…… 她对哥哥的心结，不是那么轻易可以解开的…… 小姑娘抿了抿唇，违心道：“我不喜欢东霓酒店，我希望能够换一家。” “嗯？不喜欢？不喜欢可以投诉让他们改进服务质量啊~再说啦，如果要换的话小今今想换哪一家？” 董小飒一脸迷茫。 “东霓酒店的服务质量可是全国第一呢~还有哪家比它更好的？” 曲今面上沉静，其实在心里细细筛了一遍，反复几遍后不由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