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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什么劲儿!” 书堂内的学生们皆是有主见、有学时之辈,并非夫子的几句话能压制住。 “大家稍安勿躁——”门外的荆词扬声,随即甩了甩长衫袍,踏入屋内,望着满屋子的学生。 众人闻声看向来人,入门之人乃女着男装,模样俊秀,目光炯炯,看着他们的眼神颇含赤诚与英气。 “杨家四娘见过各位,”荆词大大方方地抬手,朝众人作揖,“这种事竟然发生在杨氏学堂的生员身上,杨四为此深感抱歉,杨四同诸位一样,义愤填膺。夫子有一句话说对了,国有国的法度,做错事的人迟早会受到惩罚。” “我们不要迟,只要当即!” “没错,后世的平反有什么用,此事已然迫在眉睫。” “诸位听杨四一句!杨四向各位保证,此事杨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莫说恶人动的是杨家人,单单动的是书生,就足够叫人气愤,文人书生的这份尊严,杨四会保住!”荆词面对众人信誓旦旦,一脸坚定。 众人看着她,颇为犹豫,不知此人说话可作数?说到底,她不过是杨家四娘,乳臭未干的小女子罢了。 老夫子看向学生们,“杨四娘发话,你们可看到了?”老夫子转身朝荆词作揖,由衷道:“老夫在此替学生们先行谢过杨四娘。” 书生们见夫子如此举动,遂纷纷向荆词作揖。 “有劳杨四娘了。” “请杨四娘务必用心。” 荆词淡笑,“请诸位安心念书,杨四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第一百八十三章 美玉缀罗缨 “四娘,此事恐怕有些棘手。” 马车内,青女向主子报备。 荆词缄默不言,对方是安乐公主,自然难以应付。杨府若与她做正面冲突,怕是不好解决,如今连圣上都处处维护她,还有谁能拿她有办法?或许……她如今唯一的jiejie长宁公主能说上几句话? 当年则天大圣皇后一下除掉皇后两个女儿,只给皇后留下了年幼的长宁公主,以及后来才出生的安乐公主。皇后至此仅剩两个女儿,理应,这两姐妹会有些感情才对…… 不管怎样,荆词想去试一试。 长宁公主府。 荆词此番仍旧携礼而来,丫鬟为她斟了一杯蒙顶茶,又上了一碟水晶龙凤糕。 “我记得你貌似很喜欢吃水晶龙凤糕吧?”长宁公主和颜悦色。 荆词笑,“承蒙公主厚爱,竟然记得荆词的喜好。” “我这个人记性很好。” “公主可听说安乐公主掳掠良民一事?” “怎么?”长宁公主扬眉。 “安乐公主所掳掠的众多人中,有两名是咱们杨氏学堂的书生,如今学堂里的书生正闹得沸沸扬扬呢。” “此事不是交由你长姐处理了么?” 荆词不由笑,“长姐说让我历练一番呢。” 长宁公主闻言,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了?”荆词将她面容上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 “没什么,此事我有所耳闻,不过很可惜,我帮不了你,”长宁公主淡淡笑着道,“你有所不知,我和安乐其实不甚亲近。她生在房州,条件虽然艰苦,却被父皇母后宠在心尖上。而我跟随父皇母后从长安流离至房州时,充当的是长姐的角色,下边还有许多弟弟meimei,我早已习惯了父皇母后的偏袒以及安乐的骄纵。” 她的言语间,隐隐透露的凉意甚为真实。 荆词略感意外,想不到贵为皇后长女,吃穿用如此奢华富丽的长宁公主,会有这种经历感受。既然长宁公主这般说辞,荆词也不好说什么,遂陪她说了会儿话,扯些有的没的,片刻才告辞。 荆词曾听闻,安乐公主第一次来长宁公主府时,发现长宁公主府辉煌绮丽,胜过自己的宅邸许多,于是闹着圣上赐给她大片土地,她让工匠建造了堪比宫廷的公主府。 说来也是,面对如此的meimei,长宁公主又能如何? 这便是皇室姐妹,纵使同父同母又如何,处在这等环境下,各行其是再正常不过。 “四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路途中,芳年询问主子的意思,心里颇为主子着急,这回可是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安乐公主掳掠的百姓有四十个之多,既然不能走捷径救出学堂里的两名学生,只能想法子一锅端。” 青女和芳年皆吃惊,想不到主子有这种壮志,四娘势单力薄如何与安乐公主抗衡?还想一锅端?她们没听错吧? “改道长鹊楼。”荆词出声。 长鹊楼的暗线是时候用上了。 ………… 长鹊楼。 这里总有盖世的热闹,皆拜长安达官贵人所赐。 荆词坐在二楼的雅间,低头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顾客,放眼望去,客人们衣着皆是绫罗绸缎着装得体,只是这些绫罗绸缎间,有的文质彬彬,有的举止粗俗,基本上都是能够豪掷千金之人。 过了一会儿,许三秋端来茶点。 “四娘。” “许娘,来长鹊楼的顾客中,应该有很多朝中官员吧?” 许三秋点头,“如今长安官员和商贾,吃茶饮酒不是来长鹊楼,就是去平康坊。” “来长鹊楼的朝中官员,你可有认识的?” “认识一二熟客。” 荆词抿嘴,“如此正好,近来你帮我留意一下朝中非皇后党派的官员的言谈,但凡涉及到安乐公主的,都派人告知我。” “是。” “尤其是涉及到安乐公主掳掠良民为奴的言论,要好好留意。” “许娘知道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许娘基本每日派人来见荆词,将所见所闻一一禀报。 可惜,所谓的贵客们皆拿此事作为无关痛痒的谈资。说到底与自己无关,当奇闻听听即可,毕竟过分议论损伤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荆词不免唏嘘,朝中清流都去哪了?事态真让人失望。 幸而,杨氏学堂的学生们近来为考试做准备,注意力被转移了,并未再闹。如此荆词便可缓口气,一步一步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 “四娘,既然崔郎君认识那么多朝廷命官,又通晓宫中消息,您为何不让崔郎君帮忙?”芳年一边为主子沏茶一边自作聪明。 荆词摸了摸怀里的滚宝,悠悠道,“为何要求他帮忙?我又不是搞不定。” “可现在咱们不是止步不前嘛?”芳年不解,拜访长宁公主无果,长鹊楼也传来没什么价值的消息,这都好一段日子了,如若让崔琞帮忙,恐怕早有眉目。只要四娘一句话,崔琞说什么也得解决了。 “人要迎难而上,事事靠他,不是显得我太没用?”荆词啧了一声,放下茶杯扬头盯着芳年,“我发现……你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