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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的打算,是想将李氏的诰封压上一两年,这几年,他还没跟着晋王一飞而起,绥宁伯府还没在京城人家的眼里,他不给李氏请封,并不会有人留意这事,等上一两年,等晋王立了太子,他想办法立一两件大功,到时候一起求两个诰封,顾氏,和李氏。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氏竟然设了这样的局害他,没给李氏请过诰封的事,就成了解释不清的过错。 “诰封的事,可以请封,礼部也可以依品直接诰封,曲氏的夫人,是礼部直接诰封的,这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季天官看向姜焕璋的目光,再添一层不满。 “我到家就病了。”姜焕璋下意识的辩解了一句。 季天官紧盯着他,脸上的神情渐渐严厉,“我听到些闲话,说你一心一意想娶的,是你表妹顾氏,你不是已经纳了顾氏了?还想怎么样?” 姜焕璋猛抬头盯着季天官,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家事,他凭什么置喙?他凭……姜焕璋闭了闭眼,垂下了头,他又糊涂了,现在是现在,现在不是从前,他还只是晋王府小小的长史,晋王还只是一个只求自保的皇子,而坐在他对面的,是号称天官的季尚书,号称天下读书人领袖的季老丞相的独子,江南季家的掌门人! “这是你姜家家事,我确实不该置喙。”季天官敏锐的觉察到姜焕璋这一盯一低头之下的意思,说着不该置喙,却半点不该置喙的意思也没有。 “从你头一回娶进李氏,二月里是吧?到现在,绥宁伯府闹出了多少笑话?姜家两位姑娘推倒嫂子,几乎害了嫂子的性命,这事儿,我活了几十年也没听说过。顾氏进门,你给顾家的那十万银子算什么?绥宁伯府穷的满京城无人不知,李氏刚嫁给你不过一两个月,你就敢一出手送十万银子给小妾家,失心疯都不足以形容。” 季天官语调平缓冷淡,却字字如刀。 “接着哄抢了李氏的嫁妆,把李氏逼回娘家,再之后就爆出你和你父亲为了银子,悔婚别娶,接下来,你还准备闹什么样的笑话儿?还准备怎么作践你的名声?绥宁伯府的名声?你要闹到什么样儿才算满意?再对曲氏象对李氏那样,赶尽杀绝?让顾氏做你绥宁伯府的当家主母?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 姜焕璋一张脸铁青,想辩却无从辩起,想解释更无从解释起。 季天官说的,都是事实,可事实背后的无数原因,他说不得。 “你听着,”季天官语调稍缓,“从前都过去了,不提。如今曲氏进门,这是个机会,你改头换面的机会,好好待曲氏,好好打理好你的内宅,夫妻相和,妻妾相得,内外有别,上下有序,你的名声,绥宁伯府的名声,渐渐也就能回来了,从前的种种不好,李氏走了,那些不好,也就跟着她一起走了。” 季天官最后几句话说的十分含糊,却意味深长。 姜焕璋听出话外之音,李氏走了,曲氏进门,姜家一切就都好了,那之前的种种不好,就都可以推脱到李氏身上,是因为娶错了媳妇,恶妇搅家所致。这些话真是为了他好! 可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不在京城这段时间,出什么事了?到底出了多少事? 姜焕璋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从前他离开京城再远,京城发生的大事小事,最多不过半个月一个月,必定详详细细传到他耳朵里,不管他离开京城多久,进京城之前,从他离开到进城,他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京城发生的所有的大事小事,都会有人事无巨细,枝节详细的让他知道…… 想到从前,姜焕璋再次心如刀绞。 “……你记着,你是晋王府长史,你好,不一定就能让人说晋王好,可你不好,必定要连累晋王,你要替晋王着想。” 季天官这几句话里透着凛利的寒意。姜焕璋听的心一缩,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在这儿等他,和他说这些话,这样提点他,原来,他和他一样,投在了晋王麾下。 可是,他怎么知道晋王就是异日之皇上的? “李家把替你们姜家置办的产业都收回去了?”不容姜焕璋多想,季天官接着又问起了银钱上的事,姜焕璋急忙收敛心神,点头称是。 “听说,还写了几十万两银子的欠据?”季天官厌恶的横了眼姜焕璋,接着问道。唉,要不是他早就做了晋王府长史,要不是晋王身边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第三百八八章 一顿饱饭 就算姜焕璋再污糟一团,就冲他早早追随这一条,他也得把他安排好树起来,为晋王树立爱护追随者的形象和名声,要不然,就姜焕璋这样人品低劣无耻之徒,他早把他发落到天涯海角去了。 “是。”欠据的事姜焕璋还不知道,不过前两天在阿娘,还是曲氏的话里,好象提到过,这些银子,是李氏丢失的嫁妆,以及李家当年替姜家赎宅子的银子。 “你父亲从世袭绥宁伯,降等为绥宁伯,这俸禄就少了一半,你的世子俸禄也是,唉。”季天官叹了口气,“你们府上,本来就没会经营的人,这份难处,是明摆着的。” 姜焕璋浑身上下糊满了难堪,从前几十年,他习惯了完全不看钱,他,他们姜家,金山银海,他连跟人问个价都觉得难堪,现在,这大半年的拮据,他已经能把银子两个字说出口了,可是季天官这样面对面的说到他姜家的窘迫艰难,他还是难堪到无地自容。 “京城和周边的河道,春夏的时候,皇上点了墨相家小七料理过一次,不过,那次是皇上要磨练后辈,其实没做什么事,工部这两天正在挑选主理修缮疏通河道的合适人选,我把你推荐上去了,好好辛苦一冬,这桩差使办好了,你府上也就不那么艰难了。” 说这些话时,季天官紧拧着眉头,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其实是违背他内心的道德的,可是,又不能不这样,这让他十分别扭以及痛苦。 姜焕璋意外极了,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多谢天官照应,我……” “不用谢我,我这是为了晋王。”季天官眉头拧的更紧,不耐烦的答了一句,“好了,今天先就这样吧,好好办差,还有你府上,记着,不能再出任何丑闻!就这样吧。” 季天官挥了挥手,姜焕璋有几分狼狈的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车子走的很远了,脸上那份火辣辣还没有褪去,他象是被人打了几巴掌,又被人赶下了车。 好一会儿,姜焕璋总算平和下来,走到府门口的栓马石上栓着的唯一一匹马旁,他的马在,可独山却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独山不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