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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力助手,掌管黑道生意的周亚泽。 他脸上挂着阴冷的笑,递给医生一个眼色,医生点点头,绕到曼殊身后,将另一支针管的药物缓缓注入曼殊的脖子。 “你干什么?!”丁默言双眼暗沉如兽,狠狠盯着医生。 他身后,周亚泽身旁,不知何时又走进来个男人。那人抬起脸,俊美绝伦的容颜静若处子,冰冷的目光,极镇定的环顾一周。 慕善心中一震,只觉得全身如堕冰窖。 “怎么办?”周亚泽问那男人,“丁珩也在,计划要变。” 那男人点点头,掏出手套戴上,弯腰从倒地的丁珩身旁捡起枪,熟练的装上消音器,然后瞄准丁默言的头。 他的容颜清俊如昔,此时却仿佛被寒冰覆盖。双眸如同凶残猎人危险眯起,再无半点平日的清高沉默。 他正面对上丁默言混沌而震惊的容颜,枪口轻轻贴上丁默言的额头。 “丁默言,记住,杀你的人是我。”他的声音很低。而后,他的脸轻轻贴近丁默言,似乎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同时一声闷响,他精准的射穿丁默言的头。也许是药物的原因,丁默言根本没反应过来,瞪着眼、仰头重重摔下,鲜血慢慢从他后脑渗出来。 这个威震西南地区的霖市老大,就这样死在最得力心腹的手下,死在自己外甥女身上。 “弄干净。”他冷漠下令,将枪重新塞回丁珩手中。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正是他的助理。周亚泽、医生和助理同时应声,忙碌起来。 慕善大脑一片空白。她听见自己的心抽搐般惊慌跳动着。她的手脚越来越凉,好像自己才是中枪躺在地上流血的人。 极端恐惧下,脑海中许多零碎线索,却偏偏电光火石般融会贯通! 被收买的医生、偷换的药物、被下药的曼殊…… 还有昔日在丁默言眼中毫无野心的他,跟丁珩称兄道弟的他、与曼殊走得极近的他、警告她不要跟丁珩走太近的他…… 这是一个局,一个精心布置的局,耗时许久的局。他杀了丁默言,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意外的被丁珩撞见,他会把丁珩和曼殊怎样? 还有,八年前,来自霖市的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她的家乡小县城?为什么经常失踪?为什么比同龄人更成熟老练,更决绝冷漠?这些年,她为什么找不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 重重疑云涌上慕善心头,她只觉得全身汗毛都要竖立。门外那个从她十七岁开始念念不忘的男人,变得恐怖而陌生。 她颤巍巍从口袋摸出手机,手一抖,差点掉地上,吓得她魂飞魄散。好容易拿稳了,她终于拨通了110. “我叫慕善……”她紧张的盯着外面,把声音压低到微不可闻,“我在榕泰,这里……有人杀人了……” 她的身躯陡然僵直,手机中警察的声音变得遥远—— 她看到那人似有所觉,忽然抬头看了过来。隔着一扇门,他的目光却如同往常一样,牢牢的、无所不在的锁定了她。 然后他从拔出枪,上了膛,给周亚泽递了个眼色,两人阴沉着脸,朝她走过来。 第七章执子之手 后背死死抵着冰凉冷硬的橱壁,封闭的空间漆黑得令人窒息。慕善全身又僵又麻,纹丝不动。 透过衣服间狭小的空隙、她能看到柜门漏进来一束光。 有人开了灯。隐约有黑影沉默走动,一步一步,像是踏在她摇摇欲坠的心尖上。 她听到自己短促的呼吸,随着那脚步声愈发艰难。 终于,“吱呀”一声,柜门被打开,视野骤亮。 她悄无声息的缩得更紧,鼻翼脸颊紧贴着前方一件件西装、衬衣、大衣。大概因为橱柜右侧塞了些高尔夫球具,衣服挂得有些拥挤,她才有了狭促的藏身之所。 “哗、哗、哗——” 一只修长、有力、白皙的手,将衣服一件件向旁快速拨开,眼看就要到慕善跟前。 如果被抓到…… 慕善脑海里再次浮现躺在血泊里的丁默言。她根本不敢再呼吸,死死憋着,脸涨得通红。她十指全开贴着身后壁橱,仿佛这个姿势能让她离那只恐怖的手更远。 面前的衣服“哗”一声向一侧滑去,壁橱里的空间光线阴暗交错。慕善的反应全凭本能,随着那堆衣服往右快速一滑,眼睁睁看着那只手从鼻翼前滑过…… 慕善呼吸一滞。 那只戴着手套的手,仿佛查知什么,在离她不到一尺的距离,停住了。 慕善快要发狂神经,都随着那一个短暂的停顿,绷到极致—— 会被发现吗? 会被杀死吗?她该怎么搏命? 被发现了! 那手仿佛长了眼睛,倏地朝她的探过来!速度之快方向之准,根本令她避无可避! 停住了。 柔软的手指,刚好停在她的脸颊上。 隔着柔软的布料,他的指尖轻挨着她的皮肤。那一点点似有似无的冰冷触碰,却足以激起她全身阵阵战栗。 她瞬间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仿佛要考验她的忍耐力,那只手骤然从衣服空隙中收了出去。 “哗!”一声比刚才重很多的声响,慕善视野光线大亮,面前的衣服被人一把抓起,扔了出去。 慕善的世界,在这一刻停滞了。 她就像待宰的羔羊,终于直面赶尽杀绝的猎人。所有的躲避都是徒劳。 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陈北尧就站在柜门前,眸色阴沉的看着她。 她站在狭窄的阴暗里,他站在明亮的灯下,握枪的右手还垂在身侧。柔和的光照在他的脸上,英俊得如梦似幻,恐怖得令人窒息。 周亚泽站在门口位置,见状挑眉走过来,神色冷漠难辨。 慕善的目光快速扫过他握枪的手,眼中掠过一丝厉色。 “啪!”一声极快的重击。 她神色极冷的低喘一口气。 可那涨红的脸颊和颤抖的双手,却泄露她极度的恐惧和紧张,手中的高尔夫球棍,甚至差点脱手。 她看到周亚泽又惊又怒的冲过来,看到陈北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几缕鲜血像是缓缓渗出的暗泉,从他一侧额头黑发下,慢慢流淌下来。狰狞的鲜血,令他白皙俊美的五官,愈发触目惊心。 慕善原计划“迅速”朝他右手的第二棍,却再也打不下去。 原以为在她的全力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