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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永不分离。 告别了妙华,正打算回如清峰去之时,我蓦地想起了一事,晃了晃他的手道,“我们得去找月老儿做个公证,免得他又胡乱牵红线。” 他不知怎地俊脸一僵,伫立在原地没动。 我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却没拉动,回身见状挑了挑眼角,“怎地这便想反悔了?” 有风忙道,“不是这个意思……” 我嘻嘻一笑,拽着他往前,“那走吧。” 我俩找到那雪髯白眉的月老儿时,他正在树下打盹儿。 我清了清嗓子,他一个激灵便醒了。 不耐地睁开眼,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我和有风,迷蒙的双眼霎时便清明了。 他慌忙起身想同我俩行礼,我大手一挥阻止了他,“不必多事,我俩就是来公证的。” 月老儿不露声色地瞄了眼我俩牵紧的手,面上竟有些心虚,“上神上仙不必公证的。” 我疑惑问道,“为何?” 月老儿踌躇片刻,悄咪咪往我那靠了靠,“三百多年前,冥界少主曾来小仙这求过姻缘……” 他说得略有些隐晦,我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也不太自在地看了有风一眼,果然见他面色略沉,匆匆地道,“咳,那又有何干系?” “当时小仙便说无法替他牵的嘛,”他嗓门一下提高了许多,像是故意说给有风听的,“您的姻缘线早已被牵上了,小仙虽掌管六界姻缘,却也有管不得的。” 说罢他衣袖一挥,眼前便出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那树林里头栽的全是姻缘树,一株株全挂满了姻缘线,叶碧得苍翠,线红得火热,煞是热闹。 其中有株最最高耸的,被九天祥云团团环住,散着淡淡金色柔光的仙罩若隐若现。 月老儿便是远远指着它,又虚虚朝有风看了眼,道,“那是天命姻缘树,上神的姻缘线便是系在那上头,小仙是无论如何亦不敢坏了的。” 我好奇地往那处飞了过去,在离顶端极近的地方将将停住,刻着“莫如”二字的木质名牌挂在最高处,霎时便闯入眼帘。 系着它的那根红线被另一根缠得极紧,一圈又一圈,似乎怎么也解不开似的,而两根相缠的红线的另一端,却是另一块名牌,“有风”。 我笑了。转身往回飞去,落在有风身边,故意嘟了嘟嘴,“也不晓得是谁这般无聊,早早地便把我俩的姻缘线挂上了。” 他低着眸,轻声地说道,“是我。” 我从未见他面皮红成这样过,笑意快从眼里溢了出来,偏还要装得十分正经,“原来是你,你何时来挂的?” 他道,“你答应了嫁我那日……” “怪不得,”我惋惜,“我在人间三百年都没寻着好姻缘。” 他蓦然抬眸,神情认真极了,“莫如,大约是我自私吧,可我活着一天,就无法眼睁睁瞧着你嫁给别人。” 我眼眶有些热,我想我此时应当说些什么的,此时却蓦然地传来谁大呼小叫的声音,“月老儿,月老儿,我有事找你。” 这声音很熟悉,我听得一阵惊喜。 幽溟,是幽溟,他竟然好了,好得这般快! 一回首间果然见一道紫电掠过,堪堪停在月老儿面前,“月老儿,听说三百多年前我来求过跟莫如上神在凡间的姻缘,这是怎么回事?” “这……”月老儿一阵尴尬,求助般地往我们这看来。 幽溟这才回过头瞧见了我,眼里却是一阵迷茫,“你是谁?” 唔,原来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月老儿白眉动了动,忙不迭地引荐,“少主,这便是……” 有风打断他,“这是我妻子。” 幽溟以一副“你大约生了脑疾”的眼神瞧着他,又问,“你又是谁?” 有风指着我答道,“她丈夫。” 不苟言笑的有风上仙竟也有这般别扭的时候。 幽溟默了一默,显然是不大想同我们说话了。 我亦莞尔,扭头朝他道,“幽溟,我就是莫如。” 有风很是不满,而幽溟很是吃惊,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莫如?你真是莫如?” “如假包换,然而传言却是错了,”我笑道,“我是你的朋友,好朋友。” 幽溟眼睛一亮,“真的么?”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幽溟殷切地道,“既然我们是好朋友,我可否常去找你玩?” 我拧着眉,还未想好如何回答,有风已斩钉截铁道,“不可。” “为何?” “我们家养了许多狗。” “……” 作者有话要说: 拉幽溟出来溜溜,我知道肯定有人记挂他。 ☆、贪嗔痴怨 转眼又是一个秋日,正是极好的时节,如清峰铺上一层浓郁的金红。 天很高远,蓝得出奇,白云飘渺,候鸟正在南迁。 不知不觉我和有风避世于这如清峰已三年有余了。早晨我起了身推门而出,秋日清爽不腻的斜斜阳光打在身上,暖融融的,陈旧的木栅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我朝院外走去,竹林边多了片小小的田地,是有风开垦出来的,这几日地里的蔬菜瓜果长势倒挺喜人。 田里有风正猫着腰,手中持了把不大的锄头,一下一下细细翻着地,动作娴熟,便似这尘世中最最寻常的男子一般。 我揉揉眼睛,他并未凭空消失,这确非梦境。 他似是有所感应,蓦地回过身来,抬首不可思议又略带了揶揄,“今日可真是稀奇,怎地这般自觉,不等我唤你便起身了?” 我半点也不羞恼的意思,小跑到他身边缠住他,“以后你一起身便唤我,我同你一道,好不好?” 他清朗的面庞浮上层柔和,笑却不语,捏捏我的面颊,转头又去摆弄地里的那些菜。 “我说有风,”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碎碎念道,“人间常道男耕女织,耕,你的的确确是一把好手,然我却不太会织,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有风手上一顿,直起身转头竟白了我一眼,“你倒一点儿也不晓得害臊。” 我笑嘻嘻勾上他脖子,“老夫老妻的,还有何好害臊的?”我以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他的眉眼太近,有些模糊,却无端牵出了许多的暧昧。 他极是无奈,尽力将锄头避开我僵硬地直立着,“莫如,我身上有些脏。” “是么?”我一本正经地去扒拉他衣襟,“既然脏了,干脆便脱了罢。” “这位上神……如此光天化日的……”有风红着张俊颜护住胸口,含羞带怯道,“我们可否进屋再说?”另一只手却很不规矩地搂上我的腰。 我愣过一瞬后极是想笑,却生生憋了住,捉住他那只手提到他面前甩了甩,十分严肃地说,“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