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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又听一声闷响直接透过他单薄的身子没入了石墙中! 谢语栖已无力支撑,却没有倒下,完全就是被灵剑钉在了墙上。鲜血涌出嘴角,对比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分外红艳妖娆。他微微战栗,张了张嘴,却不住的抽搐咳血。 这一剑让吵闹纷杂的院子彻底静了下来,针落有声。 就连范卿玄自己都愣住了,看着谢语栖咳出的血,心口冒出的血,红的刺眼,心头难以控制的拧了一下,仿佛有什么跟着这一剑碎裂开来。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这不是他所想的,可父亲的死状还历犹在目,就在不久前,谢语栖杀了他的父亲!众目睽睽之下,在他母亲头七未过之下,杀了他的父亲!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纵然他有千百理由,也罪不可赦! 范卿玄沉静下来的眸子蓦然又燃起杀意,怒火中烧,拔出长剑,挑落血珠,翻手又是一剑刺去。 李问天抢身上前挑开了那一剑,将范卿玄拦在身后,而白衣人在范卿玄抽剑的那一刻跪倒在地,蜷缩成一团,一身白衣被血染的斑驳不堪。 李问天转头看着谢语栖,眉心紧蹙。 “阿七!!”莫云歌脸色大变,立刻甩开虚天尊扑到谢语栖身边,然而扶着他的肩却发现他抖得厉害。 也不知是因为剑伤的痛,还是因为倦飞的余毒,亦或是赵易宁刺进他后心的银针,总之此时此刻他疼的发抖,内腑也在那一剑没入心口被震伤,他甚至每咳一口血都感到内腑在被撕碎,炙热的灼烧感与森冷刺骨的气息在体内撕咬纠缠。 他抬头看向范卿玄,难以置信:“……你要杀我?” 范卿玄冷眼看着他,居高临下,仿佛在看一个极为恶劣低贱的仇人:“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呵……”谢语栖蓦然笑了起来。 说实话,李问天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没有任何喜悦,眼中徒剩空泛和死寂,竟比哭更苦涩,比悲更绝望。 他不只是轻轻的笑,风雪飞扬下,他的笑逐渐走上癫狂,带着荒凉。 那一刻他或许是疼的麻木了,一把推开莫云歌,晃悠悠的爬了起来,始终坚定着没有再倒下,而是一步一步往庭院外走去。 “阿七……阿七!”莫云歌心急如焚,回头瞪着范卿玄,咬牙切齿,“姓范的,你简直不是东西!阿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说完飞一般追了出去。 范卿玄握剑的手紧了紧,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蓦然一动也要跟,却被李问天按了下来。 “别追了。” 范卿玄甩开李问天的手,不悦:“为何放他走?” 李问天看了他一眼道:“我是怕你将来后悔。” 男子眉间色彩阴沉,一扬手收了灵剑归鞘。 天上还下着大雪,天色依旧是压抑的无法喘气的深灰色,就仿佛从一开就注定了这是一场悲剧,天空不作美,天意难违的警告。 李问天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的叹了出来,原本就悲未尽,如今又添一人故,灵堂中又添一副新棺,门下弟子哭的东倒西歪,即便心宽如他也免不去心头的阴霾。 凉亭中,李问天和范卿玄一前一后静默而立,直到冷冽的冬风吹进了刺骨的寒意,李问天才淡淡开口道:“我今日拦着你,除了怕你他日后悔,还有一个原因。” 范卿玄无言的看着他。 李问天道:“师兄的死,的确是因为心脏的那一剑。可他因毒而双目失明,这又是为什么?之前我问过师兄,你和小谢的事,还有大嫂的死……就像我反问师兄的,小谢既然要复仇,大可以放着大嫂的病不管,十天后她一样逃不脱死。可他选择救人,我认为他无心复仇。” 他转身看向范卿玄:“再说今日,你只看到小谢拔剑就认定是他杀的人么?未必吧,我想你也注意到了,你们过招之时,他只是一味地躲闪,不是么?” 范卿玄沉吟片刻,皱眉道:“他的样子很奇怪,像是毫无内力。” 李问天点点头:“所以,他如何能杀了师兄?另外还有一件事想确认一下。” 范卿玄诧异。 “我曾送过你们师兄弟二人一人一支散魂钉。”李问天问,“如今散魂钉还在么?” 范卿玄道:“中元节时,往林家去邪时用掉了。” “宁儿的呢?” “他功力尚浅,未曾外出驱魔,想是还在吧。” 李问天眼中的神色有些阴晴难定,半晌他似乎是喃喃自语般的说:“这次回来,宁儿似乎变了一些。” 范卿玄:“何出此言?” 李问天摇摇头,叹了口气:“行了,你去忙吧,我喝酒去了。”说完他拍了拍范卿玄的肩就径自走了。 待范卿玄回了小院,赵易站起身走到范卿玄身边,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师父找你说了什么?” 范卿玄如今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他总觉得自己就站在线头的那一端,只要轻轻扯一下,所有的问题都会有答案,可是他同样知道一旦扯动了,展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些真相或许会更压抑。 看到赵易宁走来,他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赵易宁哭喊着躲到他身后,说谢语栖杀了他父亲,那一瞬间他的脑中“嗡”的一片空白,愤怒直冲头顶,却是忽略了谢语栖眼底的一些东西。 他摇摇头:“你回屋休息吧,今天该是累了。” 赵易宁想了想,小声问:“那——你会替范叔报仇么?” 范卿玄目光如深水,只淡淡的说:“那一剑伤了他的心肺,他就算侥幸不死,也沦为废人了。” 范卿玄看着赵易宁。 男子舒了一口气道:“他这般恶毒,定是来替骨清寒复仇的,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解恨!”赵易宁一抬头就看到范卿玄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他不禁背上一寒,讪讪道:“我……我也是被他气的……若非虚天尊和范大哥,我早就死了,现在想想还在后怕……” 天上一声冬雷,吓了赵易宁一跳,抱怨了几句。然而这雷声滚滚远去后,又是一声巨响,轰隆隆就好似火炮炸响,惹人一阵心悸。伴随着雷声,长廊尽头突然就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见他们就飞扑上来。 范卿玄往前一步将赵易宁拦在了身后。 “你们!你们!”来的是小铃儿,她气不打一处来,刚一开口眼泪就滚了下来,直打哆嗦,“七爷呢!范卿玄!他人呢!!” “……走了。” 小铃儿:“走了?为什么走了?你知不知道他一个人有多危险!那么多仇家寻上门来,你想逼死他么!我原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可如今看来你竟还不如他们!” 小铃儿吼的声音都沙哑了,直哭道:“你根本就不配拿着那颗塑魂丹!七爷若不是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