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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林政策的山民,从山里搬迁下来,没有根基也没有土地,只有一个院子几间房。 生活来源就是全靠家里的男人去煤矿挖煤,或者去建筑队当小工。 “他爸妈……”安小满想问这孩子怎么变成了没爸没妈的,想想肯定又是一个悲凉的故事。 第8章 偷听 “哼,他能的很,他爸怎么叫煤矿打死了,他妈怎么就病死了?”安小满旁边的那个曾经油饼被偷过的小姑娘嘴快的说道。 小孩子的内心世界就是如此的单纯和残忍,其实他们对什么死不死的没什么概念,不知道这样戳心窝子的话会对当事人造成多大的心里伤害。 安小满没跟这小姑娘多计较,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身世真是跟她几乎一模一样,她上辈子也是母亲病故父亲死在矿井下。 她突然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丝同情,仿佛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如果当年有人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哪怕只是施舍一口饭吃,她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安小满深吸一口气,轻声问旁边的小姑娘:“他现在还去学校偷吗?” “现在我们上早cao都把教室门锁了,他进不去,就到别处偷,看今天就被逮住了吧。”小姑娘幸灾乐祸的说。 “他还被警察抓去了好几回,我爸说偷了东西被警察抓去要劳改,他是劳改犯。” 安小满刚要说什么,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派出所小王来了” 人群分开,一个穿片警制服的年轻警察走进来,笑着说:“哎哟老王,怎么了这是?哎,这孩子又偷你家锅盔了?” 老王粗犷的嗓音道:“这小兔崽子都偷好几回了,你们警察也不管管,应该抓去劳改几年,好好在牢里改造改造。” 小王笑道:“哈哈,老王啊,像这种小偷小摸顶多就拘留几天。你松手吧,人我带走了啊。” 老王心底很是不满,但是也知道这样的确实判不了刑,他心底依然憋着一口郁气出不了,就把气撒在手底下的罪魁祸首身上。 老王薅着小男孩的头发把他猛地往前一拽,顺势又在他屁股上又狠狠踹了一脚。 小男孩猛地往前栽了一下,差点扑倒,小王往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说:“走吧,咱们去所里谈谈人生。”他挥挥手,“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见小王带着人走了,众人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都纷纷散了个忙个事儿。 安小满很想跟去派出所看看,不知道这孩子去了之后会不会再挨打,胳膊却被旁边的小姑娘拽着,小姑娘说:“走吧走吧,咱们去我家跳皮筋去吧。” “我就不去你家玩了,我爸让我今天早点回家呢。” 安小满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小姑娘打发了,佯装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走出几个小姑娘的视线,安小满脚下一拐,绕路快步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派出所的大门开着,门口并无人看守,安小满很顺利的偷溜进去。 派出所院子里面只有两间办公室,一间是治安办,一间是户籍办。 治安办里面有声音传出,是个中年男声:“以后不要再偷了记住了吗?” 这声音听着不像是在审犯人,倒像是平常的家长在教育自家孩子。 安小满稍稍放了些心,猫在治安办窗户底下偷听。 办公室里面有两个民警,一个是小王,一个是刚才那位说话的年长警察。 年长的警察是这个小派出所的所长,姓崔。 之前犯事儿的小男孩此时正站在办公室中央,头垂的很低。 所长继续说教,话风却变了:“你这个月低保领了吗?” “嗯” 声音细若蚊蝇,从小男孩那脏兮兮乱糟糟的头发缝里传出来。 “领了多少?” “三十” 所长皱了皱眉。 小王道:“怎么还是三十?这都多长时间了,审批还没下来?” 农村低保补助标准是根据低保户家庭户一年的纯收入分类的,年收入高的低保家庭补助标准就低,相反,年收入低的家庭补助标准就高。 像这个小男孩的家庭情况,他家没有任何收入,应该按照最高标准每月一百五十元补助。 但是小男孩的低保却是按最低标准每月三十领的。 两个月前,崔所长帮小男孩重新申请了低保标准,资料递上去两个多月了,到现在审批还没下来。 所长皱眉道:“改天我再去乡政府问问”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塞给小男孩,说:“这二十块钱你先拿着买点吃的,别再去偷了,要是再被像今天老王这样的人逮住,还不去你半条命啊。” 小男孩紧紧的将那二十块钱攥在手中,半晌,他才低声说:“我会还你的。” 所长道:“好,我等着。等你将来出息了挣钱了,再还我。” 小王也掏出十块钱来,塞给小男孩,:“来,这个你也拿着吧。” 小男孩依然低着头,低声道:“我会还” “嗨,这孩子。”小王拍了拍他的肩头。 安小满听着里面的对话,眼角有些酸热,原来这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 她不再偷听,悄悄猫着腰,溜出了派出所大门。 没一会儿,小男孩从派出所里走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派出所门口的安小满,他顿时戒备起来。 安小满见他看着自己,刚想说点什么,小男孩警惕的后退两步,突然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哎……”这孩子,估计以为她为了中午的事找他算账来了。 看着他一瘸一拐跑走的样子,逃跑的过程中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安小满心底又莫名的担心起来,他的那条左腿是受伤了吧? 唉,就老王那个打法,不受伤才怪,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虽然她很想帮助这个小男孩,但是现在她自己都是看着二叔的脸色吃饭,肚子都混不饱,更别提帮助他人了。 不知道她爸回来了没,这辈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爸再去煤矿下井了。 安小满搓了搓手臂,今天下午上学时,艳阳高照,她只在短袖外面套了一件外套,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气温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无意识的咝了口凉气,她抱起膀子,匆匆往家赶去,寻思着回家后是不是要烧烧炕,不然这晚上肯定冻的睡不着。 刚从通往自家院子的那个路口拐过来,安小满一眼就看见自家大门居然是开着的,她愣了愣,随后一阵欣喜,肯定是她爸回来了。 她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她爸了,她几乎已经想不起她爸长什么样了。 在安小满的记忆里,她爸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家,即使在家了,父女俩面对面,也极少沟通,她爸安建成几乎没说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