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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这会就恨不能一巴掌抽在曲昭云的脸上,这一路上要不是她一会叫唤渴,一会叫唤饿,一会又嫌小旅馆破烂,非要住酒楼的上房,她们手上那点银钱省点用也能撑到京城。 曲昭云被秦氏骂的委屈,缩着身子往曲清言身后躲。 “这怎么能怪我,我只说咱们回了开封都进到府里,祖母就不能将咱们再赶出去,谁知道祖父会高升去了京城。我现在可是正三品侍郎家的嫡女,吃用当然不能太随便,你看看你路上找的都是些什么地方,以我现在的身份能看得上眼才怪。” 她越是这么犟嘴,秦氏越是气的紧,那雨点般的巴掌全部落在了曲清言的身上,曲清言被曲昭云死死的攥着后背的衣襟,躲也躲不开。 “好了!不要再打了,”曲清言躲不开又实在是被打的疼,尖叫一声止住了身前身后的两人:“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再不走今晚咱们就睡在路边上吧。” 隆冬时节睡在路边能直接将他们三个冻死! 秦氏不闹了,曲昭云也从她身后钻了出来,抬手理着头顶的发髻。 一辆黑漆马车不知何时停在路边,三人齐整的看去,就见撩开的窗帘内透出一双水艳的桃花眼。 ☆、第二十五章 疾言厉色巧用心 那双眼睛太过好看,以至于秦氏和曲昭云瞬间就有些羞赧,就是曲清言站在那里也有些手足无措。 有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向他们走来,“这位夫人,你们可是也要进京?” 秦氏忙不迭的点头,那车夫忙又说着:“天色已经不早,这里离下一个镇子还有二十几公里的路要走,我家公子说在外不易,几位若是不介意,不如载几位一程。” 秦氏大喜,她不介意,她完全不介意,有马车可以坐谁愿意用腿去走,尤其此时已是深冬,越往北越冷。 几人欢喜的上了马车,就见车上端坐着一位年轻公子,清冷高贵、相貌堂堂,只看长相就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再看他身上银鼠皮的斗篷,暗纹锦缎的长袍,心中的评价就打着滚的翻倍。 那公子对着秦氏微微颔首:“不知夫人贵姓,到京中可是要寻人?” 秦氏被对方那张俊脸晃得眼晕,没有一丝隐瞒的将所有的家底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了出来,那公子眸光一闪面色未变,只说了一句:“相逢即是有缘,马车明日就能抵达京城,届时在下可以先将送几位到曲大人的府上。” 秦氏又是忙不迭的点头,只觉自己命好遇到了大好人,她正愁到了京城要是进不到曲府又该如何是好。 曲昭云一双眼就差挂在对方身上,这般容貌,这通身的气势,配她似是也刚刚好…… 各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盘算,马车在路上溅出尘土,车轮转动间不断向前,第二日傍晚就已抵达京城。 马车停在赵堂子胡同的曲府门外,秦氏先一步从车上下来去扣门,曲府是整府挪到的京城,门房同当初在开封时是同一拨人。 虽然几年不见秦氏那张脸上已是又多出几道碎褶,但门房还是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又见着她从一辆高阔的马车上下来,只以为是田氏将人传到京城,忙将人迎了进去。 曲清言在车上讷讷的拱着手不知该如何同对方道谢,倒是那位公子笑的格外洒然:“相逢即是有缘,有缘定会再见,快下去吧,不要让你母亲久等了。” 曲清言被他的话说红了脸忙转身下车,倒是曲昭云不愿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对方不说姓甚名谁就死都不肯下车,还是秦氏一巴掌拍在她的身上将人强行拖了下去。 冬日天短,千山进门掌灯,惊醒了睡梦中的曲清言,她揉着头昏沉沉从榻上坐起身。 这是她第二次做这个稀奇古怪的梦,上一次梦到三人变卖了家产从平县跑去开封,这一次却是三人在开封扑了个空,从开封跋涉京城。 怎么会一直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她的手在太阳xue上揉了揉,刚刚的梦还清晰的在脑中回放着,梦里那个一直没说姓名的公子她现在却是知道对方是谁。 是巧合还是上午被杨建贤那个家伙缠的太紧,所以才会梦到他? 曲清言想不出所以然,翻身下榻,就见千山已是提了食盒回来。 “四少爷,下午时老爷命人传话过来,说让您用过晚膳去他书房一趟。” 曲清言了然的点头,曲文海这个时候传她过去应是同她下午送去的那篇文章有关,草草用过晚膳,她披上锦绸夹棉斗篷,灰扑扑的颜色让她突然就想到梦里杨建贤身上那件灰银鼠皮斗篷。 她心头发笑,由着千山提着灯笼,两人向前院正房走去。 曲文海从下午看到这篇文章时起心头就憋了点火气,他虽是猜到曲清言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却是没想到她会做到这般地步。 就这样直白的对着杨忠杰表示自己有登榜之才,她这心还真是大的很。 “祖父。” 门外传来曲清言清冷的声音,曲文海嗯了一声,就有人从外面将房门推开。 曲清言恭谨的进门站在离门不远的位置,等着曲文海发话。曲文海却是不急,这个孙儿从平县回到府里已是有几个月,这几个月中他一直会从杜志恒那里听到她同曲清闻的消息。 只杜志恒口中的曲清言一直是没有大才,不堪大用,建议舍弃用来给曲清闻铺路。 若是没有今日这片文章,他怕是就真的信了。待到了来年开春杜志恒跟着田氏他们到了京城,他就会想办法拖一拖让她八月里无法下场。 “你可知今日做错了什么?” 曲清言心头一跳,她对这个时空其实并不熟悉,这里同她前世的大明很像,可又不尽相同,开国皇帝虽然姓朱,却不是朱元璋,虽然之后也有靖难之役,但攻下南京的却不是朱棣。 历史惊人的巧合着,却也在偏离原来的轨道上越走越远。 到现在成顺八年,同样是历史上没有的年号。 就因为知道这里的人和事都发生了很大程度的偏移,所以她今日才会肆无忌惮的写下前人的文章,她不是做不出,只是还做不到如此惊艳。 此时曲文海冷着脸问她是否知道错在哪里,她的心不由得一跳,莫不是被发现这文章另有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