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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明的关系,顾若鸿同余有台虽是差出几岁,但也算差出一辈人。 毕竟,当年顾家同余有台议亲的是顾若鸿最小的一个姑姑。 他对余有台一直是听说多于见过,他会对曲清言感兴趣,不如说是因为他对余有台感兴趣。 这个差一点成了他姑夫的恩科状元,才学品貌无一不佳,又为他那位福薄的姑姑如素至今都没有成亲。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余有台让他好奇的同时也如同偶像般让他向往。 让他向往的人居然会由着曲清言在他府中住了月余,他对余有台好奇间对曲清言也生出几许好奇。 只他不是宗子荣,那种幼稚的挑衅和巧取豪夺的戏码他还不屑去演,所以就变做在望仙楼中帮她一把,自动的将二人的关系放在了可以称兄道弟上。 只现在,他的偶像居然说他同曲清言有缘! 这话他必须不能忍! 他明明同顾家才最是有缘。 只他斟酌了好半晌,想要开口却是不知如何称呼。 差点做了他的姑夫,但也是没做成。而余有台又唤顾恩阳为老师,他若是也称其为老师有些乱不说,他拒绝同曲清言扯上师兄弟一般的关系。 他犹豫着犹豫着,就见曲清言已是唤人来将酒又满上。 余有台漂亮的眉头已然拧起,曲清言好笑的岔开饮酒的话题:“会试、殿试都已结束,老师可是要准备回山东了?” 外派做官向来三年一届,余有台要来年的八月才算做满三年。 “是,今年还有岁考要进行。” “说来我之前在平县时还进了廪生,那时就想着有机会定是要好好的谢一下老师。” 不说不知道,这般提起曲清言就觉这余有台简直就是她的贵人。 “不必,这本就是我的职务。” 两人这边已是聊起往事,顾若鸿连酒都未敬,听了好半晌只得出言打断。 “余大哥,清冲敬您。” 老师二字到底叫不出口,顾若鸿一咬牙直接占了曲清言辈分上的便宜,反正相差几岁,称兄道弟也无碍。 他这一声大哥倒也是把余有台叫的愣住了,“我唤你祖父一声老师,你我兄弟相称到底不太适宜,我既是这一科的副考官,不若你也唤我一声老师好了。” 曲清言在一旁已是有些忍不住发笑,这位仁兄是来搞笑的吧。 顾若鸿到底受过顾恩阳厚黑术的传承,面色微变了片刻就又沉稳下来,斜眼瞥了曲清言,不甘不愿的喊了一声老师。 他们这边一派和谐,杨建贤站在两位阁老面前却是极为尴尬。 他实在无法向往日那般挂上明朗的笑,只能端正的唤上一声:“老师。” 顾恩阳端坐着不动,只静静的看着他。 若是没有曲文海的提醒,若是没有余有台认出宗子荣的字迹有异,他这一次定是九死一生。 何平丘是个多年的老狐狸,他密谋之事向来鲜少有失手的可能,杨忠杰身为他的下属,又有唾手可得的好处又如何会不去卖力。 只现在他做了赢家稳住了局面,这个牺牲了杨忠杰所有声誉保下的长孙未来的仕途又能如何通顺? 顾恩阳心中跟明镜儿一般,也不愿如同为难曲清言那般去为难他,只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待进士们一一上前,顾恩阳就越发的看曲文海不顺眼,他倒是忘了这个家伙还有一个进士长孙! 恩荣宴已至一半,曲文海身心都已是放松下来,鸿胪寺和光禄寺寺卿倒也都是识时务之辈,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 曲文海心情大好,就拉着顾恩阳状似随意的聊了起来。 “这一科终于算是尘埃落地,老夫这心起起起落落实在难熬的紧,要不是两个孩子争气,怕是这样的事还要再经历上一次。” 他这话显摆的成分太过明显,顾恩阳一声冷哼懒得接话。 曲文海也不在意,只又说着:“这清言倒是还小,刚十七岁上头还有三个哥哥,成亲一事倒是不急,清闻这孩子已是二十有一,婚事倒是不能再耽搁了。” 他这如同随意的念叨落在顾恩阳心头就是一动。 顾若鸿比曲清闻还要年长一岁,这一科高中榜眼,亲事同样是不能再耽搁。 他视线落于正同余有台及曲家兄弟攀谈的顾若鸿身上,若有所思。 “顾大人,你们府上小子们的亲事是尊夫人张罗还是?”曲文海问的格外直接,只不忘还叹了口气:“拙荆去年大病一场,这般劳神之事已是做不来,只小辈的亲事我一个老头子更是应付不来,哎,我现在这个头疼……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了,看我,倒是让顾大人见笑了。” 曲文海呵呵一笑,面上的愁容不隐却再是闭口不谈。 顾恩阳倒是听懂了他这番话背后的隐喻,不过是想同顾家结亲。 只这话他还对几人说过? 顾恩阳明知曲文海这个老家伙不论何时同他说话都会带着目的,但视线还是不受克制的朝着曲清闻扫去。 学识相貌倒是都还算不错,只不知人品如何。 他帮着钱疏本及张乾远二人将曲文海送入内阁,除了还人情也有一二想要结交的心思。 再没什么是比结成儿女亲家更为稳妥的结交方式,有了姻亲彼此间照应就总会有上立场。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连中三元惹哗然 两个老东西间的交锋曲清言几人并不知晓。 她被曲清闻和余有台盯着,只要她视线落在酒壶上,余有台和曲清闻就会忙打断她,让她很是有些无语。 她本身就不是好酒之辈,便放下酒杯专心的坐下同几人谈天。 余有台虽担着老师的头衔,但同顾若鸿、曲清闻相比,也不过是虚长几岁,几人凑在一处倒也有不少话可说。 曲清言死皮赖脸的凑在余有台身边自也有她的目的。 余有台高中后在翰林院已是做到侍讲一职,这已是可以有机会见到景帝,他若是一直留在翰林院熬资历,以他同顾恩阳的关系,日后的官途肯定是一片坦途、平步青云。 这人为何要放弃在京中的大好前途,外任去到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