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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备批的。可陛下没有明说又让你们回去票拟,说穿了就是陛下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这道折子驳回去。” 曲文海认同的继续点头,这一点他们六人心中都有数。 现在胶着之处就是这冠冕堂皇的借口实在难寻。 “所以祖父,咱们的问题画了个圈又回到了原点,那就是陛下为何不愿?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西北边陲如此不开化按说历朝历代的君王都应该想些办法才是,可史书上对此却是鲜少提及,祖父就没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曲清言也是在刚刚同曲文海分析的中途灵光乍现,突然想到其中的关键之处。 帝王权术…… 他们身为朝臣最是不敢的做的便是就是站在景帝的立场去看待问题。 他们没人坐过那个位置,想与做也便不敢更换角度和身份。 曲文海彻底变了脸色,这番言论太过大逆不道,一旦被传了出去,别说是曲清言就是整个曲家怕是都要跟着遭殃。 他恨不能堵上曲清言的嘴,可她这番话已是说完了。 “祖父,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豫王身上,所以接下来该如何做,孙儿想祖父一定能寻到办法。” 曲文海一颗心怦怦跳,因着她这番话差点又苍老了十岁,他现在迫切需要平复一番,哪里能立马就去想办法。 他瞪了曲清言一眼,忍不住教训着:“这番言论今后不论是在何处,不论面对何人,哪怕是我同你兄长都不可再说第二次,可是明白了?” 曲清言笑着点头,她刚刚也不过是一石二鸟,这番话不止能点醒曲文海也能让曲清闻不再别扭。 她这般也算是表现了十足的信任,曲清闻所谓的介怀应该可以不存在了吧? 她侧头看向曲清闻,就见他面上尴尬之色更甚,连她的目光都不敢接,头一转偏到了一旁。 “孙儿知道祖父是在为孙儿着想,只是孙儿也不愿祖父一直这般被打压为难下去。” 曲清言本想趁机煽情一番,但对着面庞已是微微有些扭曲的曲文海,她再是说不去…… “祖父,若西北不能开化,陛下又不想拂了豫王的意,您觉得如何做更为适宜呢?” 话已至此,曲文海若是还没有任何思绪,不若直接致仕归家,也免得双商感人的出什么纰漏带累了全家。 “自然是这事牵扯有些大,要从长计议,”他捻着胡须面上终于露出笑意:“大明十三省六十道,未开化地区不止西北几省,若加派了人手去往西北,旁的地方也该一视同仁。” 曲清言呵呵的笑,她刚就是这个意思。 所谓的中庸之道不止是平衡二字,其中旁的隐含之意用在此事上倒是刚刚好。 “豫王殿下要的是真正的有学之士,这等人又要有心怀苍生之大爱,怕是并不易寻,一二人手也许可以凑齐,但再多就要让陛下和吏部为难。” “所以豫王的奏折可以批复一半,人可以派去,但是人手不足,教化一事想要推进便千难万难。” 既合了景帝的心意,又没有驳了豫王的面子。 她双眼眯起笑的如同偷腥的狐狸,她这般做派落在曲文海眼中就知她还有事未说。 “你这般关心豫王的折子,是因着关心豫王还是……” 他这话成功的让曲清言的笑一片片碎裂,她恨恨的瞪了曲文海一眼:“祖父就不知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吗?” 心头的大石落地,曲文海心头畅快,便忍不住打趣一二:“不过是看你言辞中忍不住关切,祖父才问上一句,说吧,你这般积极到底所为何事?” 一旁充作隐形人的曲清闻听到此话终于是抬眼看了过来,他见曲清言迟迟没有出声便忍不住说道:“四弟他想借此机会出京去西北。” “你想去西北?”曲文海刚刚当真是随口打趣,结果他又听过到了什么…… 这个孙儿难道跟豫王真有个什么? 想到当初京中的流言曲文海的目光就忍不住在曲清言身上打转。 这个孙儿一直‘不行’,莫不是……莫不是真的是躺在下面的那个,所以才不行? 曲文惊呆又猥琐的神色终于是让曲清言恼羞成怒,她忍不住拔高声音用力去辩解。 “我是想出京,不是非要去西北!这不过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避开詹事府的调令。” “你为何好端端的想要出京?” 她的理由曲文海完全没办法接受,就如同晌午时曲清闻那般,实在不懂她为何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去奔,非要去闯崎岖的小路。 “余大人曾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孙儿不过是想以余大人为榜样,也趁着现在年轻去到外面见识一番。” 她现在还不足二十,许多外放的肥缺都需年满三十,尤其是都察院的巡察御史,需要在翰林院先磨资历,待年岁满了三十才能有机会外放。 她之前倒是将目光落过这个差事上,虽只是正七品的官衔,但手中的权柄又极大,想要快速提升最是适合不过。 只年满三十一点她就短时期内满足不了,更不要说还要家中无人在京为官。 都察院这条路被堵死,她要么如同余有台一般去做提学官,要么去做七品的知县。 提学官一职以她的资历还不够,不想去做知县就需撞大运寻机会。 豫王的折子于她而言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不过是不想错过。 “我要听你说实话。” 这般说辞很难糊弄得了曲文海,他端坐起来无比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第一百四十九章 达成一致其向外 “我刚说的就是实话。” 曲清言垂眸,面上没了刚刚的眉眼带笑,她起身行至窗前,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廊檐外点了灯笼,笼中烛火随风飘摇着染黄了四周。 “祖父,京中事多且杂,孙儿年纪尚小,不想过早的卷入那些是是非非之中。” 余有台当初会去山东外任,怕也是出于这般考虑。 这京中看着如一潭不波的湖水,只内里的暗流涌动,却是容易叫人阴沟中翻了船。。 曲文海倒是没想到会听到这般不加遮掩的话,他心头刚刚因为困境已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