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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做这行十几年,见多识广,直觉李怀书说不出的不对劲。 “没事,孩子和大人都没出大事。” 苏槐松了一口气,她回望李怀书,“幸好没事,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家人道歉了。” 李怀书笑笑,轻轻应了一声嗯。 是啊,运气真好,亏他还下了那么重的狠手。 正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医院的拐角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她浑身冒着热汗,衣服是还没来得及脱下的工厂服,黄绿黄绿,极为显眼。 这是魏媛的mama。 苏槐眼中轻笑一下,随即又消失不见。 她脸上兴奋,迎向魏母。 “魏姨您来了,小媛没事……” 魏母一脸不对劲,她的手倏地抬起,李怀书眼疾手快,将苏槐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拦住魏母。 苏槐懵了懵,看着魏母,高高抬起的手显而易见——魏母想要打她一巴掌。 魏母眼睛通红,被攥紧的手狠狠挣扎,狠盯着苏槐,李怀书微微皱眉,手一用力,然后把人推开。 魏母脚步踉跄几下,后面赶过来的年轻护士扶住她,皱眉厉声喝道:“医院禁止大声喧哗吵闹!” 魏母借助护士的搀扶站起来,没理会护士的警告,她再次冲到苏槐面前。 “没事?都见血了你跟我说没事?说得可真好听啊!”魏母怒气冲冲,“那要不要我也来推你一下?” 保安赶紧把她往外拉,可魏母不依不饶,衣服扯来滑去,从保安的手里挣脱出来。 苏槐脸色的愕然明显。 她很久以前去魏媛家玩,见过魏母,整天笑眯眯,脾气十分温和。 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语言泼辣而又怒意冲冲,如同一个普普通通市井妇人。 大概是真生气了吧,苏槐心里直愣愣地想,那自己更加要道歉了。 苏槐歉意地低头:“魏姨,真对不起,但您放心,小媛和孩子都没事。” 李怀书攥拳:“不用跟她道歉。” 一只白皙的小手拉拉他,眉眼微微皱着,苏槐朝李怀书摇头。 “我家小媛是对不起你,但是那毕竟是个还没出事的孩子啊!”魏母也不听她这番废话,跑上来,重重地抓住苏槐的手臂,“他还没出生,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狠……” 苏槐疼得皱眉,但依旧一声不吭地任由魏母撒气。 李怀书气得头脑发晕。 他把苏槐护在怀里,抬手狠狠给了魏母一巴掌,然后把苏槐的手臂从她的手护出来。 魏母年纪不小了,被小辈打还是头一回,满布皱纹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苏槐也是一惊,虽然不知道魏母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她还是连忙先把李怀书往后拉。 李怀书的动作太过了。 “怀书!别这样!魏姨,是我的错,是我没注意所以出了事。” 李怀书胸膛上下急促起伏,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小捧在心尖里的人,这老女人凭什么因为一个贱女人来骂她? 苏槐的手把他拦在后面,她的身体娇小,李怀书只要转过身就能越过去……可她不想自己出手,李怀书强忍住想要冲上前给那老女人一脚的冲动。 在一旁的护士保安连忙过来。 魏母也是气极了,推开护士,口不择言:“小媛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吗?苏槐推人把我女儿送进医院,不就是嫉妒我家小媛吗?你护什么护?!” 这几句话如同惊天巨雷,把在场的人都劈得愣住了。 反应过来的保安连忙把他们分开来。 苏槐猛地愣在那里,一脸茫然地盯着李怀书。 他的……孩子? 李怀书立即反应过来,辩驳道:“你别血口喷人,你女儿的事我们会负责的,又不会逃避,何必来这里乱冤枉人,槐槐别跟这疯女人计较!” “要不是她嫉妒我女儿,小媛怎么会出……” 魏母的话突然一顿,闹哄哄的脑子在李怀书的怒气下稍微冷静,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苏槐久住医院,最基本的分辨能力却还是有的。 魏母的言行不像假的,李怀书的反应也值得商榷。 苏槐面无血色地摇晃头,脚步踉跄地远离李怀书,素来明媚的眼眸被浓重的震惊占据。 不可能的,苏槐微张嘴巴,迷茫地摇摇头,怀书不可能是这种人的。 “她……她……是是……在说谎吗?”苏槐语无伦次起来,“小媛…虽然……但是你不知道……怀书不可能的……” 苏槐倏地一愣,大腿发软,撑在医院的墙上,张开的嘴巴闭闭合合,往日埋在心底的暗疑被魏母的话直接击穿。 就仿佛落在地上的珠子,被一根细长的铁丝横冲,然后把所有的东西连了起来。 难怪魏媛总是挑着他来的时候跟过来……难怪她总感觉他们两个的气氛那么奇怪……难怪卧室里面会有奇怪的香水味…… 李怀书的心就仿佛被大力地攥紧,疼得快要滴出血来,他握紧拳头,强撑着维持最后的镇静。 “槐槐,她骗你的,不可能的!那种女人我根本不感兴趣!更何况她还是你朋友,我还没脸大到这种程度。” 魏媛还在病房里,魏母接到电话后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李怀书拼命在跟苏槐解释,无暇顾及这个老女人。 苏槐似乎还在消化魏母的话,李怀书急了,气声道:“苏槐!我说和她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苏槐的脸色更加苍白,将近透明,身体摇摇欲坠。 李怀书猛然回神,从口袋里翻出白色的药瓶,连忙对她说道:“我不是在向你发脾气,槐槐,别激动,先吃药。” 可苏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她愣愣地盯着李怀书,大脑空白得如同荒芜的平原大地,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的枝杈。 她的双手缓缓抱环,试图驱赶身体的寒冷。 往日种种如画面一帧帧浮现,高清又无码的场景处处透着奇怪,苏槐的脸色白上几分。 李怀书悄悄咽下口水,动作轻而静,生怕刺激到苏槐。 不会信的,他的槐槐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相信这种还没查证过的话! 苏槐慢慢抬头,眼中被濛濛雾气遮挡,什么也看不清。 她嘴唇轻动。 而魏母想着女儿,抓住一身手术服的护士,不管不顾地问道:“护士小姐,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人呢?” “……都没事,静养就行。” 看来护士也被这场景给惊了一阵。 魏母松了一口气,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苏槐,向后踉跄一步,靠着墙的身体软弱无力。 白皙的皮肤血色近无,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