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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能撑也敌不过悠悠众口。 他言辞冷厉,怒气灼灼地将那些人赶走,待门口恢复了平静这才快步进来,一眼看到浑身颤抖的阿蝉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疼得打滚的周良,泪意朦胧的双眼下藏着nongnong的伤心难过,他的心在那一刻柔成一滩水,猛然发现这个女子其实比谁都要脆弱,不过轻轻一碰便能将她击倒,别人口中的刻薄也许不过是强作出来的假象。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只要多动几分脑筋就能想明白。 阿蝉和林远南一起将祖母扶回屋里,安顿好伤心欲绝的老人,出来后阿蝉的眼眶红肿不堪,十分吃力地扯出一抹笑:“你怎么来了?我……我和我哥……算了,这件事说不清。” 林远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很轻柔,低沉的嗓音将她的心包围起来,心情莫名的轻快了许多:“有些事是掩不住的,我信你做的对,不管外面的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你我都不是为了别人的闲言碎语而活,别误了自己的正经事。” 阿蝉猛地抬头看向他,虽然早就料到这事会传出去,她估计也成了十恶不赦之人,可她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心头即暖又感动,丝丝绵绵延延的羞涩化成了一声低柔地应答:“嗯,我明白,为了祖母和我自己都不能被外面的蜚短流长给击垮,我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到时候连累你……” 林远南嘴角扬起极轻极浅的笑意,摇摇头道:“我若是在意便不会踏进这道门,众人愚昧看不透当中经过,要是我也被尘蒙眼,只是怕……”父亲的仇这辈子都报不了,从找寻到蛛丝马迹之时,他时刻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能被一点乱象迷了眼,众人浑浑噩噩,他却得用针扎进rou里让自己清醒。他稍稍顿了顿,随即开口道:“等祖母醒过来你还是好好安抚下她,年纪大了的人最看重子孙和睦,不管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阿蝉此刻心中已经平静下来,那个时候所有的怒气都窜进了脑子里,仅剩的理智让她再挥刀砍向周良时只用了一分力气,不然他的那条胳膊都别想要,外人图的只是有热闹可看,至于当中有什么谁管得来?她和一些无关痛痒的人白费什么劲。不过有他在身边,终于不用再什么事都只能自己扛着,哪怕只是说说话都能让她好受些。 “你来是要和我说什么?林大娘若是知道了,我……我真是没脸见她。”阿蝉那时敢跑去林家也不过是仗着林大娘对她有个好印象,总当着别人的面说家里就需要添个像阿蝉这样懂事又勤快的人,如果知道这事怕是就不这么想了罢? 林远南将她担忧又紧张的表情收入眼底,忍不住一阵好笑,终归还是在意别人的眼光的丫头,她怎么不想想这半年来上林家门的媒婆不知道有多少,都是别家托人过来说亲的,他不同意娘便是再怎么急也没用,兴许这就是关心则乱了罢。 林远南的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盯着阿蝉说道:“明儿我便请金媒婆再上门定把日子给定下来,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在你难过的时候提这个是我过分了,只是还望你答应我。如果有别的人与你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你都不要理会,如果他拿银子来……我相信你会知道怎么做。” 阿蝉自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急切,她是很想嫁给他,可是再听到他透着几许客气的话后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正因为对她没有别的心思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又不能强逼他,哪怕她把在现代的全部东西都忘了,她唯一没忘的是只有两情相悦才是人世间最值得人欢喜的。 阿蝉连连摇头,脸上的笑容里有几分虚弱,轻声道:“我也盼着能早些定下来,我心里也踏实些,我不知道往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该怎么应对。” 林远南不知怎么竟听出了苦涩黯然地味道,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模模糊糊中心里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只是它消失的太快,让想要探求个究竟的他连尾巴都没抓到,只剩一道空落落的感觉。 屋子里重新变得安静,阿蝉知道林远南平日里是个话极少的人,即便担心说出来劝慰的话也就那么几句,话多了,说的人尴尬听的人也跟着难受,更何况她今儿也确实没什么力气讨好他,日久生情还是往后再做考虑罢。 这一天,祖孙两人啃着冷馒头和一碗热白水对付过去了,谁也没力气动也吃不下。闹成今天这样,最难过的还是她和祖母,至于周良是不是和她们一样难过没人知道。 王秀在门外对着房门从天亮骂到了天黑,全是捡着最难听的话,若是换做平时阿蝉必然毫不犹豫地顶回去了,可是现在也只能由着她恶言恶语地骂,屋子里的两人都没有睡着却全都没有出声。 良久等王秀骂够了,阿蝉转头看着祖母的方向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周良脸,我不和王秀计较,若是再有下次,我照样让她的脸上开花,我要让他们谁都知道我阿蝉不会让他们随便欺负,就算是周良也不行。” 周祖母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气氛重新回到沉默中。 而对于好不容易从这件事里缓过神来的阿蝉却遇到了让她最尴尬与难堪的事,毕竟讨好未来的婆婆,往后一家人关系融洽,全家合乐是每个为人媳最为盼望的,只是有不少人看不得她好,恨不得将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夺走才好。 第十一章 (捉虫) 第二天阿蝉对着水盆里照出来的脸久久无法回神,良久也只是叹息一声,即便双眼红肿如核桃少不了要受人们的指指点点,方府照样得去,没有人会和银子过不去,幸好她现今独自一人在隔间里,不用忍受别人像是用刀子戳一样的注视。 大抵人都是这样矛盾,嘴上倔强,心里的坚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摇摇欲坠,千转百绕一阵最终也不过是自嘲一笑,和屋子外面的风一样很快不知所踪。再离家的时候才想起昨天林远南叮嘱过的话,她回到屋里正要开口只见祖母坐起身子靠着墙抹眼泪,心头一阵痛还是强逼着自己扯出笑:“林远南说今儿要来商定日子,许是会匆忙些,我倒是无所谓,早些成亲也能防着污糟事找上门。祖母,我们又不是规矩多的人家,凡事能从简就从简罢,横竖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周祖母赶紧抹去眼角的泪水,勉强笑道:“你做主就是,不过一辈子一回的事也不能太草率了,亏得以前我就给你纳了新鞋和鞋垫,日子挑得近了也赶得上趟,我瞧着你的嫁衣也才做了一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