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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赶不走的媒体,警方根本没空管一个只是失去联系几个钟头的少女。他们安慰他,或许黛西只是临时起意想到处逛逛,或者早就已经回家了,让他不要太过cao心。 太阳沉入地平线的另一端,天空是被燃烧过后灰烬的颜色,大地覆盖于浓重的暗影里。 卡尔听到熟悉的敲玻璃声,立刻蹬蹬跑过去,问了一个只有他和埃德加知道答案的问题后才推开窗。 “埃德加,你听我说,黛西失踪了。”他甚至顾不上和对方问好,急促地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我怀疑是她爸爸干的。” 距离他和黛西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八个个小时,想到可能会有怎样的厄运降临在她身上他就痛苦不已。 “卡尔,”听完他说话,埃德加示意他冷静下来,“晚上我正好要去那边,你不要太过紧张。” 卡尔拎着巨大的琴盒从窗户里翻出去,“为什么?难道是和你之前说的同族有关。” 埃德加接住他,就像抱住一片叶子那样轻巧,然后没有发出半点噪声地跳到了花园的草地上。 “差不多吧。” 从他家到威格尔森大街39号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来到熟悉的空旷客厅,卡尔发现桌上摆着颇受青少年欢迎的汉堡还有可口可乐,不由得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笑容没在脸上持续多久,看到埃德加正严肃地盯着他,他收敛起笑容,“有什么事吗?” “之前顾忌到你的健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埃德加把他按在沙发上坐好,“可能会有点难以接受,但我向你发誓我没有说谎。” “我知道,你……你不会骗我。” 黑暗生物都是天生的骗子,除了埃德加。 “你大概已经猜到了,无论是韦尔伯特庄园还是镇医院,出现的怪物都绝非偶然。它们的背后有同一个主使者,伊格纳茨·杜勒斯。” 当然。卡尔眨眨眼睛,他当然知道。 放出有关韦尔伯特夫妇财产的流言,吸引一批批贪婪的人前来探险,然后将他们转化为吸血怪物。多简单的阴谋,却偏偏又那么多人上当。 “医院那件事并非伊格纳茨亲自出手,他利用了一个人类,那个人类的身份地位很特殊,他需要受人爱戴,既能接触到病人又能接触到医院血库……”埃德加观察着他的反应,“那个人类就是汉格尔·维拉德。” “……是吗?”卡尔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是的。”埃德加蓝色的眼睛里,“他很狡猾,而且非常熟悉吸血鬼的生活习性。我没想到短短四天他就感染了这么多人。” 卡尔动也不动,似乎彻底被这个消息打击到了。 他的mama,他最好的朋友托德,还有数不清的陌生人和他们活着的亲朋好友,他们的一生都在那个夜里被毁掉了。 月亮已经升起,埃德加需要离开。夜晚是属于吸血鬼的。 “你会杀了他吗?”卡尔仰起脸,“你会杀了汉格尔·维拉德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 埃德加离开以后,卡尔以为自己会崩溃,或者会感到愤怒,但没有哪一种感情会是现在这样:之前有过的隐约猜测全部变成了真的,杀戮的欲望再度从那条裂缝里涌出。 强烈的欲望令他眼前再度出现重影,将他的意识沉进深渊。 在那里,他看到一片黑色的剪影,遮天蔽日。 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生物睁开了它的眼睛,幽深如海,寒冷如冰,里边熊熊燃烧着漆黑的憎恶与邪恶。 那生物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知道他应该害怕,但是在这悲哀的生物身上,他感受到了某种出于同源的气息,他茫然地向它伸出手,就在他将要触碰到那生物的刹那,巨大的羽翼张开,带起强烈的飓风,几乎要将他的脸颊刮伤。 他的意识再度终止。 客厅的钟声将他带回现实世界。 他喘着粗气,发现沙发上多了点东西,疑惑地捡起来,居然是片黑色的羽毛。 “这是什么?”他惊疑不定地伸手摸了下羽毛闪着金属光泽的边缘,发现这羽毛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柔软,边缘有些锐利,轻轻一下就把他的手指割了道口子。 他把手指含进嘴里,拿起埃德加为他准备好的晚饭——不知道埃德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出他喜欢吃垃圾食品的信息,但无论什么也比家里冰冷油腻的冷冻食品要好。 牛rou汉堡有些冷了,但他一点都不在乎,麻木地往嘴里塞,塞到后来有些难受,抓起可乐灌了一大口下去。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他的目光扫到自己带来的大提琴,嘴角泛起个苦涩的笑容。 如果上一次他没有去拉尔夫先生家是不是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了? 他拎着琴盒上楼,驾轻就熟地敲了敲房门,“托德,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 托德还是老样子,四肢被埃德加牢牢地绑在床柱上,但硬要说的话,他看起来比前几天还要糟。 哪怕埃德加会给他血,但这完全不够填满新生吸血鬼的胃。饥饿的恐惧还有不完全的初拥将他的精神完全击溃,他和体内的野兽还有杀戮欲望做着艰难的搏斗,好几次都险些要放弃了。 “我……我把我的大提琴带来了。”卡尔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点燃了墙角的蜡烛。 吸血鬼有着极其优秀的夜视能力,也就是说蜡烛是埃德加特地为了卡尔准备的。 微弱的橘色光芒将偌大的房间照亮,托德不易察觉地把脑袋转向了反方向,卡尔意识到这一点,主动坐在了他和烛火中间的位置。 “谢谢,卡尔。”托德声音空虚,“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卡尔打开琴盒,取出自己刚上过松香的的大提琴,摆在两腿之间,“你有什么想听的曲子吗?” 昨天晚上托德说起他们以前在一起玩耍的事情。 “你还拉大提琴吗?”托德虚弱地说,“我想听。我还记得,你那时拉的是莫扎特的安魂曲,它一直回响在我的脑海里,难以忘怀,我都快要被折磨疯了。” 新生的吸血鬼动了动他干裂的嘴唇,“莫扎特的安魂曲。” 卡尔忍住眼泪,简单地试了下音就开始了今夜的演奏。 他的大提琴教师拉尔夫先生不止一次指责过卡尔太过注重技巧而忽略其中的感情,唯独这一次,卡尔再也难以克制胸腔里的悲哀。 他可以假装没看到托德眼里的渴望,但无法假装没意识到自己的悔恨和悲伤。 假如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渴望。他,托德还有黛西,他们三个仍然是朋友。 呀要如何告诉托德,害他变成这幅不人不鬼模样的正是黛西的爸爸维拉德先生,而黛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