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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为止,他没有感觉到半点身体上的异样,但这没有让他心中的忧虑减缓半点:为什么黛西要这样做?到底是谁在背后cao控她,是那个名叫伊格纳茨的吸血鬼吗?她这段时间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身体状况会这么糟糕? “爸爸,之前的抗生素还有吗?她发烧了,我不知道病因,不过看样子不大好。” “噢,还有一点……”莫里森先生如梦初醒般地站起身,“你等着,我去找给你。你先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事。” 卡尔从厨房里接了杯水过来,坐到沙发侧边,稍稍把昏迷中的黛西扶起来一些,送到她干枯没有血色的唇边。 “黛西,醒醒,喝点水。”他轻轻摇晃她的身体,希望她能恢复一点神智。 昏迷中的女孩眼睑动了一下。 “不要,我不要这样做!”她挥舞起手臂,差点打翻卡尔手里的玻璃杯,“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边凄厉的尖叫。莫里森先生在一旁的储物间都忍不住大声问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事。”卡尔放下手里的玻璃杯,转向躁动的女孩,“黛西,醒醒,是我,我没事,也不会再有人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了。” 他按住黛西的手脚,强硬地把她叫醒,“黛西,清醒一点,是我,不是那些伤害你的人。”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转而使用其他方法时,黛西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她费力地将目光焦距对准,“……卡尔?”她很不确定地叫出这个名字,“你……你没事?” 卡尔点点头,“我没事。”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的话,他不介意这样说。 至于那被注射到他血管里的神秘液体,就暂且当做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好了。 “我怎么了?”她转动脖子,“我这是在哪?” 卡尔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你在发烧,所以我把你带回了我家。先喝点水。”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黛西十分惊慌地盯着他,像是对他先前说的话充满疑问,“你……你真的没事了吗?” 还不等卡尔开口说话,去找药的莫里森先生就抱着铁皮箱子回来了。 “药我拿来了。”他看了一圈周围,“我再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 卡尔接过箱子,“谢了爸爸。”他再度把目光放在黛西身上,“先吃药,然后吃点东西,睡一觉,等你好点了以后我们再慢慢谈。” 为了缓解这紧绷的氛围,他还勉强露出个微笑,“我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你。” 看到卡尔有转身离开的趋势,黛西惊恐地拉住他的手。 卡尔回头看她,“有什么事吗?” “卡尔,求你了,我……”她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说了会死的……但是卡尔,求你了,不要离开房子,不要到外面去,求你了。”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十分勉强,声音更是低得如同耳语。 “不要离开屋子,你真的……”她说不下去了,按着喉咙痛苦地嘶声喘息,“不要。” 她松开手,掌心是一片鲜红,仿佛有一把看不见的利刃割伤了她的喉咙。 “我向你发誓,我不会离开屋子。” 她不放心地盯着他看,他举起手,“我不会的,黛西,相信我。”他拿起杯子,“吃药,然后喝点汤,睡觉。” 吃了药以后,黛西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只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仍旧紧皱。 卡尔忧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发现爸爸在一旁和他使眼色。 “明天开始我要回去工作了……”他们到另一间房间说话,爸爸面对愧疚地说他的假期已经到头了,如果再不回去工作的话这个家就很难再运转下去。 “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 因为卡尔有着随时失控的可能,学校是不可能再去了。他摇头,“没有问题。” 莫里森先生哀愁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能无时无刻陪着你。” 卡尔拥抱了他一下,“谢谢你,爸爸。” “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去看着维拉德家的那女孩吧。”莫里森先生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十分可怜她。有那样一个爸爸一定不是件轻松的事。” 下午卡尔在自己的房间拉了很久的大提琴。 十年前,他刚被莫里森夫妇收养那时,镇上的大提琴手拉尔夫先生刚从乐团里退休,自此成了他的家庭教师。 拉尔夫先生是个非常温和的老绅士,只有在大提琴演奏这一件事上十分严肃。他在拉尔夫先生这里学了很久,久到拉尔夫先生都没有什么新东西可教他。 有关未来的道路,他曾经考虑过要离开小镇去报考音乐学院,但那时他考虑的是家境和别的外界因素,哪里像是现在,连自己是否还能算是人类都不知道。 因为疏于练习的缘故,起初他拉得不太好,有些磕巴,到了后来才渐渐有了往日的流畅。 在这种时刻,只有这一件事能让他感受到片刻安宁。 等他从这份绝望的彷徨中脱身,外面的天色早已黯了下来,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 爸爸不在家,桌上摆着简陋的晚餐,他在炉子上稍微热了下勉强自己吃得一口不剩,然后抱着晒干的木头去客厅看睡着了的黛西。 壁炉里的火光在他添了新的木头进去后再度明亮起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到沙发的位置,低头查看朋友的现状。 黛西还没醒,但看起来比之前睡得沉一些,脸颊上病态的潮红已经稍微退下去了一点,他十分担忧地将湿毛巾搭在上头。 为了确保她醒来第一时间身边有人,他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看起了书。 兴许是靠背椅太软,炉火太温暖,没一会他就打起了瞌睡。 这次他没有梦境那条长不见头的走廊,没有梦见走廊尽头的古怪生物,他梦见了更加离奇的东西。 在这个梦里,他反复看见一个金发的身影——看不清脸孔,但是他能看出这个人在自己的注视下从孩童一直成长为挺拔的青年。 他想,注视着青年的他是爱着这个人的。 爱着却无法触碰,所以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深重的无能为力。 “……”就在他快要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时,一只冰冷的手落在眼角,将他从梦境中唤醒。 “为什么哭了?” 吸血鬼用没什么感情波动的语气询问,他摸着眼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用了一些时间才认出面前的是消失已久的埃德加。 “没什么。”他挣扎着从座椅上起身,“做了个古怪的梦。” 只是泪流满面的感觉不会太好,他随便找了样东西擦干泪水,“你处理完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