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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佟桐也不傻,知道池静这么做肯定是想从他这知道点什么。但吃了半天,她一直没开口。洪佟桐认命地叹了口气。 在他的认知里,既然舒律已经认定池静,那就没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 他喝下半杯啤酒,对池静感慨道:“舒总这几年过得挺不容易。” 池静捏着签子,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舒冬三岁之前是个健康的小孩,你不知道吧?” 池静脑子嗡一声,呐呐地说:“……怎么回事?” 洪佟桐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平时总带着笑意的脸现在看起来多了几分阴沉。 “夫人也根本不是什么心脏病去世的。” 第十八章 舒律的母亲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但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跟舒予正是同学,后来两人进了同一所大学教书。直到舒冬出世,她把工作辞了。 她在家照看舒冬,舒律在国外留学。开始一切都很好,直到舒冬一次高烧,因为耽误把脑子烧坏了。舒予正便把责任全都怪到妻子身上,直接提出离婚。 舒律那时候本来打算回国后就不再走了。但舒若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舒予正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后来舒予正跟自己的学生搞在一起了。那学生就是于小曼。只比舒总大三岁。” “那他母亲……” 洪佟桐扯了扯嘴角:“舒冬变成那个样,舒予正又出轨。你觉得呢?” 舒予正经常不回家,家里只有几个佣人跟着,谁也不知道舒律的母亲患了抑郁症。 两年后舒律再回家的时候是因为母亲自杀去世,不仅如此舒冬也被送到了疗养院。而没出一年舒予正就提出要娶于小曼。 这事引得舒若舟震怒,直接告诉舒予正,要娶于小曼家里一分钱都不会分他。 这时候,舒予正变好男人了。一股子“千金散去还复来”的架势跟于小曼去领证了。 只是迫于舒若舟的威严,始终不敢张扬。直到这么多年后于小曼怀孕。 有些事是心照不宣的。舒家又添了一个金孙,舒若舟那边不见得不会心软。 殊不知舒予正那点私心早就被舒律堵得一干二净。 此后洪佟桐再看见舒律有了点人味儿时,就是他跟池静在一起的那几年。 “你知道少爷为什么对你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吗?”洪佟桐一字一字跟钉子似的敲在池静心上,“他不是不能等你,只是接受不了被那样随便一扔。池小姐,对他好一点吧。” 池静没说话。低下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洪佟桐将池静送到家,中途两人没再交谈。 洪佟桐是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池静却是被胸口那块巨石压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进了门,池静望着这一室昏暗,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一阵铃声划破寂静,池静慢慢将手机拿出来,看着这串没有名字的数字,喉头微微一哽。 “……喂。” “是我。” 池静:“嗯。我知道。” 舒律在那边无声一笑:“到家了?” “刚进门。” “欧洲这边出了点问题,我需要在这边待几天。” 池静缓了口气:“我听洪特助说了。” 那边静了半晌:“你怎么了?” 池静抽了一下鼻子,“我晚上吃了烧烤,实在是太辣了。” 舒律默了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却又听她说:“我明天休息了。” “嗯。” 池静后背抵在门上,轻声说:“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 “不知道。”她弯腰脱掉鞋,又改了口,“我想好了,去临市。” 舒律靠了靠椅背:“……嗯。” 池静站在黑透的客厅里,握紧手里的电话,低声说:“你忙吧,回来见。” “池静。”舒律沉着声叫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那些没有用的,不要去想。” 池静就这么默默地站着。 电话两端都安静下来,池静感觉到舒律似乎还有话说。但最终传到她耳边的只有两个字:“听话。” —— 第二天有点阴天。池静朦胧地睁开眼睛看了几眼窗外,以为天还没亮。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注意到半个小时前文幕山打过一个电话。 池静回了一个过去。 “你这周又不回来?”文幕山口气有点不好。 池静看着天花板,懒散地回:“我在家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听你的滚出来了你又埋怨,人老了都爱这么没事找事吗?” 文幕山被堵的一时无语。半晌才扯个嗓子骂她:“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是无缘无故的赶你出去吗?” “果然是老糊涂。”池静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兔崽子哪来的翅膀?” 文幕山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抽。忽然间觉得池静不回来是眼不见为净。 “算了算了,你爱回来不回来。” 这幽怨的口气让池静收敛下来。她笑了声:“师傅,徒儿下周回去看你吧。我今天要去临市。” 文幕山沉默片刻,表示同意:“你走了这么久,是该回去看看了。” 池静去的地方,是临市的一家社会福利院。文幕山在她五岁的时候从这里把她接走的。 后来文幕山每年会领她回来一次,每次都会带上一些要捐赠的物品。也是因为这样,池静这个走出去的孩子还一直被这里的人记着。 大门前仍旧是那两棵郁郁葱葱的杨树,只是外在环境比从前好了太多。 池静进门的时候,正巧遇到院长从里面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池静扬起笑容喊他。头发花白的院长扶着老花镜端详半天,才认出池静。 “人老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两人走在后院的小路上,原本满是裂纹的道路如今已经焕然一新,平整洁净。 池静注意到,改头换面的远远不止这一条路。 “哪老了。您这年纪应该跟我家文师傅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