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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人冲黎安的背影拱拱手,应了声是之后就又跑回了门口,将柳寒青接进堂屋。 当听说柳寒青要见他的时候,萧言之是打算拒绝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柳寒青不会闲的没事特地跑来武成王府讨骂,于是还是去了堂屋。 何晏和张绍生也是形影不离地跟着萧言之。 一见到柳寒青,萧言之就十分不友好地打招呼道:“什么事?” 柳寒青闻声转头,脸上却没有平日里的嬉笑。 萧言之心里一紧,忙问道:“是君梦出了什么事?” 柳寒青这才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君梦,是……是你说的那个跟春月姐像的女人。” “怎么?你又见着她了?”萧言之的眼中突然就多了一份笑意,“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吗?” “已经查到了。”话说到这儿,柳寒青就停了下来,看着萧言之始终不肯往下说。 萧言之心里一咯噔,忙问道:“她过得不好?” “她……”柳寒青张了张嘴,这话还是没说下去,“你跟我来吧。” 柳寒青叹一口气,站起来就往武成王府门口走去。 萧言之一愣,赶忙抬脚跟上。 黎安来不及跟萧言之说些什么,只拉住何晏嘱咐道:“千万保护好蜀王。” 黎安从来不曾多嘱咐这一句,突然郑重其事地说这么一句,倒是让何晏愣住了。 见何晏一脸疑惑,黎安又道:“千万要保护好蜀王,一步都不能离开蜀王身边,明白了吗?” 何晏的心头一紧,点头道:“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何晏就赶忙去追萧言之。 黎安的提醒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他多希望蜀王能安安静静地呆在武成王府里。 柳寒青骑着马走在前面,速度不快,似乎十分犹豫,还有些不确定该不该告诉萧言之的样子。 而跟在后面的萧言之见柳寒青犹豫成这样,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没想到事实总是会比想象中的更糟糕,当柳寒青勒马停在平康坊前时,萧言之整个人懵住了。 “你……确定她在这里?”萧言之仰头,呆然地看着平康坊的牌坊。 柳寒青蹙眉道:“我不确定,那天我也只是跟着你一起看到个身影一闪而过,我并不确定再次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你jiejie,但是……” “哪一家?”萧言之深吸了一口气。 只有见了才知道到底是不是。 “跟我来吧。”柳寒青打马进了平康坊。 慢了两步,萧言之才打马走进平康坊。 柳寒青勒马停在一家规模不大的乐坊前,两年来不管是春闱宴请考生还是皇帝寿宴招待外使,萧言之从来都不会踏进这种规模的乐坊。 柳寒青转头又看了萧言之一眼,这才领着萧言之踏进这家乐坊。 已过申时,平康坊大大小小的乐坊里都已经有了客人,这间也不例外。 见到衣着华贵的萧言之和柳寒青进门,乐坊的鸨母立刻就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第一次来啊?里面请!” 柳寒青后退一步,躲开了鸨母热情伸出的手,而后递出一吊钱放在了鸨母尴尬擎着的手上。 “青雀姑娘在吗?” 那鸨母立刻将钱收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道:“哎呦呦,两位公子也是来见青雀的啊?可是不巧,今儿有人抢了先。两位公子在这儿等等?咱们这儿还有别的姑娘,那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柳寒青笑着又递出了一袋钱,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见一面,聊几句就好,不会耽搁太久。” 不会耽搁太久?那鸨母拿着钱袋疑惑地看着柳寒青,但掂了掂手上钱袋,鸨母又笑道:“得了,看在两位公子生得俊俏的份儿上,奴儿就替两位公子安排一下。两位公子楼上请吧。” 坐在乐坊不大的厢房里,柳寒青担忧地问萧言之道:“言之,你没事吧?” 萧言之抬眼看着柳寒青,淡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柳寒青坐在萧言之对面,撇撇嘴道:“你要是不说话,那八成就是有事。” 萧言之道:“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紧张什么?”柳寒青疑惑。 萧言之望着门口,道:“如果她不是春月姐该怎么办?如果她是春月姐又该怎么办?她见到我会是什么反应?我又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柳寒青垂眼,沉默片刻后才笑着说道:“春月姐又不是你,怎么会大老远地从江南来到长安?” 萧言之笑笑,道:“事到如今,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 可这一辈子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三个女人,他怕是一个都不会看错吧。 正说着,就有人推门而入。 “听说有两位公子花重金邀奴儿聊聊,不知两位公子是想聊什么?” 轻轻关上房门,婀娜地转过一道花门,青雀的脸上是招牌式的媚笑,眉梢眼角都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眉眼一动就看得出是风月场合的高手。 柳寒青紧张地瞄了眼萧言之。 萧言之的脸上是惯有的温柔笑容,见到青雀时也未变过。 “青雀姑娘可否走近一些?” “近?是要多近?”青雀掩唇轻笑,而后款步走到萧言之身边,突然一个旋身就坐进了萧言之怀里,“公子觉得这样够近了吗?” “够。”话音未落,萧言之就抬手撩起了青雀垂在一侧的长发,吓得青雀瑟缩一下。 看着青雀脖子上的雕青,萧言之低声问道:“这雕青是为了掩住伤疤?” 青雀一怔,而后笑道:“公子的眼力倒是好,奴儿还以为那疤已经消得看不见了呢,真是讨厌!” 萧言之笑道:“恩,是消得看不见了,只是不用看的,我也知道在哪里。” 话音未落,萧言之已经抬手精准地点在了那道疤的位置上,怀念道:“那是你为了接住从床上掉下去的我,撞上了床头的木桩,被木刺划伤的。” 一听这话,青雀突然整个人僵住了,连脸上的笑容都走了的样儿。 柳寒青暗叹一口气,默默地起身走到了门外。 似乎已经能确定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是什么时候?”沉默半晌,萧言之又开口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把你卖掉的?我十四岁的时候再去找你的时候,陈家人就已经都搬走了,但我听说是搬去了荆州,你为什么会在长安?” 青雀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