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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裴泽这时候才开口叫门外的胥仁,道:“胥仁,他们夫妻二人的户籍你去处理一下,而后通知户部的人,来将宅子以及陈家的所有柜坊都收了。” “是!”胥仁抱拳,响亮地应了一声后便立刻去办。 萧言之也冲陈中良夫妇摆了摆手,这夫妻二人见状便立刻相互搀扶着跑走。 等堂屋里只剩下裴泽和萧言之两人,裴泽四下打量一番,便对萧言之说道:“日后在洛州买一处宅子吧。” 还沉浸在一种微妙心情中的萧言之闻言回神,偏头看着裴泽疑惑问道:“为什么?” 一个武成王府再加一个蜀王府还不够他们两个人住的吗?若是住够了王府,他们还能进宫去住一住,为什么还要在洛州买一处宅子? 裴泽却没有直接回答萧言之的问题:“不买大宅,四合小院足矣,清闲的时候就来住上一两个月,就你我二人,谁也不带。” 裴泽这样说就让萧言之有些心动了。 “那不如去乡下置办一处宅子。” 裴泽想了想,点头道:“也对。” 乡下地方大,且能依山傍水,盖了宅子还能连上好大一个院子,到时候上山下河,狩猎捕鱼,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萧言之看着裴泽,眯起眼睛笑着。 ☆、第77章 清晨,一缕阳光洒照在萧言之的脸上,温暖的光芒惊醒了睡梦中的萧言之。 眉头微皱,萧言之迷迷糊糊地抬手遮住眼前的光芒,而后才缓缓睁开双眼。 这一睁眼可吓得萧言之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们昨夜不是睡在客栈里的吗?怎么一觉醒来便是幕天席地了? 看着从远方地平线上冒了个头的朝阳,萧言之一脸茫然。 “醒了?”裴泽抖了抖围在两人周身的毯子,将萧言之裹得更严实些,“再不醒就要叫你了。” 萧言之转头看看裴泽,这才意识到他并非是被绑架,而是被裴泽带到这里来的。 “这是哪里?” 裴泽望着东升的旭日,道:“洛河边儿上的一座山。” 萧言之也望着那一轮朝阳,又问道:“为什么来这儿?” 裴泽趴在萧言之的肩上,低声道:“昨日听客栈里的人说在这看日出很美,想着从没跟你一起看过,就带你过来。” 裴泽倒是经常看日出,当年四处征战时,常常夜不成眠,他们扎营的地方大多空旷,又很容易看到日出,但那都是他一个人在看,甚至连欣赏都算不上,因为每次看到日出,他所能想到的就是那些在前一日丧命从此再见不到日出的兄弟,那无奈又充满悲凉的心情挥之不去。 昨日回客栈时偶然听到有人在讨论日出的景色,裴泽再转头看萧言之灿烂的笑脸,突然就很想跟萧言之一起看一次美好的日出。 他的生活因为萧言之的到来而发生了变化,记忆中那轮悲凉的朝阳也该有所改变了。 萧言之的手在毯子里摸到了裴泽的手,握住:“什么时候出来的?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没多久,”裴泽笑笑,“忘了我会飞了?” 每次施展轻功萧言之都要说他在飞,后来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他便也开始这样说了。 没觉得裴泽的手有多凉,萧言之这才放心地靠在了裴泽的身上。 “说起来我还真是没看过日出,”萧言之恬淡地笑着,轻声细语地说着,“还在江南那会儿,倒是经常跟仁安他们一起看日落,可实在不愿早起,也不愿打扰仁安他们安睡的时间,便从没看过日出。” “我倒是常看,”裴泽也轻轻开口道,“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萧言之仔细想了想这许多年前到底是多少年前,立刻就想到那是裴泽成为武成王之前的事情了。 萧言之撇撇嘴,阴阳怪气道:“跟徐离善一起看的?” 裴泽的眼中笑意一闪,故意逗萧言之道:“恩,倒是经常跟徐离善一起看。” 心知裴泽是在逗他,萧言之还是在裴泽的手背上狠掐了一下。 裴泽脸皮一抽,偏头就报复似的在萧言之的颈侧留下一圈牙印,而后无奈道:“我还常跟先帝一起看日出,你怎么不问?” 萧言之转头看着裴泽,调侃道:“哎呦,你这是老少通吃?” 裴泽又在萧言之的腰上掐了一把。 萧言之笑着怪叫一声,又理直气壮道:“那不然你是跟他们做了什么能一起呆到天亮?” “讨、论、军、务!”他就不该跟萧言之说起这个。 萧言之摇头晃脑道:“啧啧啧,军务还真是多啊。你们都看了多少次日出?” 裴泽眼角一跳,道:“等你的腿伤好了,就送你去兵部,叫你看看军务到底能有多少。” 萧言之闻言又转头,眨着眼看着裴泽道:“兵部那么累,指不定还要去边防视察,你舍得吗?” “……我陪你一起。”裴泽瞪着萧言之。 萧言之突然叹一口气,挑起裴泽的下巴道:“可是我舍不得啊。瞧着这个男人这张不苟言笑的脸就知道他这半生吃了多少苦,我这么温柔的人,哪里还舍得再让这个男人继续受累?” “胡说八道。”裴泽笑着白了萧言之一眼。 萧言之轻笑出声,暗想真是好久没听到“胡说八道”这四个字了。 等太阳完全升起来了,裴泽就抱着萧言之下山,萧言之这也才注意到一直都守在不远处的孔卿和胥仁,等走到山脚,便看见了站在轮椅旁的何晏。 “周围埋伏了多少人?”萧言之好奇地问裴泽。 裴泽轻笑一声,道:“不该用埋伏这个词。不必在意他们。” 萧言之长叹一口气,道:“该不会以后出门都要带上这么多人吧?” “等一切安定下来就可以跟以前一样了。”将萧言之放在轮椅上,裴泽就推着萧言之慢慢向前走。 等一切安定下来啊……萧言之又暗叹了一口气。 “这又是要去哪儿?”察觉到裴泽并不是往回城的方向走,萧言之便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 “不去哪儿,就在河边走走。” 走走吗?萧言之撇嘴。 罢了,反正裴泽就在身边,去哪儿都可以。 偏头看着洒满光点的河面,萧言之随口问裴泽道:“你的祖籍是不是也在江南?” 裴泽一怔,而后点头道:“是在江南,沔州汶川县。先帝当年在汉阳县任职。” “那不是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