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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澜掰扯字眼,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乔广澜翘着二郎腿抖了抖:“凭什么?” 郭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也是你的家啊,阿姨知道你对阿姨有误会,可是家里还有很多你和你mama的东西,还有你爸爸,你总要回去的吧?尤大师说了,只要给他一样可以辟邪的宝贝,他就保证能把女鬼给赶走,咱们一家人,这个时候应该齐心协力才对。” 乔广澜还要说话,路珩戳了他一下,用手里的叉子敲了敲乔广澜面前的碟子,“先吃饭,都凉了。” 乔广澜道:“我不爱吃鱼。” 路珩道:“知道你嫌麻烦,我已经把刺挑出去了,你不能总是乱吃零食,又不好好吃饭菜。” 乔广澜道:“我是嫌腥!” 路珩顿了一下,叹气道:“好吧,那你拿过来,我吃。好不容易把刺都挑出来了,不能浪费。” 乔广澜被他这口气叹的愣了愣,又看看盘子里剔好的鱼,干咳一声,把盘子往自己面前拽了拽:“……我没说不吃,我就是说……嫌腥,现在闻闻,也没那么腥。” 路珩心里暗暗地笑,拍拍乔广澜的后背,转向郭思道:“郭阿姨,其实我觉得你这些话应该跟我说才合适,毕竟东西实际上是都在我这里的,阿澜做不了主。” 郭思用眼角扫了下正在吃东西的乔广澜,心里为路珩这明显是推脱的话冷笑了一声,就看他这幅殷勤备至的模样,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两个人之中到底哪个才是说话更顶用的,她还真不信,乔广澜如果点个头,路珩还能不舍得给东西。 在暗骂路珩的狡猾之余,郭思的心中还掠过了一丝猝不及防的怅惘,她原本觉得两个男人在一块很荒谬,又没有法律保障,又没有孩子,但坐在这里看着路珩和乔广澜的互动,她竟然觉得自己有点羡慕。 枉她机关算尽,汲汲营营,这辈子可从来没被人这么当回事过。更何况她上次跟路珩见面之后又过了两天,路珩身份背景的资料就已经送到了,当时看得她目瞪口呆,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这么显赫的出身,而性格为人方面,显然也比乔楠要好得多。 郭思当时就一肚子酸水,简直恨不得自己年轻个几十岁亲自上阵将人拿下,或者直接把乔慧慧塞到路珩怀里。就算是同性恋,她也受不了碍眼的继子能搭上个条件这么好的人,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 郭思忽然很不想坐在这里,很不想面对这两个人,但她别无选择。 她道:“路少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咱们都好商量,就算我办不成,广澜他爸也会尽力的。” 她接着又加了一句:“我之前还特意求了一支签让大师帮我解,大师说我那支签的意思是转危为安,逢凶化吉,只要度过这次难关,以后就不会再有不顺了,是中吉呢!” 路珩也不客气:“那就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吧。第一,乔克振到底为什么要杀人?第二,乔克振跟张岭东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郭思的手一抖,猛地看向路珩,路珩倚在椅背上,姿态悠闲,淡淡地冲她笑了笑,仿佛一切已经尽在掌握。 旁边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吃鱼的乔广澜都忍不住为之侧目,心想这家伙又在装模作样了。 这两种可能性不难想到,鬼魂缠身,很大一个可能的原因就是为了索命,至于跟张岭东的关系……郭思帮着他诬陷了原主,然后张岭东又诡异的死了,再然后乔克振被女鬼缠上了,这两者之间很明显会有某种的联系,只不过具体是什么联系就不好猜了。 但路珩选择了这样两个问题询问郭思,却将角度把握的非常精准,郭思现在有求于他们,如果一口否定显得太没有诚意,但如果要编……乔广澜相信她急切中没那么容易再编一套天/衣无缝的真相出来,而只要她有漏洞,就瞒不过去。 郭思果然迟疑了,她这么一顿,路珩又说:“其实阴阳术数,我也接触过一点,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之前尤大师给你解过的那枚签让我看一看?” 他自己没有追问那两个问题,郭思求之不得,连忙拿出一支竹签来,摆在桌子上。 乔广澜在旁边瞟了一眼,随口念出了签上的字:“殷效遇师……这是哪门子的中吉啊。” 路珩捻起竹签,轻叹道:“筹谋数载不成家,水性痴人似落花。心存缘断欲说反,到头尽揽事如麻。大凶。” 郭思本来觉得自己不应该相信他的话,可是路珩说的这几句签文她似懂非懂,心生异样,又不由得不担心,战战兢兢地辩解道:“怎么会呢?尤大师说这讲的是纣王的儿子殷效在逃命途中,被广成子收为徒弟,学会了仙法,变成三头六臂……这、这不是好事吗?” 乔广澜嗤笑道:“断章取义。” 路珩无奈地看看他,又看了看他面前的盘子。乔广澜这个身体的健康状况不太好,又喜欢挑食,他是不这样多盯着点,到时候乔广澜生病了心疼的还是他。 乔广澜撇了撇嘴,不说话了,继续吃鱼。 路珩这才接着他那句“断章取义”继续向郭思说了下去:“你那个故事根本就不完整,殷效的确是死里逃生,又学得了仙法,但他在下山是明明对广成子发誓助周文王成就大业,结果因为心智不坚,在山下碰到申公豹后被其策反,欲助纣王作恶,广成子阻止殷效,师徒因此反目大战……你知道殷效的结局是什么吗?” 郭思的脸色不大好看,摇了摇头。 路珩淡淡地说:“姜子牙取得杏黄旗之后将殷效打败,夹在两座山的中间,山外仅露一头,而后被广成子用犁锄给犁掉了。” 他讲完这个故事,脸上微露轻蔑之色,也不知道轻蔑的是殷效还是郭思:“这个故事一波三折,意示事如乱麻,不好解决,天道昭昭,种因报果。这种情况,若无命数之外的贵人相助,全家一人不剩。更何况求签之人内心早已寒凉,真情不似往昔,你既然已经对你想救之人生怨,那便是更添一冲凶险,何吉之有?” 路珩不紧不慢缓缓道来,一句句无不切中最隐秘的心事,郭思越听越是心惊,手心里面都是汗水,冷不防路珩突然微微提高了嗓音:“言不对心,机关算尽,却不知覆巢之祸将近!眼看人命危殆,功德不存,你还是连个缘由都不敢说出来吗?!” 他的声线温润,这一声呵斥的语气也不算是特别严厉,但郭思就觉得头脑中一晕,好像有一把大锤子从半空中砸下来,直接捣进了她的脑子里,一阵嗡鸣,夹杂着路珩的话,不断地盘旋回响。 郭思脱口道:“一年前克振开车撞死了人,现在那个人来索命了!” 第163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十 她说完这句话, 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