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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嗯,你想吃火锅么?” “大雨天的,别给外卖小哥添麻烦了。”林正期蹭蹭他的手。 “你现在这个样儿出去也不舒服啊,家里没什么吃的了,就别替你外卖哥哥担心了,人家赚这个钱的,雨天叫的人多出来这一趟才不亏啊。”熊熙还在看菜单,“日料怎么样?鳗鱼饭?” “那你看着点吧,给我叫盘刺身。”林正期妥协。 熊熙捏了他脸一下,“你又想喂我吃芥末?你还敢像上次那样我就把芥末抹了你后头。” 林正期光是想想都觉得菊花一紧。 熊熙靠床坐着,林正期躺着,一伸手就是抱着熊熙的腰,他脸贴着熊熙的身子,弱弱的抗议,“熊嘻嘻你变了,你现在整天就想着zuoai。” 熊熙把外卖下好单,身子往下滑了滑,让林正期抱得更舒服些,然后揉着他的脸,“没变啊,以前脑子里想的也是这个。” “……” “而且刚才明明是你先扒了我的裤子啊。” “是你提议说比大小的。” “是你鬼扯什么山大王气我的。” 两个人互相推拒着,然后就说到了他们为什么会编出“山大王”这种奇怪的形象。 “对了,我是想跟你说我找到工作了。”林正期挠了挠自己的头,不懂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双方撸了个爽。 “嗯,找了个什么工作?”窗外的雨势小了些,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变小了。 “之前有个工作室找我,是个挺老牌的工作室了,有些知名度,但一直没大火,那个解科长以前是他们工作室的,后来被现在的给挖墙脚挖走了,所以这个工作室对解科长的事还挺关注的,陈维棠不是之前在网上找了不少营销号造势么,所以他们就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加入他们工作室,除了定期需要画画广告和参加一些商展,其他的随我心情画,一年保证给我出一本画册。我觉得条件还挺好的。”林正期把之前发生的事都跟熊熙解释了一遍,“我想答应,又觉得我之前一直说我不想画画现在改变了主意你会笑话我,所以就跑出去玩了,结果玩的时候老想你,提不起劲儿来,就提前跑回来了,还多花钱买了旅行社的另一个行程。” 熊熙听着林正期解释了半天,最后只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笑话你?” 林正期脸埋进熊熙身子和枕头之间的缝里,“后来想了想,这想法很傻逼。” “所以你现在定了要去的,是吧?”熊熙还挺高兴林正期找了个喜欢的工作,也不为之前的事跟他理论了。 “嗯。”林正期迷之羞涩,从枕头里露出脸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傻逼?” 熊熙彻底躺倒,揽着他的腰,“你又在跟我撒娇么?” “……”林正期冷漠脸,“滚蛋。” 以为一切要归于平淡时,又出了一档事,熊爸病了。 还不是普通的病,是肝癌。 熊熙跟他爸感情再淡,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揪疼了好一阵。他跟单位请了假,回老家去看情况。 林正期自然也要跟着,这几天工作那边的合同还没签好,他正在给封寒的新书画小黄图,解锁了许多让他瞠目结舌的新姿势。 不过熊爸病了这样的时刻,他果断的收起小黄图,心情沉重的跟着熊熙回家去了。 下了飞机以后熊熙直奔医院,快到的时候才想起来林正期跟着,失神的跟他说:“你先回家吧。” 林正期摇摇头,他都没跟林妈说自己要回来,不用着急回家去,跟着熊熙一起去了医院。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才拍拍他的肩,“别着急,我在外面等你。” 熊熙点点头,也顾不上他了,进了病房看见床上疼的蜷缩成一团的男人,那个小时候曾是他仰仗也曾是他梦靥的男人,现在干瘪的可怜。 他身上插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各种管子,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继母和熊烈都在一旁站着,熊熙先问了熊烈句,“不用上学么?” 熊烈摇摇头,“请假了。” 熊熙“嗯”了一声,又跟继母淡淡的说,“小烈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你让他早点回去上课吧。” 继母神色看起来很疲惫,但也认同了熊熙的话,“明天就让他回去。” 熊熙这才将视线转向熊爸,他忘记自己有多少年没仔细看过这个男人了,好像从熊妈走了以后,他就再也不曾和他对视,因为自己长得像mama,他怕熊爸生气,也怕熊爸伤心。 现在他闭着眼睛,身体似乎极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昏迷着还是睡着,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熊爸到底还有没有意识,能不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熊熙和继母还是走出了病房才说起病情来。 继母的眼眶红着,但并没有落泪,大概已经哭了很多次了,她告诉熊熙,“是晚期了,大夫说化不化疗的差别不是很大,建议就保守治疗吧,说已经太晚了,估计……最多撑两个月。” 熊熙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糟了,最多两个月,那意思也就是随时都可能会没了吧。 又说了一会儿,熊熙让继母带着熊烈回家休息,自己在这边看着,把熊烈送回学校以后再来跟他换班。 继母在这边耗了两天都没怎么睡觉,听他的话带着儿子回去了,这样的变故,对这个重组的家庭实在有些突然。 熊熙又回病房里看了看,看到熊爸还在睡觉,于是退出了病房。 林正期刚才去楼梯间给林妈打电话去了,赶回来看见熊熙坐在房门口,垂着脑袋发呆。 他坐在熊熙旁边,熊熙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发呆,声音小小的,“大夫说他最多还能活两个月。” “嗯,你先跟单位请假吧,请不下来就辞了,在家呆两个月。” 林正期和他是同类人,他知道熊熙现在需要的是什么。他们如此肆意的原因,无非是他们本来拥有的就不多,也不在乎会失去什么了。 “好,我去请假。”熊熙木木的点头。 林正期拉住要起身的他,“都快十点了,你现在给你们老板打电话不合适吧。” “哦。”熊熙于是又坐下,“明天再打吧。” “嗯。” 一时无言。 熊熙把头靠在林正期的肩上,也不在意这人来人往的走廊会不会有人看见了,眼帘低垂,“他其实对我一直挺不好的。” “嗯。”林正期不插话,听他说。 “小时候,我妈还在的时候,他就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