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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荫蜷了下手指,踌躇着开口:“昨天晚上……我好像……失控了?” 江屿看着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答:“嗯。” “我不太记得我做了什么事。” “你摔了手机。” “……” “差点打了人。” “……” “还上了新闻。” “……” 束荫被他的陈述说的有些羞愧,无地自容,缩了缩肩膀呢喃了句:“我都记不清楚了。” 江屿在她的对面坐下,“我知道。” 束荫睁着一双眼睛,里面布满了犹豫和未知的恐惧看着江屿,缓缓轻声开口问:“我……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是。” 束荫脸上霎时煞白。 江屿喉间溢出笑声:“你别害怕,现代人大多都有精神病,只要及时排解就没什么问题。” 束荫松了口气,却不敢完全松懈下来。 江屿双手交握,看着束荫:“你不记得昨晚失控时做了什么事,那失控前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吗?” “记得。” “当时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舞团的成员。” “她对你说了什么?” 束荫两手老实的放在膝盖上,咬了咬唇艰难地说:“她说……说我不能再跳芭蕾了。” 江屿毫无意外,接着问:“很介意别人说你这个?” 束荫沉默了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以问下束小姐不能再跳芭蕾的原因吗?”江屿身体微微前倾,做出标准的倾听的姿态。 听到这个问题,束荫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扣着裤子,后背开始冒出冷汗,身子打颤。 江屿看出她的恐惧,于是开口:“如果你不愿意——” “出了车祸。”束荫颤着声说。 “嗯?” “一年前我出了场车祸。” “很严重?” 束荫闭了闭眼:“不严重……但是我不能跳舞了。” 这话听起来很矛盾,于是江屿问:“伤在脚上?” “嗯,被摩托车撞的,当时现场有玻璃正好伤在了脚踝。”束荫垂着脑袋,脸色惨白,“医生说肌腱严重受损,不能完全愈合,以后……不能再跳芭蕾了。” 江屿听完沉默了会儿,看向束荫的眼神深邃了起来。 也难怪她对这个意外讳莫如深,伤在哪里不好偏偏伤在了脚踝的位置,普通人如果肌腱受损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并无大碍,可是她是个芭蕾舞者,芭蕾可以说是最需要脚踝力量的舞种,这个意外对她来说应该如同晴天霹雳。 “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江屿问。 束荫想了下:“大概在三个月前。” “都是因为别人说你……?” “嗯。” “你不愿意面对现实。”江屿一针见血。 束荫咬了咬唇,她知道江屿说的没错,可是被他这么直白的挑出来她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人的潜力只被开发出了百分之十,还有剩下的百分之九十的天赋未被挖掘,束小姐知道吗?” 束荫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无力地回道:“可是我只想要那个百分之十。” “可是你已经失去了不是吗?” 束荫攥紧了手,呢喃着:“是啊,已经失去了。” 江屿见束荫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可自拔,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再问下去对咨询也不利,于是说:“今天的咨询就到这里。” 束荫像是被抽了气般软了下来。 江屿思索了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罐子递给她:“这是安抚情绪的药,如果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可以吃一颗。” “哦,好。” 束荫伸手接过,她的指尖不小心搭在了江屿的手指上,冰凉入骨,还带着丝丝颤抖。 “药物控制是最没办法的办法,如果不是特别严重,束小姐尽量靠自己去控制情绪。” “好。”束荫扫了眼药罐子,标签上印的似乎是德文,她看不懂。 束荫把罐子装进包里,想要起身离开却觉得经过刚才的交谈她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尤其是双腿,撑不起自己的身子。 “把咖啡喝了再走吧。”江屿开口,自己也拿起杯子啜了口咖啡。 束荫听言也没有拒绝,端起杯子慢慢啜饮着,咖啡还是温的,几口下去她总算觉得身体暖了些,也恢复了点力气。 江屿看着束荫,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紧张,她的耳珠儿有点发红。 他随意问了句:“吃早饭了吗?” 束荫一愣:“吃了。” “三餐正常吃吗?”江屿看她单薄的双肩问道。 束荫一时又有些紧张。 江屿轻笑:“我只是随便问问,束小姐不必紧张。” 束荫尴尬的拢了拢鬓发。 “三餐还是要按时吃。” 束荫点了下头,只当这是医嘱。 “还有——”江屿挑眉看她,“安眠药以后不要再吃了。” 束荫抿了抿嘴:“哦。” 江屿垂眼,平静的说:“吃多了容易影响女性的生理周期。” “……” 束荫这下不只是耳珠发红了,整张脸都像是被水蒸气晕着,热气腾腾。 她放下杯子,站起身,拿过自己的包,慌乱的说了句:“我先走了。” “我送你。”江屿也起身。 两人走出咨询室,束荫今天也没有看到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女助理,下了楼,她在一楼的沙发区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心下猜测他大概是下一个咨询对象。 江屿推开了玻璃门,束荫走出去,回头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道别。 “束小姐。”江屿喊她,“你应当学会从失去中去获得,而不是在失去中再次失去。” 束荫的表情是懵懂的。 江屿没再多说,只道了句:“再见。” 束荫愣愣的回了句:“再见。”? ☆、十三章 ? 束荫站在公寓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意外的看到孔莉坐在沙发上,她先是一愣后来才想起前段时间孔莉向她要了公寓的钥匙。 孔莉见她回来,什么也没说,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从鼻腔里不满地哼了一声,束荫有些莫名其妙,换了鞋兀自进了屋里。 “去哪儿了?”孔莉出声问道。 “心理咨询。”束荫倒了杯开水放在孔莉的面前。 “心理咨询不是星期一吗?” “临时改了时间。” 孔莉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问:“昨晚在舞厅,你怎么回事啊?” 束荫神色一凛,沉着声:“没事。” “没事?”孔莉反问,“没事你让成言送你回去?没事今早会有你的新闻?” 束荫缄默。 “怎么不说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