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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是本来如此,敏感胆小,没有深究,所以一次次的,都让她蒙混过关了。 她太监的身份是假的,身世是假的,也许连名字也是假的。乐安,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旖旎,可是自己对躺在床上的人一无所知,这让他有点恼。 然而,视线所及之处,乐安带着满身的伤,安安静静,偶尔漏出几丝轻微的呻/吟,他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她,恨不得自己代她痛,直到乐安没有再发出声音,他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才升起的恼意荡然无存,他只想乐安赶快醒过来,好好吃饭养身体,然后跟以前一样康健。 乐安是在日落时分醒来的,睁开眼睛她就看到了卫君庭那张在她面前放大的脸,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睛,她听见卫君庭低沉略急的声音:“乐安,乐安,睁开眼睛。” 她听话地又睁开,卫君庭的脸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她又惊又喜,开口喊道:“皇上,你,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回来晚了。”卫君庭应着,看到乐安醒来,他终于能够安心了。 “皇上,”乐安一激动想伸出手撑着坐起来,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她痛得脸都变了形,“啊,好痛。” “小心,”卫君庭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再一看她的手,幸好,幸好,没有出血,“你的手我已经让御医来看过,给你上了药,包扎好了。这之后我会让你照顾你的起居,你没事不要自己乱动,知道吗?” “嗯,”乐安应着,舔了舔唇,现在刚醒,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卫君庭说的话,她觉得自己好像漏了点什么,但是口渴难耐,肚子也饿得厉害,她所幸不想,对卫君庭道,“皇上,我想喝水。” “好,你等着。”卫君庭刚想去倒水,赵巍早就听到声音,头一伸,看到卫君庭的动作就赶紧进去了。倒了一杯茶,端到卫君庭面前,卫君庭喂给乐安,乐安就着卫君庭的手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喝了四瓷盏的水才解了渴。 卫君庭见她不喝了,便对赵巍说道:“传膳。” 赵巍得令去门外吩咐传膳,没一会儿提膳太监便把膳食摆好,满满一桌子,乐安闻着香气,再看着菜,肚子只觉得更饿了。 她作势欲起身,卫君庭将她按靠在床边上道:“你受了伤,这会儿怎么能下床,你先靠在这儿。” 乐安的身体的确无力,双腿难受,既然皇上这么说,她就索性不动了,靠在床围上看着桌上的膳食。 卫君庭不让赵巍动手,自己先端了一碗山药粥过去,坐在床边道:“你饿了一天一夜了,先吃些粥,再吃菜。” 乐安想要接过碗,却被卫君庭一个眼神制止了:“我刚刚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要乱动,手不疼吗?” 手……疼啊,乐安没敢说,只能看着卫君庭用汤匙舀了一勺粥,细心地吹了吹,然后再喂到她嘴边,她张嘴吃了,没滋没味的,她想吃菜,斜眼看了看赵巍,赵巍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一碗粥不紧不慢地喂完了,乐安眼巴巴看着桌上的精美菜肴,卫君庭把粥碗放下,重新拿了一个碗,不然赵巍插手,他自己夹了许多乐安爱吃的菜,满满一碗,走回来继续喂给乐安。 乐安吃了很多,她实在是太饿了,这么久了,除了梦里她爸做的那条鱼,她什么吃的东西都没见到,这会子,她觉得自己能吃掉一头牛。 只可惜,真正吃了碗里的菜,她发现自己连一条牛腿都吃不了,卫君庭只给她夹了两碗菜,她吃了打了个饱嗝,再也吃不下了。 看着碗里还剩下的红烧狮子头跟酸笋鸡片,卫君庭皱眉不满地道:“怎么吃这么少,再吃一些。” 乐安连连摇头,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圆鼓鼓的肚子道:“皇上,我真的吃不下了,肚子都要撑爆了。” 这手下一摸,她才发现不对,掀开薄被一看—— 妈呀!这衣服,谁给她换了衣服?还有,她胸前的白绢哪里去了?现在里面光裸着,上面只着了贴身里衣,那胸部轮廓一清二楚,女子的特征那么明显,不会,不会她已经暴露了吧? “皇上,”她哆哆嗦嗦的,眼睛里满是被发现的慌乱,将被子往上拉了又拉,紧紧地裹住自己,她紧张地问,“是谁给奴才换的衣服?” “你问这个?”卫君庭知道乐安已经发现自己被换了衣服,说不定她也感觉到了胸前没了以往的束缚,正为自己是否露馅而焦急万分,“嗯,是我让宫女帮你换的。” 赵巍闻言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卫君庭面上丝毫不乱,乐安急忙问道:“是哪个宫女,她有没有跟皇上说什么?” “没有啊,你觉得她应该告诉朕什么?”卫君庭看着乐安,眼神幽深,似要看进乐安的心里。 “啊,没有,奴才就是好奇,好奇。”乐安心虚地撇开视线,卫君庭有些失望。 赵巍摇摇头,深觉乐安错过了一个说实话的好机会,不由得为她可惜。 “皇上,乐安已经吃好了,你也一天没能好好吃饭了,奴才给你布菜,你快坐下来吃吧。”赵巍从卫君庭手中接过碗,催促他道。 “皇上还没吃吗?”乐安惊讶地问。 “皇上从找到你一直就守在这里,别说饭了,连口水都没喝过。”赵巍有些心疼皇上,不由地想为皇上多说几句,让乐安知道。 “皇上,赵公公说得对,你快用膳。”乐安一听心里颇为感动,她知道,如果不是卫君庭,这会儿,她还在丽安宫里受苦呢。 卫君庭现在也的确有些饿了,坐下来,拿起筷子,赵巍连忙在一旁给他布菜。等到他吃好的时候,太医院已经送来了第二副煎好的药,喂乐安把药吃了,他想扶着乐安躺下,乐安的眼珠却转来转去,躺着也不老实。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卫君庭关心地问道。 “不是,”乐安难为情地说,“皇上,奴才不能一直待到龙床上,奴才想要回自己的屋子里。” 卫君庭皱了皱眉,但是想着在这里乐安估计也难以安心养病,他便允了:“嗯,是我疏忽了。” 说完,他直接从床上抱起乐安,乐安瞪大了眼,一手环住卫君庭的脖子,一手紧紧抓住被子,怕自己春光乍泄,被人看出来。 卫君庭见她这么辛苦地要盖住自己,低头在她耳边道:“不用遮了,我忘了告诉你,虽然为你换衣服的宫女没说什么,但是给你诊脉的御医却告诉了我一些话。” 乐安身子一僵,而后看着卫君庭,吞了下口水问:“皇上,御医他,说了什么?” “御医说,”卫君庭顿了一下,感觉到乐安身体紧绷,他笑了一下继续道,“他说我怀里现在抱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