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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微怔,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需要刘书记的行踪,思虑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说道。 “刘书记早年丧母,全靠姑姑养大,这次回来是探亲,至于其他的……” 他满脸疑惑没有说下去。 显然其他的,也摸清楚。 余师长一直谁也不怕,因为行得正坐得端,现在眼瞅着,在河边走湿了鞋,未雨绸缪想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对于刘书记,他有心结交。 于是深以为然的颔首,偏头想了一会儿,回过神来郑重道:“小王,你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横竖有个定论。” 对方难掩激动,深感宽慰。 立场不同,本还有所顾忌,深怕其不给面子。 没想到,关键时刻,余师长还颇具人情味,一时间五味杂陈,信誓旦旦的道:“谢谢您,不管事情如何,以后我不会给您脸上抹黑。” 正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响起。 余师长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接起,听到是自己秘书的声音。 他拿眼睛溜了下小王,对方心领神会,点头哈腰的退出办公室,临走时听到其说:“他有没有透露是什么事?” 年轻人心想,对方还真忙。 听这意思,有人找他商量事?! 余师长见房门关闭,绕过老板台坐在皮椅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他一边点燃,抽了一口。 老神在在的道:“那就让他等等,我手头有急事。” 说着便挂掉电话。 室内很静,烟雾缭绕间,余师长手中的香烟慢慢燃烧,长长的烟灰眼瞅着摇摇欲坠,他的眼神涣散,显然是在沉思。 良久,手指头的灼热感,换回了他的理智。 将烟蒂暗灭在烟灰缸,弯腰拿起桌子的电话拨了出去。 余师长在城镇生活数年,多方结交,积累了良好人脉。 几万人口的镇子,要掌握一个人的行踪并不困难,很快信息反馈上来,刘书记正在姑姑家作客。 开的私家车,随行带有司机。 轻车简从看来,着实不像查什么大案。 男人进了休息室,先是照了照镜子,发现几天没回家,胡茬长得茂盛,又青又黑,简直邋遢。 本想刮刮,可想想又作罢。 衣服也没换,单单是洗了把脸,跟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 他平时都抽芙蓉王,或者是熊猫,如今却将本地香烟揣进裤袋,返回办公室,给秘书打了电话,叫其准备车辆。 半个小时后,吉普停在刘书记姑姑的楼下。 这是栋老旧的居民楼,下面是临街商铺,马路并不宽,说不上多繁华。 余师长坐在车里,抬头向上望:三楼的阳台向外拓展了一点,上面挂着风干的腊rou。 低头看了时间,刚过晌午,心想这十有八九在里面用餐,合该他跟秘书走不开,也不能饿肚子,于是叫其下车买点干粮。 就着矿泉水吃了个半饱。 便看到门洞里走出两人,男人的车停得隐蔽,恰好在拐角处。 眼看着不远处的车子发动,连忙朝秘书使了眼色,对方心领神会,踩油门跟了上去,行驶没多远。 两车交投结尾,一前一后开到政府大院。 余师长下车时,故作不经意的瞄了眼左侧,接着面露惊讶。 他笑眯眯的喟叹:“嗬……” 声音不大,恰好传入对方耳中。 刘书记五十多岁,满脸横rou,眉毛斜入两鬓,长了张飞的莽汉脸,一看便不是善茬,听到动静,连忙扭脸。 两人目光碰个正着。 其只觉得对方面善,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去,很是兴奋,自在的,野生野调的喊道:“这不是刘书记吗?好久不见。” 说着伸手抓住对方的手掌。 刘书记见他如此热情,也受了感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只是脑海中,对这个胡子拉碴的汉子没印象。 见他一头雾水,余师长适时的化解尴尬,自报家门:“我是X军区的余师长,你忘记了,上次咱们在贵宾楼吃过饭。” 听他这么一说,确有其事。 刘书记虽不是管理民生的父母官,可他权柄大,并且沉重。 谁也不敢轻视他,所以每次回来,总有些人,挖门盗洞的想要巴结自己,眼下这人,很可能是其中之一。 顿时心生轻蔑。 “您好,余师长,您怎么在这?”他随意道。 男人见他态度不冷不热,心中也不恼。 面上略带难色道:“刚从下面回来,XX屯新近发了洪水,我去看看,顺便来这跟镇长商量点事。” 洪水不假,他出差也是真。 只不过是奔丧,如此混淆视听,却是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下面的人,不敢过问领导的公事和私事。 听闻此言,刘书记眼前一亮,仔细打量他的周身。 衣服并不平整,也不光鲜,好似带着风尘的气息,脸更不用说,双眼留有血丝,胡茬青黑看上去有些憔悴。 不禁增添几分好感。 “难得见您一回,今天晚上我做东,吃顿便饭怎么样?”余师长见对方的目光柔和些许,直觉目的达成。 这些个主管纪检工作的领导。 人前不通事故,铁面无私,打动他们,就得树立好形象,令其有先入为主的印象。 刘书记跟其没有太多交情,只不过同桌坐了两次,如今的热情,却难以接受,委婉拒绝,并透露。 他晚上有饭局。 男人眼珠子晃了晃,也没勉强,有饭局吗? 眼角的余光刮了下政府大院,心想十有八九跟镇领导凑作堆,这也好办。 镇长和余师长算是战友,只是两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前者从政,后者从军,但终究都是体制内混前程,所以三不五时的会聚上一聚。 要说男人的象棋技艺,可算是国家级水平,然而镇长也不差,偶有切磋。 顺便谈谈镇上的大事小情,多是工作上遇到的困境,彼此可谓半个军师,不过却没有利益牵扯。 毕竟衙门口不同。 进了镇长办公室,对方沏了茶水。 余师长也没拐弯抹角,径直问起了刘书记,今天的饭局是不是他们安排。 对方很是吃惊,喝茶的动作停滞几秒。 不解他怎么知道? 男人并没正面回答,只说晚上算他一个。 镇长没吱声,显然默认。 茶水喝的饱足,还是没忍住,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余师长没有隐瞒,提到了吕师长行贿案。 对方沉吟片刻道:“外面有传言,是你小子捅了老对头一刀,可有其事?” 男人眉心拧了个疙瘩,双目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