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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侣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低下头去,看见试卷的姓名那一栏,写着“观浮休”。 “熊侣!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少年站起身,在他耳边抗议。熊侣一懵,整个人都傻了。 “熊侣,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观浮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熊侣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松了一口气。不用考试,真是太好了!他看向窗边,天已经大亮了。 “你做噩梦了,嘴里一直喃喃喊着不要考试不要考试……” 熊侣大囧,真是考试考怕了,高考后经常梦见考试也就罢了,穿越过来一年多了,居然还做这种梦,可见应试教育对青少年的荼毒颇深啊。 观浮休坐在他身边,身上穿着素色夹袄,脖子上围着狐狸皮小围脖。熊侣想起梦中短发的观浮休,想着他若真是自己同学就好了。他们若在那个世界相遇,会变成怎样? 观浮休转身离去,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他听见熊侣在梦中,依然唤着他的名字。 熊侣起身,今日天气很好。冬日里的晴朗天气是难得的,他很想出去晒晒太阳。说到晒太阳,观星台是个不错的去处。 好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情了,爸、妈,还有晓宇。做梦的时候,仿佛还是从前的样子。除了要考试比较讨厌,其他一切他都很怀念。 观浮休许久没有回来,他以为他是为自己打水去了,不过似乎不是。熊侣穿上衣裳,在房间里转悠了一阵,从窗户里看到伍举和他的属下离开了宗庙。他是来找自己的吧。 “水来了,洗洗吧,我让小莲去给你做养生粥了。”观浮休端着银盆进来,熊侣站在窗前。 “浮休,伍举来过了?” “是,我说你还在休息,他将情报给了我,让我转交与你。” “影子呢?我许久未曾见他。” “他去了晋国。你不是担心别的异能者么?他去刺探情报了,路途遥远,恐怕月余才能返回郢都。” 吃过饭,熊侣翻开伍举留下的竹简,上面说,探子去宋国刺探情报,能够移山之人,现在是宋君的座上宾。但自从他入朝后,便再无消息,或是宋君有意隐瞒异能者的情况。此外,周天子似乎也极关心此事,派了大夫向宋君询问。不过并不知晓他们最后谈论得如何了。 看完后,熊侣颓然放下竹简,心思又沉重了几分。观浮休从背后搂住他,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说:“你不是要去观星台晒太阳么?快起来吧。” 熊侣握住他的手,道:“你以为……周天子如何?” “不必理会周天子,周天子姬班文弱,权利并不在他手中。他身子不好,这天子之位,恐怕坐不长久。况且,就算他智勇双全,这乱世已成诸侯并起,周天子只有那小小一隅土地,成不了气候。” “明白了,我们去晒太阳。”熊侣站起身,摸了摸观浮休的头顶。观浮休又长高了,他现在的高度,跟自己差不多,说不准明年就比自己高了。他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说:“浮休,我爱你。” 观浮休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搂住他的腰,“我也是。” 日子很快就过了春节。他的能力在增强,观浮休也一定如此。至于巫臣,藏得太深,他不好贸然去问。时间长了,只要稍稍注意便能发觉,观浮休在瞒他。他在宗庙时,观浮休会拦住伍举的信,若他问起,观浮休便拿出其中最无关紧要的一份。 神怪之事,向来不在前朝讨论的范畴,除了伍举,不会有人正儿八经地去调查。直到春节过后,巫臣启奏,说楚之南最近总是无端大火,毁了好几片林子。还有人曾在山中目睹凤鸟,说那大火就是凤鸟惹来的。 蒍贾冷哼一声,道:“神怪之事,皆是无稽之谈。” 巫臣笑道:“大司马,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巫臣听说,在晋国与宋国,也曾出现异事。” 大火,凤鸟……难不成是与他一样拥有火能力的人? “若说神怪之事,凤鸟乃我大楚守护神,为何会无端毁我大楚林地?”虞邱子摸摸胡子,问道。 “虞大夫,难道你也信这无稽之谈?”蒍贾诧异道。 虞邱子笑道:“大司马莫笑,老夫以为,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 巫臣看向熊侣:“虞大夫说的不错,凤鸟乃我大楚守护之神,凤鸟无端发怒,恐有不满之处。” 熊侣心里装着事儿,心不在焉,被巫臣这一看,有些无措。他不知巫臣说这件事,是否有深意,问道:“申公,你怎么看?” 巫臣回道:“再过些日子便是祭祖之日,还请大王占卜请示先人。” 只要问问祖先就行了?总感觉很儿戏啊。熊侣道:“寡人明白了,祭祖之事,当隆重cao办。至于具体细节,交予申公处理。” 蒍贾冷哼一声,显然不信这神怪之事。熊侣看向蒍敖,他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眼中有一丝担忧。熊侣想了想,道:“蒍贾,你上前一步。” 蒍贾走上前,熊侣道:“寡人命你赶往楚之南,查访林火一事。若有人蓄意纵火,将那人找出来治罪。” 蒍贾领命道:“是,臣下朝后即刻出发。” 下朝后,熊侣回到寝宫,想着刚刚巫臣提到的事情,内心的不安逐渐增长。最近他总梦见那个世界的事情,梦见爸妈、晓宇和其他人。做梦的时候,他似乎从未来过这里。他的梦,每每都以观浮休作为终结,将他拉回现实。难不成,那个世界会有一个与观浮休一模一样的人? 熊侣摇摇头,停止了这种荒诞的想法。他打开窗,天空飘着细雪,想起昨晚的梦,他突然很想见到观浮休。脱下朝服,穿上便装,他对优孟道:“阿孟,陪我去宗庙一趟。” ☆、【第065回】释梦 “大王,观卜尹不在。”熊侣刚登上宗庙台阶,宗庙少女便躬身道出观浮休不在宗庙的消息。这不是第一次了。 熊侣也不在意,道:“寡人进去坐坐,你们好生招待阿孟。”说罢,便径自往里走。 观浮休从前是不会轻易离开宗庙的,而这个月,他大约有三次碰到这种情形。他到底去哪儿了? 情人间本是一体,但也得有各自的空间。他虽知道观浮休有事瞒他,却由着他这种行为。他知道,观浮休是爱他的,他这么做,定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所以,只要他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不会点破。不过,他始终有些担忧。浮休,到底瞒着他在做什么? 他往里走,原本打算去观浮休的房间,却改变了注意,往宗庙更深处走去。观浮休说,那里是兰姑的地方,女子更多,不方便男子出入,因此他从未去过。不过,他今日却想去那处走走。 寝尹,是为人释梦的人,他最近的梦太古怪了,或许这个女人,能为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