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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竹荫道,林愉清楚的看见书房亮着灯,傅承昀应该在哪里,除了他没人会去,林愉一心走过去,稍微带着笑意。 这边竹叶响的厉害,隐隐听见里面他和人交谈的声音,难道他在办公吗? 林愉从门上糊着的纸上看着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这样进去会不会影响他。他还和往常一样,点着书桌右侧的蜡,手里拿着卷书,在他旁边坐着另外的人,声音也有些熟悉。 她没多想,她太累了。 这个时候外面天色很暗,大片乌云缓慢的遮挡了光彩,从里面是看不见外头安安静静站着的林愉。 此时里面讲完一件事安静了,林愉冷的不行,正要趁此机会进去,忽然听见有人问:“相爷可有想过,这种事情如何和阿愉解释?” 林愉手就停在门上。 “她本无辜,相爷该顾虑些。” 林愉垂眸,紧张的不能呼吸。 “你要阿愉称孕,时间上差一个多月。到时候生产也需阿愉配合。这是你们第一个孩子,总归…是件大事。” 冷风吹着,吹在林愉呆愣的侧脸,她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肆意摇曳的竹林上空被白色的两道光劈开,随之就是一声巨响。 这样的场景,像极了铃铛所说的那天,电闪雷鸣劈开北院那片密竹林,风吹的叶子乱飞。 花落了,人在哭。 那么响的雷,劈的林愉猝不及防,她还是无比清晰的听见了傅承昀寻常的声音。 “林愉心悦我,养一个孩子而已,我开口她定愿意。” 林愉穿的单薄,早有预兆的雷雨不要命的劈下来,几乎吞噬北院所有的温度。 她攥着手心,忽然就累的喘息不过来。林愉咬着唇,紧紧的搂住自己,顺着墙壁滑下,眼泪跟着无声的落下,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她的夫君当爹了,孩子娘不是她。 林愉独自困在悲伤里,耳目不见所有,里面的谈话却在继续。 萧清撑案,并不认同,“可这一切,对阿愉不公平。” 傅承昀翻过一页书,想起林愉依恋他的眉眼,“最开始,傅轻竹问过,林愉自己愿意。嫁我,她心之所愿,很开心…不是吗?” “你为何嘴硬。” 傅承昀抬眸看着萧清,忽而笑了。 他不允许任何人看见他的脆弱,哪怕冷血无情,也不能把软肋讲出去,留下隐患,他不信萧清,甚至…他恨萧清。 恨不得杀了他。 傅承昀把书册拿的很紧,若无其事的让萧清看不出破绽,“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只有你无懈可击,才能永远凌于山巅。我让她梦想成真,我宠着她,纵着她,难道不够吗?” “可这次你瞒着的,是一个孩子,对于身为妻子的林愉,她有权力知道。再说了,就是…”萧清说不下去,因傅承昀看过来的眼神如腊月寒冰,好像在提醒着什么。 “别提那名字,你不配。” 傅承昀捏着书,狠瞪着萧清,一股子怒火自心底蔓延开来,手掌重重的拍在书桌上,站起来和他眼神焦灼、争执、对抗。 两人静默着,半晌萧清上前,被佛养育多年的眸子悲悯的看着他,食指扣着他的扉页。 “傅相爷,林愉远比你想象的重要,因为…你书拿反了。” “我就爱反着看,怎样?” 第三十七章 喜欢和爱 “娶你是不纯,…… 傅承昀难堪。 他是在意林愉了, 可他不想就此承认,他多害怕这么一承认,他就不忍心按着计划走下去。他更不想在萧清面前承认, 可偏偏萧清逼着他承认。 他们两个争执的时候, 一声雷打醒了林愉, 这一刻她竟然没有泪, 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吹着风, 雨不知何时落下。就见林愉随意的丢了护在怀里一路的衣裳, 头也不回的走进风雨中。 方才那句“林愉心悦我, 养一个孩子而已, 我开口她定愿意。” 平静无比的语气,就和刀子一样插到她的心口。 她淋着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神色, 一路由走到跑回到正院,然后逃似的躲进把门反锁, 瘫倒在门口,用孱弱的身子抵着门, 笑了… 她多像一个笑话,与虎谋皮的傻子。 林愉不禁想起两人初遇时, 男子红袖花钿, 仰头从她身边一跃而下,碎发在身后飞扬,阳光洒在他脸上。 他笑着, 眼中流光,“小丫头,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谁教你管我啦!我阿姐都不管。” “啧,真不乖。” 她又想起两人重逢时, 落水情缘,生死一念,“我们水里那样了,谁敢娶她?” “若不论家中,阿愉可愿?” “我愿意。” 再想想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逗弄,他的粗鲁,甚至他在她身上的触碰。最后是今夜,她提着灯,他背着他一步一步的走… 那些过往美好,细思带刺,疼的林愉说不出话。 她抱着颤抖的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姜氏说你爱他,但不能纵他。 阿姐说,你心甘情愿没有错,若为这心甘情愿脸上少笑,眼中无光,那便是对不住你自己。 顾氏也说,你拿真心暖寒冰,可知寒冰本无心。你焉知自己的执迷不悟,得到的是一个怎样的真相,又也许…他不止你一个女人。 她们说的都没错—— 一直以来,是她愿意,她心悦,也是…她活该。 “傅承昀,你怎能如此欺我?”林愉咬着牙,她很冷。 她是今日才知,傅承昀有一子,需要她来让孩子名正言顺,他也早早知道她的心意。对于傅承昀来说,她满忱热爱不过是方便他控制而已。 从一开始他跳水来救,带着她潜入魏江,就是为了让她昏迷,以此来让她闭嘴娶她。 他不喜欢她,却也没放过她。明知初恋动人心,又来伪装利用她的心意。 林愉看着烛光照亮的屋子,听着外面雷雨声不断,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他微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林愉,开门。” … 就在方才—— 争执过后,萧清从书房出来,他一眼看到掉在地上的衣裳。 “哪里来的衣裳?”萧清惊讶。 他愣了一下,转头就见傅承昀走到身边,拧眉站着跟不会动一样。 萧清不清楚,但傅承昀清楚。他脾气乖戾很难伺候,府里没人敢不经他允许过来书房,飞白在孝安堂处理顾氏,能来这里的只有林愉。 傅承昀大惊,慌张一闪而过。 “你怎么了?” 萧清见他奇怪,伸手推了一把,碰到他的那一刻傅承昀闪电的躲过,但萧清还是感觉到,他的手心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