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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我们已经多活了许多年,不是吗?” 两败俱伤换来的胜利,总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只是去看看,不会有事。”萧策保证。 “不值得。”萧清眼神悲怆,“你们已经够苦了。” 魏国权贵,经战争磨难,他们子孙流逝,他们怨恨蒙蔽,他们利欲熏心。那么多魑魅魍魉,若无傅承昀铁腕在堂,早就吸干萧、傅两家的血。 他们只看见了自己的痛苦,毕竟在他们眼中萧策活着、傅承昀活着,他们的子孙却死了。 萧清看着两人,恍然道:“不拼命了,行不行?” “杞人忧天。”傅承昀嗤笑着,抓起一把黑子,指间留缝,任由珠玉一粒一粒掉落。 寂静的高塔,只能听见“嗒嗒”的响声… 他们之间,唯萧清没有去过战场,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为了战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有能力活,若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死。 只是他们没有选择,当你目睹夕日战友一个个悲壮而亡,你就会知道活下去,是要背负使命的。这漫长的一生,除非生死,没有倒退可言。 傅承昀轻蔑道:“天不是没塌吗?慌什么?” 萧策也道:“只是来信,是不慌。”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意见相同,傅承昀慵懒的打着哈欠,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离。 “本相忙的紧,往后这种小事,勿扰我。那个地方,你愿意去,就去。要是死了…” “放心,看在林愉的面子上,本相给你准备上好的楠木棺材。” 傅承昀不顾萧策黑脸,站起来摆手,“回了。” 和这没趣的人说那些往事,他宁愿回去陪林愉睡觉。 傅承昀转身而去,四月天他穿着一件单薄红衣,就连走路也带着常人没有的轻狂,萧清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也喜红衣,后来就不穿了。眼见人已到门口,有件事不说就来不及,萧清忙叫道:“阿昀——” “寺中已经安排好了,那孩子…来寺中生。”萧清说的有些急,说完小心询问:“可好?” 傅承昀停下的脚步,萧清看着他转身过来,眼神募的凌厉。但萧清坚持着,屏气凝神,期盼着结果。如果寺中的和尚看见,就会知道这个眼中千丝夹万缕的人,他不该是一个和尚。 傅承昀没说话,简单的沉默已经把萧清讽刺的一无是处。 “你配吗?” 萧清惨白着脸,“我有医术,且不会出卖你们,有我在…” 话没说完,就见飞白就跑进来。他不顾三人怒色,急声一句—— “相爷,夫人怀孕了。” … 林愉不是个纠结的人,也是真心想要成全傅承昀,于是晨起空腹晕眩那阵,她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就请了御医。 沈御医听完她的陈诉,问了一句,“称孕,夫人愿意?” “愿意。” 毕竟成全傅承昀,也是成全她自己,有这个孩子的情分在,她才有底气和傅承昀要别的。 闻言,沈御医复杂的看她一眼,倒也同意了。 林愉怀孕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至于真假,有傅承昀在,林愉知道只能是真的… 这是林愉第一次未经允许,擅作主张。等沈御医走后,林愉不由的有些心慌… 她坐不住,于是踱步到外面等他。 外头仍有些冷意,风刮在她脸上,林愉在漫无目的走着,走了一圈又一圈。当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林愉一下子转头,竟是铃铛。 林愉敛了笑,“是送午饭吗?有些早,先温着吧!” 铃铛点头,担忧她再晕眩,就劝她,“夫人进去等相爷吧!您有身孕,外头冷。” “不用。”林愉拒绝,怎么她一出来,铃铛就说她在等人呢?林愉有些好奇,“铃铛,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人?” 铃铛笑呵呵道:“因为我远远走来,夫人一下子就回头了。而且夫人看过来眼睛是亮的,后来看清就暗了。很明显,夫人想见的不是铃铛呀!” 铃铛一副了然,“不是铃铛,自然就是别人啦!” 原来她的情意,竟是这样藏不住吗? “奴婢知道,夫人乍然有孕,定然希望亲口告诉相爷,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夫人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铃铛说着,想起昨夜林愉的异动,想来真是她想多了,夫人和相爷好着呢! 林愉还是拒绝了铃铛,她为了保险,这次她连铃铛都没说,“你去忙,我散散步,老是坐着也不行。” 林愉果真开始散步,铃铛见她走的小心,稍微放心,自去忙了。林愉故意背对着门口,走着走着总忍不住回头,每次都看到空荡荡的院子。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在这个过程中,那边傅承昀一路高飞。 他许久没有这么失控了,当着别人的面,从高塔之上不要命的俯冲下去,身子划开长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要见林愉… 立刻、马上要见。 等他进了城,一路遇见了许多人。 所有人都试探着,僵硬的和傅承昀说恭喜。短短半天时间,北院外墙多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人。看着这些人,傅承昀眼底阴沉,一步步走进了院门,然后他看到了林愉。 林愉穿着白色的褶仙裙,扶腰弯身,对着一片黄土细看,不知看到什么,侧脸洋溢着笑容。 有丫鬟远远的坠着她,等他走近,又惊恐散去。 傅承昀拧眉,正要说什么,就见低头细看的姑娘自觉的回头,风吹在她发上,那双眼睛映着别样的光辉,望着他笑意未散。 “相爷!”她唤他。 “恩。” 傅承昀应着,脑海中回响着飞白的话,她怀孕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就给进去那么一回,也被她洗出来了,林愉怎么可能怀孕。 “你回来了,饭都摆好了,我们进去吧!”她朝他伸手,曾经娇弱要人抱的姑娘,好似一下子长大了。 “好。”他走过去,林愉牵着他转身。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傅承昀忽然伸手,从后面绕过,覆上她的小腹,低沉道:“你怀孕了?” 林愉一愣,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 傅承昀力道不大,林愉却明显感觉到小腹压迫,忍不住伸手阻他,动作有些僵硬,拽住的他手。傅承昀任由她拽着,感觉到她手心沁着薄汗,摸着他冷冰冰的。 是了,她在紧张。 “相爷?”林愉望着他。 傅承昀不忍,终究是收了手,朝她走近一步挡在风口。微弱的阳光自头顶斜射下来,照在他擒笑的脸上,他问:“你怕什么?” “既然怀孕了,你怕什么?” “我没怕。”林愉倒退一步,好似看到了行宫重逢那日,他也是这样不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