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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紧紧攥在手里,她方才一时紧张竟没敢追过去还。 宁王不算坏人,只是她不喜欢而已,林愉看着通体白色的簪,思索着什么时候给他送回去,这样拿着不是办法。 想着想着林愉自觉的把它放到袖子里面,谁料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傅承昀忽然站到眼前,挡住了她。 他喘着粗气,伸出没有血色的手掌,脸上带着苍白的笑意,语气更多诱哄,“把簪子给我。” 林愉一愣,给他——这簪子怕就不久命了。 她没给,顺势放进去。 傅承昀拽住她衣袖,和她商量:“林愉,你要什么样的簪子,你要多少簪子,我都给你。听话,把这个给我。” 林愉蹙眉,抬眸看着他眼中的烦躁,直接拒绝,“我不。” 她不想欠人,这若是她的她可以丢给他,只要他不招惹她,可这不是。 无论傅承昀眼中闪出多少纠结,林愉就静静的看着他,“你别再胡闹,这不是傅家,我也不会怕你。” “我胡闹?”傅承昀骤然冷了声音,他一只手抱住林愉,用另外一只手去摸她袖子,林愉挣扎着,弯着腰不叫他得逞。 远处的枳夏和管家远远看见,听林愉叫只以为出了什么事要过来阻止,傅承昀忍了半天的怒火发不出来,余光看见人直接吼过去。 “滚——” 那一声沙哑愤怒,响的和夜里的狼一样,枳夏被吓到,被年纪大些的管家拖着慌不择路的走了。 管家瞧见林愉没受伤,相爷好似顾及什么,那手放的巧,挣不脱也疼不了,遂放心的走了。 可枳夏不满,管家就看破一切道:“哪个夫君看见别的男子在夫人院子里脾气能好,相爷要是一点不生气我们才要担心,而且…” 他示意示意那边,“二姑娘不会有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枳夏犹豫着,被管家劝走了。 林愉却被傅承昀一声吼给吼懵了,两人焦灼着,簪子始终在林愉手中。哪怕林愉掐他拧他,他仍对林愉顾及着力道。 “你吓他们做什么?你有气朝我来啊!”林愉推攘他,傅承昀死瞪着她的手,“朝你,我还想多活几天。” 她如今已经要命,更遑论朝她发火,可以肯定林愉定一脚把他踹到火葬场,他哪里敢。 傅承昀板着人把人抵在柱子上,眼见又要下手,林愉一急,抬脚踩在他鞋子上。 “恩…”傅承昀握着她腰的手一颤,闷哼一声,固执的没有松开她。他疼的脊背有些弯,“林愉,你为他踩我,你敢为他踩我。” 他说的很重,可细听总是委屈的很。 林愉整个人在他手和柱子中间,虽没有实质性伤害,但因为一番纠缠发丝尽乱,本来好好披着的披风散了,并着里面紫色的外衫滑落,剩下肩头被薄薄的里裳裹着。 她气红了眼,闻言更是在他脚上碾了半圈,扬着下巴道:“我说过,你欺负我,我就敢打你。” 可她被他抱着,手伸不出去,只能用脚。 傅承昀抿着唇,他看着怀里千差万别的姑娘,忽然就无力挣扎,愈发蛮横的不松她。 “好啊!那你踩死我,你踩不死我我就夺你簪子,”他盯着林愉,凶狠的盯着林愉,“你知不知道魏瑾瑜狼子野心,送簪子是什么意思?我活着一人,要他的簪子,你休想。” 林愉不说话,她自然知道,因为知道簪子的重量,她不能叫傅承昀毁了。 两人缄默着,谁也不退。 许久—— “林愉…” 他凑过来,眼中好似闪烁着什么,哑着嗓音道:“你只能收我的簪子,这不能要,你给我啊!你快给我——” “你别惹我发火——” 他嘶吼着,四处碰壁,脱缰的猛兽马上就要忍不住了。 林愉闻言眼珠微动,转而强笑着看向他,“凭什么?” 凭什么? 在林愉心中,无论傅承昀承不承认,她都已经走了。 她费了满身力气出来,自然没想过轻易回头,虽然她没勇气再爱上谁,但这并不代表傅承昀能阻挡她爱上一个人的步伐。 一个她没回头的人,凭什么告诉她,她不能。 傅承昀自然也明白,林愉的三个字狠狠的砸进他心口,他不敢看她,疲乏的倒在她肩头。 那么小的一个肩膀,撑着那么委屈的头颅,风吹在他们下面纠缠的衣摆,看着密不可分。林愉被忽然倒下的人弄的一懵,凝眉看着不一样的人,就觉得肩头一热… 那温度很熟悉,但又让她惊悚,她一下子不敢动,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她忽然听见他趴着说:“林愉…你给我,好不好?听话,好不好?” 林愉张了张嘴,他在哭吗?她本来明媚如画的脸上忽然萌生诸多忧丝,手里的发簪那么小,林愉却觉得那样重。 她懦动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傅承昀看不见她的表情,林愉的沉默更让他疯狂,骤然之间傅承昀伸手去抢,林愉反应过来背手不给。 这样猛然的用力,身体自然贴合的更紧,男人失措的力道和女人吃疼的轻哼,绕在从前亲密无间的夫妻身上,忽然就在某个点失控了。 林愉绯红着脸,喘息着叫他松手,“傅承昀,你给我滚开,我真是受够你了。” 傅承昀果真不动了,没有一个已经萌生爱意的人,听见另一个人说受够他会无动于衷,傅承昀这样没人疼没人爱的更甚。 他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窝在她肩头,那双手绕过林愉的后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就是这控制的力道和肩脖温热的呼吸让林愉觉得他还活着。 “我病了三天,”傅承昀低头,看不清脸上神色,“梦里悔了三天,我费了很大的力气走来…” 他不计较和离,不计较求她,反正所有错都算他的错,他只要她回去。傅承昀抓着她,低声道:“我想要和你说软话。” “你就这么对我。”他抬头,“你为了别人你受够了我。” “我…”林愉想说什么,对上傅承昀抬起来清冷如斯的脸颊,那话就堵着了,舍不得对他说狠话总是一种习惯。 “那你嫁给我,就受的了我,以前我丢了你,你受的了我,甚至你装着睡着哭着,也都受的了我,怎么魏瑾瑜一来你就受不了我了,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要和离,就是要嫁他…你…” 傅承昀松开她,他说不下去,心里疼。 “你…” 林愉忽而轻笑一声,转而坐在身后的坐席上,把簪子放下,“你说,你继续说。” 她端起先前的茶,直接一口灌下去,冷透的茶让她清醒,两人的神情就像隔着几个月的时间互换了一样。 林愉看着他,“我听着。” 可傅承昀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