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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他人绑了。” 萧清追问道:“你要如何?” “杀人。” 傅承昀瞥了一眼满地狼藉,红衣被山脚的寒风吹的猎猎而响,声音带着平静之中的嗜血。 “只是杀了?”萧清不信。 傅承昀冷笑一声,波涛汹涌的眸子狠厉的扫向每一个惊恐的人,最后垂眸看向不断往后躲的刀疤男,“这样岂非太便宜他们。” 萧清一袭道服,望向半山腰的寺院有过片刻惺忪,“不远处是佛门圣地,顾及些。”最好换个地方。 “那它可曾庇佑我妻儿少受苦难,”傅承昀骤然扬声,语气不咸不淡,“就在这,把他们手脚尽断,坠于马后,一刻不说就拖死一人,两刻不说就拖死两人,我倒要看看他能撑的几刻。” “若人都死了他还不说,我便大发慈悲放他一马。”傅承昀的毫无波澜,“毕竟本相欣赏嘴硬之人。” 这便是傅承昀,总能用你意想不到的手段击碎你的心理防御,看似给你活命的机会,却一步步叫你永坠阎罗。 他不取你命,却把你亲近之人的命交由你手,兄弟死你活着是折磨,兄弟活你活着是骂名,进退两难,毫无退路。 林愉看不见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傅承昀的手段她多少猜的到,他要做的是一件备受争议的事,走下去满是荆棘。 傅承昀回来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抱着把林愉抱上了马车。 三人坐着马车远离是非之地,行走的路程中林愉总能从吹来的风里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偏她细听时身后没有一点声音。 她多少感觉到傅承昀的隐瞒,自然不会主动去问,只当作什么都不知。 等到回到山庄,林愉撑着要起来,又被傅承昀一把抱起,他脸色不大好,虽是笑着但给人阴沉沉的感觉,好像一头刻意忍耐的困兽。 林愉不敢招惹,又怕摔下去伤的更重,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傅承昀本担心林愉跟他犟,见她搂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脸色缓了许多。 他也不是冲林愉,实际上他有许多话想说,比如谢谢她,又比如对不起,可看着她遍体鳞伤又觉的说什么都是轻的。 说什么呢? 说再多该疼的也疼了,还是他无用。 傅承昀把她抱到屋子里,见她手上凝结的血块,眼神一暗,问她,“疼吗?” 他要碰她手,林愉一缩,“别碰——” 女子声音惊恐尖锐,叫的傅承昀没有防备,伸过来的手止于半空。 他尴尬的很,“我就是看看…”没想做什么。 林愉见了,知道自己偏激,便小声道:“很疼…所以别碰…” 这话落在傅承昀耳中,他默半晌,沉声道:“恩,轻了。” “什么轻了?” 林愉问他,他没讲,低头的时候满眼血丝仿若大雨将至。 等林愉去上药的时,傅承昀叫来飞白。他觉的刑法轻了,让人过去补几刀。 “她伤在哪里,他们就要还在哪里。”傅承昀笑道:“飞白,走出这扇门,把债给我讨回来,不要手软。” 他递给飞白刀子,飞白点头往外。 林愉出事是中午,上药一番折腾将近黄昏,一碗安神药下去就没了意识,等到天黑下来母子两人不约而同的发起了热。 林愉烧起来之后陷入噩梦,不停的用手抓东西抱,抱着叫傅予卿,傅承昀怕她碰到手上伤口,就按着林愉,心像被挖了一块似的。 好在喂药之后她安生了,嘴里仍旧呓语。 傅承昀听着像是叫孩子,鬼使神差贴耳过去,谁知猝不及防的几个字就往他心里砸。 “傅…承昀,他们欺负…我。” 傅承昀坐定,片刻附身抵住林愉鼻尖。很快,林愉的脸上有晶莹滑过,烫的梦里人悠悠转醒。 她的双手被按,又说不得话,高温甚至让林愉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觉的脸上痒…更烫。 她煽动的睫羽挠动傅承昀,傅承昀又喘息片刻直起身子,果真见女子潋滟的眸子晃晃如水,里面一转一动的望着他,后怕、惊慌甚至有依赖。 她凝视着他,挣了挣,傅承昀以为她疼就松了那只完好的手,仍旧按着受伤的那只。林愉也不计较,抬起来的手落在他的眼眸。 “你眼…”林愉说的又慢又浑,“你眼红什么?” 傅承昀褪去冷静,素日惊艳的眸子真红红的,有一瞬慌乱,“没有,蜡烛照的,你看茬了。” 林愉不信,蜡烛不是这样的颜色。 她疑惑的看向蜡烛,看着看着眼皮就重,但她闭了几次又撑着,不愿意睡。 “睡不着,做噩梦了?”傅承昀问她。 林愉是迷糊的,这么被人挑破瞬间受惊苍白了脸,眼中蓄了两筐眼泪,“恩…我疼,还怕…” 她差一点就死了,那么尖的尖擦着脸颊滑过,马车颠的她骨头都要散架,最后摔出去疼的要命,但她怀里有傅予卿,她不敢哭。 “我帮你欺负回去,”傅承昀探探她的额头,比之前好多了,“我们不怕,会好的。” 林愉死活不睡,傅承昀终是躺上去,林愉看着他就往里面缩,傅承昀顿了一下,就停在被子外头,“我守着你,你睡吧!” 手上是让人心安的温度,林愉见他没有再靠近慢慢合了眼。 傅承昀等人沉睡,翻身把人搂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林愉的不安慢慢散去,缩在他怀里呼吸也平稳了。 曾经那个遇事抱着膝盖撒娇的女子不见了,她撑着给傅予卿一片天,其实骨子里面她还是怕的,这份隐忍和倔强狠狠的打了傅承昀一巴掌。 他对不起林愉的这声唤,也对不起林愉的信任。 傅承昀几乎彻夜未眠,天微亮就赶去早朝。 这场刺杀惊动了宫里,朝堂一边觉着天子脚下遇袭是耻辱,另一方面觉着傅承昀佛门之地杀人手段残忍。 只消是傅承昀的事,总会朝着弹劾的方向发展,傅轻竹在后宫里气的直笑,直接拍案而起,端着凤印打上御书房。 “本宫倒要看看,这些人如何指鹿为马。” 清晨雨露雾霭,朝霞顺着高墙瓦沿挥洒,细碎的落在一身华服之上,年轻的皇后闲庭漫步而来,倦怠的眼中和傅承昀有些相似的随意,一进来就拂手滑过耳畔坠子,端的是美玉无瑕。 甚至可以看出,这两个姐弟一样彻夜未眠。 “怪热闹的,本宫竟不知傅家家事要劳烦这么多大人商讨了。”傅轻竹径直而入,直接坐到圣上身边。 圣上面前无礼落座本是不敬,奈何圣上看着傅轻竹长大,即便傅轻竹于床第有病,宠爱丝毫不减。一般不牵扯社稷,对年轻的皇后有求必,老夫少妻诸多偏爱,谁敢多说。 下列的苏文清蹙眉不语,没人愿意当出头鸟,剩下宁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