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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人在他们走后跑向皇宫,这些林愉不知道, 而傅承昀就算知道也只能当不知道。 马车沿着上京城慢慢行走, 期间铺子小贩穿街而过, 和当日林愉淋雨而逃的场景一点也不像。 傅承昀靠在车厢上, 细细打量着对面趴窗而观的林愉, 只消不是对着他, 她总能笑的很真心, 就像此时风拂动她的秀发, 那双潋滟眸子中就是柔和的笑意。 他答应林愉去追她,更多的时候他根本对她无计可施。 林愉心里有了疙瘩,就算是他手里一个珍珠送到她手上, 虽然她笑,他焉能不知林愉装的有多难受,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送了。 追一个人,追一个曾爱过离开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傅承昀越想越迷糊, 忍不住烦躁,扶额平息翻滚着的不安。 “阿愉, 你老看外面, 是外面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吗?”他还是想让林愉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忽然张口问她。 可林愉没有回头,她看外面本就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的, 傅承昀这个人太危险,短短几日就消迩了许多过往恩怨,林愉不敢靠太近。 “是啊!外面什么都有,我以前总想上街, 觉的欢乐极了。” “你很想要那些吗?” “自然了。”那个姑娘不想被人宠爱,她也曾期望过坐在父亲肩头吃糖葫芦的是她。 闻言,傅承昀忽然探身过来,圈着林愉往外看了一眼,清冷的眼中审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你想要什么?” 林愉来不及收回,就那么歪着头看着他,他没有笑,但整个人弥漫着温和的气息,侧脸看着隐藏锋芒,眼睛也是极好看的。 他这样圈着她,几乎抱她入怀,就像曾经无数次他们翻云覆雨,他也喜欢这么从身后抱着她,只那时他的眼中是欲。 林愉想推开她,可手刚伸出去就被他擒住,傅承昀低头,带着无奈的笑容,“愣着做什么?问你话呢?你想要街上什么东西?” “恩…”林愉果真想了想,道:“我以前就觉的别人有糖葫芦,有马蹄糕,有画了画的灯笼和抹了密的果子我没有,我想我要是有该多好啊!” 傅承昀看着她,透过林愉的描述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女娃,忍不住心软,“还有呢?” 林愉索性倚在窗户口,就和平常聊天一样说了许多东西,说完又觉的奇怪,“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不会是送我一条街吧!”想起她之前夜里怕黑,次日傅家就送来手掌大的夜明珠,林愉颇有些头疼。 傅承昀倒是趁机松开她,“想什么呢?一条街给你,日子过不过了。” 上京城寸土寸金,虽然他也买得起,奈何林愉要不起啊! “那就好,那就好。”林愉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傅承昀就叫停了马车,走进了人来人往的街道,“等我一下。” “你做什么去?” 林愉看着他,就见他和一群平常百姓一起,在每一个摊位留恋,他会蹲着仔细挑一个香囊,也会排队买一份热糕,甚至学着砍价。 傅承昀没有买整条街,他只是抱着满怀小玩意笑眯眯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和林愉挤在一起说:“你不用羡慕别人,都是你的。” 林愉看着他街上被人踩脏的衣摆,哪怕咬到嘴里的是几个铜钱的甜糕,她也忽然觉的傅承昀给的太贵,她赔不起了。 “我方才见你被撞了,”她伸手给他把褶皱抻平,“跑那么快做什么?” “你不是等我吗?我跑着见你啊!” 林愉呼吸一窒,不知怎的就想起许久之前,宫门口她朝他跑过去,只是因为那人是他。 当时傅承昀也问:“你方才跑什么?” 她说:“你在这儿,我就跑了。” 四月的春风从窗外吹入,恍惚了她的眉眼,久远的温情似水缓缓荡漾在心底。 傅承昀自然也想起了,趁着她出神牵住了她的手,牢牢的扣在掌心,“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马车缓慢前行,隔着车厢看不见里面风景。 林愉手抽了一下,被他拽着叫了一声,“林愉。” 她就不动了,抿唇看着他眼底幽深,强烈的要把她拽下去沉沦。 “对不对?”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就要一个答案。 林愉偏头,在这个逼怂的空间,被一个藏在心底许多年的人问这样的问题,她不敢看他。 “我知道了。”他不需要林愉回答,有些事情已经确定,“就是有我。” “没有。”林愉兀自否认。 马车里,男人轻笑一声,转而附身凑近,林愉一偏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两人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一个后退,一个前进。 他把人逼至角落,静静看着她。 林愉撑着车厢,呼吸之间尽是他身上浓重的铁锈,手指无意识抓着车厢,最后无力滑落被他一根根抓在手里。 他的吻和每一次不同,情意深深,欲念浅浅落在额间。 “没有吗?”他反正是不信的。 … 马车上的事情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过去了,他们回去已经临近傍晚,正好用晚饭的时候。 被人抱过来的傅予卿明明困的厉害,看见他竟主动要他不要林愉。 “爹爹,抱。” 傅承昀愣了好半晌,在林愉一样诧异的目光中把人接过去,给他喂饭,感觉受宠若惊。 林愉笑了一声,不再打扰他们,这一顿傅予卿吃的出奇多,傅承昀喂什么吃什么。 他公务烦忙,来山庄的时间总是固定的,最多三天一定来一次。这次因为查案超过了三天,傅予卿情绪不大高,林愉也没往这方面想,到底血缘是神奇的,傅予卿虽怕他,但也对他有着天然的亲近。 夜幕降临,林愉沐浴之后走进去,就见床榻之上,傅予卿躺在傅承昀的怀里,稍微张开的眉宇之间和傅承昀越发相像。 “爹爹…” 傅予卿小手拽着他的长发,往他胸膛蹭了蹭。 睡梦之中,傅承昀不耐的拧眉,本是高高抬起拍下去的手掌在半道收的力量,轻飘飘的落在小孩子的背上,“恩。” 本是进来撵人的林愉看见这一幕,竟不忍心叫他,看了一会儿给两人盖上被褥,转身去了软榻。 林愉是半夜被人吵醒的,外头灯火通明,她看见傅承昀腾的从床上坐起来。 飞白在外面喊,声音也有些急,“相爷不好了,侯爷身子不好了。” 林愉听见这声,眼前就浮现出最近一次去看时,傅长洲躺着,那张异常安详的面容,就连姜氏也很安静。 林愉赶紧跟着起来,也不知为何这么快,她看着难得愣神的傅承昀,忍不住问:“你还好吗?” 傅承昀不动,只是林愉提醒他,“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