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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是要留一个守着小王爷的,若自己也离开,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祁真看着他:“嗯?” 暗卫忍不住道:“少爷,我还是留下吧。” “不用,给我打他!”祁真道,“抓紧时间绑了,要是等会儿他的手下上来,你们就不好打了吧?” 哪怕没他的手下也不好打呀!谁知他竟这么厉害!不如趁早收手讲和算了?暗卫动动嘴唇,在小王爷越发凶狠的目光里只得向前冲,紧接着余光一扫发现风雨楼的人进来了,立即要重新回去守着。 卫玄几乎不需要楼主下令,瞬时闪出一步拦住他,顷刻动手,并吩咐手下接应。 风雨楼的人简直愣了,一边听命地过去一边左右打量,见少年满脸愤怒,又见自家楼主被围殴,纷纷顿悟:楼主肯定是对人家做了什么! 他们快速顶替卫玄,察觉楼主根本没下死手,便也不敢认真打,只是尽量拖着,顺便同情地望着这人,兄弟,自家主子被欺负,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楼主若是想要什么,是一定会想办法得到的,咱别挣扎了吧?早晚都是一家人啊! 暗卫不清楚他们的想法,被缠住后动作便更加狠辣,想要赶紧回小王爷身边,但就在此刻,他扫见卫玄脱离后向小王爷迈了一步,心头不由得一跳,紧接着见他又迈出一步,顿时一惊。 另外三人习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见状具是一窒,卫玄在这个距离只需轻轻一掌,小王爷就能一命呜呼!他们哪怕能察觉莫惑身上没有杀意,也还是瞬间冒了层冷汗。 他们的停顿很短,甚至能忽略不计,但高手对决,这一个破绽便足已定胜负。莫惑迅速一闪,手法极其刁钻地拂过面前二人的xue道,同时闪过第三人的攻击轻松制住他,将他的xue道也点了。剩余那名暗卫被风雨楼的高手围攻,短时间根本无法挣脱,他扫见卫玄在那边威胁地扬了扬手,只得停住。 场面瞬时一静。 整个过程仅发生在数息间,祁真只觉才刚命令暗卫揍人,眨眼的功夫他们就都不能动了,不禁愣住。 祁真:“……” 这怎么可能?本王是在做梦么! 他见莫惑擦着手、慢条斯理对自己走过来,觉得这混蛋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立刻后退,双腿却猝不及防抵到床沿一下坐了上去,他向后缩了缩,镇定道:“你想怎样?” 莫惑拎着小金球在他眼前晃晃:“这东西从哪得来的?” 祁真伸手就要抢回来,却见他瞬时抬起了胳膊,再次愤怒,想到已与他撕破脸,便不再装无辜,抬抬下巴:“我就不告诉你!” 莫惑平静地看看他,突然毫无预兆出手点住他的xue道,见他漂亮的双眼瞪圆,下意识想掐一把脸,但及时忍住了,淡漠地起身:“带走。” 卫玄应声,吩咐手下干活。 一盏茶的功夫后,祁真被抬进马车放好,呆呆地望着面前几名暗卫,特别茫然,可怜问:“……为什么?” 暗卫知道他是在问结果,默默和他对视,王爷,您难道没看出来我们打不过他么? 祁真没等他们回答,而是痛定思痛:“早知道,我应该一开始就让你们一起动手,这样在他们上楼前你们是不是就能把莫惑绑了?” 暗卫原本还想提醒他下次不要那么冲动,但此刻见小王爷俨然一副“暗卫万里挑一肯定好能打的”的模样,又顶着他全心全意信任的目光,顿时就把话咽了回去,吭哧吭哧憋了半天:“少爷恕罪,小的技不如人。” 祁真很坦然:“不,是我下错了令。” “不是,”暗卫道,“莫惑武功高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祁真反应一下:“四个一起打也不行?” “是。” 祁真沉默,他记得暗卫首领曾告诉他暗卫在江湖上能排入高手的行列,除去顶尖的少部分人外绝大多数都能应付,而在他的印象里一直只有红衣疯子属于那个范畴,没想到莫惑竟然也是,尤其还那么无耻! 暗卫担心地望着他:“少爷?” “……嗯。” “现在怎么办?” “我也在想。”祁真道,莫惑是想弄清小金球的来处,应该会留着他的命,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折磨他,上辈子他被饿过也被打过,莫惑应该不会做得比这个更过分吧?他怎么说也是云卓的义弟不是么? 暗卫也在思考,突然道:“少爷,那封信已经寄出去了。” 寿宴那天小王爷曾吩咐要写封信寄回王府,只是这一路都有风雨楼的人同行,对方还总爱找他们套近乎,因此也就没什么机会,直到在之前的小镇落脚才写完,挑了个没人的时候潜入当地知府衙门,表明身份让对方派人送信,如今那封信大概快到王府了,信上报了平安,还提到了与云卓结拜。 祁真眨眨眼,知道若真出事,王府的人久久得不到他们的消息肯定会找上云卓,继而得知他们是与莫惑走的,到时大哥二哥绝对要拆了风雨楼。 他的心里立刻舒坦,有一种“本王死也拉着你垫背”的决然感:“很好!” 风雨楼的人在外面驾车,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急得抓耳挠腮,别光想着打楼主,倒是说说他究竟对你干了什么呀!那封信又是什么?难道要有人来接你?那我们楼主怎么办? 马车一前一后在官道上飞驰而过,几匹骏马跟随左右,向着风雨楼分舵快速奔去。 卫玄照例坐在车里:“入夜前应该能到。” 莫惑点头,擦了擦小金球,打量地看着上面雕刻的精致花纹:“你说他与那人会是什么关系?” 卫玄猜测:“兴许是兄妹?” “有可能,”莫惑掏出一个小巧的荷包,从里面取出另外一只小金球与它放在一起,声音听不出喜怒,“终于齐了。” 卫玄应声,暗中看看他,虽然没从他脸上见到即将解脱的神色,但却能猜出他的心情应该不错,毕竟被这东西折磨了多年,如今总算能结束,任谁都会高兴的。 莫惑捏着小球看几眼,慢慢将它们收好,思绪有些远。 他至今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九岁时在庙会上捡了一个奶娃娃,因为他从那以后的十二年里都在被迫听他娘不停地念叨。 他还记得很清楚,那年庙会特别大,因为有几个名声响亮的老师傅要归隐,所以慕名来了不少人,他也随父母去了,结果却不小心走散,也就是那时他发现角落站着一个抽抽噎噎的奶娃娃。对方长得玲珑漂亮,米分雕玉琢一般,穿着浅色裙子,他看着可怜,就过去了。 后来他找到父母,父母又恰好遇见几位故友,大家便帮着奶娃娃寻她的亲人,最终皆大欢喜,还一起吃了顿饭。 那几位故友分别是钟离家与封家的当家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