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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闹得太厉害,马斯喀没法子,就哄他说看看哪个阿哥要陪读的,把他塞进宫去,左右自家不缺儿孙,闹闹闹听了就烦……谁不想宝珠呢?你安安静静想不成吗? 得了准话,达春就高兴了,听说今日姑爸爸回门他起了个大早,天刚亮就颠颠儿的往大门口去,非得敞开大门等,自个儿托腮坐在门槛上,认人怎么哄都不听,太闹腾他还不耐烦—— “我等我姑爸爸关你啥事呢?你也回去等你姑爸爸去啊!” “都闭嘴,叽叽喳喳吵死了。” 就有小丫鬟回去搬救兵,结果福晋全然不管,只说由他去……那行吧,既然福晋都这么说了。 昨晚过于兴奋,他翻来翻去大半夜才睡着,今儿个又起得早,达春打了一溜儿的呵欠,快睡着了才等来马车。那马车走得慢吞吞的,在自个儿家门口停下,前头赶车的先下来,撩开帘子放下脚踏请九爷下车,胤禟站稳之后,又转身去扶宝珠。 达春见着胤禟那张脸就拍拍屁股站起来,看姑爸爸的确跟他一道儿回来了,乐得跟什么似的,像个小炮弹,一头猛扎过来。 胤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挤他,顺着动静传来的方向低头一看,是这小子。 他连达春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只知道那是宝珠的大侄子,又想起那日在太zigong中—— 抓鸟之仇不共戴天! 胤禟瞪他一眼:“挤什么挤,磕着福晋怎么说?” 达春才不搭理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把闲杂人等挤开,宝珠刚下来就瞧见这一幕,乐了,她伸手在达春脸上掐了一把:“我们达春怎么出来了?” 达春瓮声瓮气说:“来等姑爸爸,额娘说姑爸爸今天回来。” 宝珠就牵起达春的手,让胖团子跟她回府,在大门口同胤禟胡闹像话吗? 当然迈开步子之前她还笑盈盈看了胤禟一眼:“妾代达春给爷赔不是,爷别同他计较。” 但凡宝珠露出这般神态,胤禟就恨不得搭梯子上天去给她摘星星摘月亮,哪顾得上和小胖墩计较,只红着耳朵牵起宝珠的手,宝珠没怎么着,达春一爪子就拍上去。 九阿哥还敢记他的仇,他还气不顺呢! 要是拐走阿克敦那蠢蛋子就算了,也就干一架那么大点儿事,拐走大美人姑爸爸简直不能忍! 还牵手呢,咋不去吃屎呢? 亏得达春打心底里不屑于和九阿哥对话,就只是满脸嫌弃而已,不然那才精彩了。宝珠又给胤禟递了个抱歉的眼神,然后蹲下来满脸严肃看着达春:“姑爸爸从前怎么说的?” 咦? 拿点心之前先擦擦手? 不许去泥里打滚? 还是不许乱碰脏东西? 达春可劲回想,瞧他那样,宝珠心里在发笑,她憋住了,板起脸说:“姑爸爸说了,京城里随便牵出个人来就能收拾你,不许惹事。” 原来是这个,达春嘿嘿笑道:“玛法说的,说他官老大老大了,随便我折腾没问题,了不起去给皇上他老人家磕头,一定能摆平的。” 说着还拿小短手指了指胤禟:“他能比皇上大?” …… 祖宗诶,这种话能随便说? 宝珠真想知道自家阿玛到底教了些什么给几个小的,越长大越皮实。 胤禟让他气乐了,顾不得还没进门,就和小胖墩怼起来:“当今圣上是我阿玛,他还能不帮我帮你?” 达春朝贴身伺候他的小厮那头瞅了一眼:“我还是我阿妈的亲儿子,这些狗东西天天告黑状,我阿玛就信他们不信我,你阿玛一定一定也是一样的!” 这尼玛是把马斯喀比作这些狗东西啊!!! 胤禟只恨岳父没在跟前,他回想了一下,从前和小胖墩还真是同命相连。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胤禟觉得他还能再相信皇阿玛一回:“看看你姑爸爸,再看看你,你不是捡来的?” 如果老十在这儿,保准拆他台。 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别扇自个儿巴掌,你倒是先回头看看太子呢! 就算老十不在,还有达春呢。达春仔细想了想,姑爸爸和其他人是不一样,别人都是草,就姑爸爸是宝:“照你这么说,我全家都是捡来的,家里买个奴才都要花银子,哪儿去捡这么多人呢?” 胤禟竟然无言以对,还是宝珠看不下去了,哄着他进门去。胤禟黑着脸往里走,宝珠牵着达春跟上。 马斯喀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自家闺女倒是笑着,达春和九阿哥挤在一块儿坐的,两人中间却空出好些距离,一个脸朝左一个脸朝右。就这做派,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要挤在一起。 胤禟看马斯喀回来就起身拱手,马斯喀也回了个拱手礼,他心里老不高兴。明明让梁九功的干儿子帮忙传了话,也回说带到了,还以为是默许,结果是默不许,传信的前脚去,他后脚带宝珠出宫……搞啥呢? 第15章 忽悠 马斯喀回来之后,索绰罗氏就引着宝珠往后院去,她们前脚走,达春后脚就坐不住了,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捣腾着小短腿儿颠颠儿跟上。 宝珠让天冬将备的礼摆出来,挑着分给姨娘嫂嫂,然后才坐下闲聊天,主要是娘家人问,她答。 “咱们原就没想从这门亲里捞什么好处,但凡九阿哥是真心待你,这人便嫁着了。” 索绰罗氏与宝珠并肩坐在上首,刚坐定,她就赶着问出心里话来。宝珠含笑应说:“爷很好,哪怕在皇阿哥里头不是最得宠的一个,处境倒不艰难。宜妃娘娘疼我,太后娘娘也很慈善,女儿嫁进皇家过的便是神仙日子,额娘无需担心。” “好好好,我儿这么说,额娘就放心了。” 放下心之后,索绰罗氏就谈起旧事。 “仁宪太后疼你也不是没道理,先皇的第一任皇后是他额娘孝庄太后的亲侄女,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是摄政王多尔衮替先皇聘的,哪怕有孝庄太后撑腰,也不得宠。” “顺治十年,先皇不顾满朝文武反对,废皇后,皇后成了静妃,孝庄太后从科尔沁为先皇寻了继皇后,也就是仁宪太后。仁宪太后在顺治十一年进宫,顺治十五年的时候险些被废,那会儿孝庄太后凤体不豫,先皇斥皇后礼节疏阙与满朝文武商议废后,这事还是孝庄太后亲自拦了下来。” “要说这背后的门道谁又不清楚?先皇专宠董鄂妃,头一年董鄂妃替先皇生下皇子,不满周岁就夭折了,先皇憋着气呢,仁宪太后平白被牵连,亏得孝庄太后坚持,把废后之事搁置了,之后没几年今上登基,这才使她保全了尊荣。” “换作任何人遇上这种事,能不怨能不恨?怨谁呢?自然是那个罪魁祸首。” “今上为三阿哥聘了董鄂氏为福晋,太后已经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