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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小心台阶。” “多懂事儿的孩子,”老太太攥住他胳膊的手更用劲儿了,“老齐真有福气。” 两人上了几步台阶,老太太继续说:“你不喜欢年龄小的?也对,太小了不顾家……还有一个跟你年龄差不多的,也是在研究院上班,好像是设计桥梁的,你们从各方面来说都合适,要不明天见见?” 齐远借故:“我不想找同行。” “医生怎么样?我侄女的小姑子在咱市医院上班,儿科的,以后,孩子生病,再也不用cao心了……你不知道,现在上医院挂个号有多难。” “我觉得……” 他还没有考虑好怎么拒绝,对方就紧接着道:“我还认识一个……” “阿姨,到家了,我们得空聊,我先回去了。”他顺势抽手,掏出钥匙开门。 齐妈正带着围裙在厨房切菜,他打了声招呼就钻进爸爸的书房去,退休的人肯定在挥舞着毛笔打法时间。 “爸。”他走进去。 “快来看看。”齐爸放下毛笔,伸手示意他过来。 齐远走上前,刚劲有力的笔划刀刻一般,都说字如其人,放在他们父子身上,真再恰当不过。 相较于平常父子,齐远对他多了几分敬仰,少了一些亲热,可一旦说到工作上的事情,两人又心心相惜。 齐远发表了几句对书法的看法后,便拿出这次援外工程的设计图稿,让他给参考意见。 建筑设计师,天赋是一方面,经验也相当重要。 爸爸和建筑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和他比起来,齐远觉得,自己的资历还差得远。 齐远站在他旁边,为他讲解描绘,齐爸中肯的建议穿插其中,每逢此时,他觉得自己与爸爸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开饭前没谈论完的工作放在了饭桌上,齐妈见他们父子俩相谈甚欢,心里美得不像话。 人上了年纪,最想要的不过就是和孩子坐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前半辈子围着工作打转,年轻嘛,工作第一,生活第二,孩子也可以为工作让步。 常年在野外考察探测,一心扑在设计上,总觉得孩子任谁养着,他终究不还得喊自己“mama”吗,这个称呼谁也夺不去。 三年五年……渐渐的,她发现自己错了,她真的高估了自己,孩子是喊她“mama”,可那声“mama”跟大街上的“阿姨”又有什么区别? 在她意识到与孩子之间的隔阂时,那隔阂已成沟壑,怎么都填不满。 每次回来,齐远都会提前打电话跟她说一声,她挂掉电话,就拉着老齐去超市。 “你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新闻上说这些都是垃圾食品。” 老齐在她身后推着购物车,看她拿着一袋又一袋往车里塞。 “这都是让我儿子吃的,”齐妈言语里满满的得意,说完还指了指前面的小推车,里面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旁年轻的mama在替他挑选零食,她朝老齐努努嘴,“你看人家。” 老齐把她精挑细选的零食重新放回架子上,“你忘了你儿子他都多大了,还给他买这些?!” 被老齐教训的她,心里登时难过起来,她早干嘛去了,儿子现在都是快三十的人了,早已经过了向mama索要零食的年龄了,她也失去了被他央求做什么事的机会了。 如今,别说是零食,就连当初齐远留学回来进研究院工作,他都没和他们商量,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开始上班了。 回想自己半辈子积攒的人脉资源,他统统都不在意,他固执地独立,用自己的能力和韧劲与他们画着界限。 吃过饭,陪他们看了会儿新闻,齐远准备回自己的家。 “房间已经打扫过了,今晚就住下来吧。” “是啊,你mama听说要降温了,趁着前几天气温高,天天帮你晒被子。” 齐远已经站起的身体犹豫了。 “住一晚吧,明天陪我去买个砚台。”齐爸再次开口挽留他。 齐远知道他退休后,心里有落差,也不爱出门,以前,他从没放在心上。 今天,他看到他书房垃圾篓里满满的宣纸,鬓角隐隐的白发,心尖微微一颤。 “明天陪你爸去逛逛,他早就嚷嚷着要换个砚台了。” 两老殷切的目光投向他,齐远又坐下,“好。”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看了会儿电视,齐远回到自己的房间,湖蓝格被罩床单似乎还带着阳光的温度。 睡前,齐妈又高兴的做了宵夜端到他房间,齐远安静地吃着,她坐在旁边,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上次我去逛街,看到皓子和他女朋友了,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齐远停下手上的动作,陈霖皓的女朋友换的比翻书还快,他倒是见过几个,不过,一个也没记住。 不是,齐远纳闷起来,好端端地怎么扯到陈霖皓身上了? 齐妈的下一句话,让他恍然大悟。 “你有没有遇见喜欢的女孩儿?” 他明白了,刚才那是铺垫,这才是她想问的问题。 “妈,”他侧过身面对她,“我的事情,还是我自己处理吧,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带到家里来让你们见的。” 齐妈登时坐直身体,一脸惊喜:“那就是有喜欢的了?谁呀?” 齐远无奈笑笑,“我的意思是您不用替我cao心,千万不要为我张罗,我自己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这大概也是他逃避的原因之一,每次都被同一个话题反复洗脑,而他又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爸妈都是开明的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为他安排过一次相亲,而是摆出完全随他心意的态度,只要是他喜欢愿意的,爸妈没任何异议。 他是有喜欢的人,可是他就是找不到这个人,他真不知该怎么去跟爸妈讲。 想到赵竹影,他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抽出一支烟。 伸手摸打火机,却打不出火,于是,下床到客厅找打火机。 壁灯的光线还算亮,他越过沙发,在茶几上寻找。 爸妈房间的灯依然亮着,听得出,mama还在打电话。 在他刚要折身回屋的时候,mama的话隐约传过来,“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