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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份。” “不吃了。”顾长安说,“我要去一趟医院。“ 季青问道:“现在?” 顾长安嗯了声:“跟何吕通过了电话。” 季青不再多问,她回办公室,出来时手里多了瓶红牛,还有块德芙,全递给了顾长安:“注意安全。” 顾长安前脚刚走,王明明后脚就挪到季青面前:“季队,我好像说错话了。” 季青听完他所说,眉心拧了拧:“不长记性。” “是是是,季队教训的是。”王明明叹气,“顾先生他……不会有事吧?” 季青说:“他什么都搁在心里,谁知道呢。” “季队你说陆城还会不会回来啊?” 这个问题在王明明的心里憋了很长时间,他趁机翻了出来,“要是他不回来,那顾先生怎么办?就一直等着?” 季青抬手去摸头发,不知不觉留长了,还是没什么女人味,她说:“你问一个单身大龄女青年,合适?” 王明明:“……” 这么一想起来,季队都四十了,时间过的真快。 四十了,季队还单着,家里似乎沟通过了,好像哪个男的她都看不上,具体什么样,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别人不知道。 今晚是要通宵的,失踪人口那边排查的很顺利,已经确证过了三个身份,还差两个。 季青说:“你有事就先回去。” 王明明摸摸鼻子:“那我处理完事情再回局里。”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两个人有两个人的过法,不管你承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不一样的事实。 半个多小时后,顾长安出现在医院里,他轻车熟路的直奔施张的病房。 第79章 顾长安这三年一直是一副药罐子模样, 给人一种活不长了的感觉,但他连感冒都很少有,来医院全是看朋友。 电梯在五楼打开, 顾长安左拐进一条长廊, 迎面有个小护士过来, 对他露出既害羞又惊喜的眼神。 “顾先生,你来了啊。” “嗯。” 顾长安来的次数其实不多, 这一层护士站的小护士却都记住了,每次碰见都会打招呼。 小护士关心的问:“顾先生,我看你的气色不是很好, 要不要做一个体检?” 顾长安笑着说不用。 小护士更害羞了,她想说什么,面前的人已经迈开脚步从她身边经过, 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依依不舍的扭脖子看了看,小护士就继续投入工作,不是你的, 就不是你的, 别想了。 顾长安停在病房门口,他尚未有什么动作, 门就从里面开了。 何吕拎着水瓶, 看样子是打算去烧水,哭过了,眼睛很红,鼻子也是, 他看看顾长安,皱了皱眉头:“我建议你抽个时间做个检查。” 这么一会就听说了两次,顾长安摘下眼镜捏捏鼻根:“你还不知道我?” 何吕噎住。 有的病不是药物能解决的。 何吕打了水回来,倒一些在盆里兑成温的给施张擦脸擦手,他的动作很熟练,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头发染成了黑的,也剪短了,酷炫的运动鞋变成皮鞋,耳朵上的耳钉都拿掉了,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成熟的像变了个人。 顾长安看何吕忙活,买车那会他跟施张还好好的,后来才出的事,人生总有意想不到的时候,哪怕你有防备,还是把你打趴下,挣扎半天都起不来。 “施张最近的状态怎么样?” 何吕说老样子。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顾长安半响轻声说:“起码他就在你的眼前,身体是温的,胸口有心跳,你能看得到,碰得到。” 何吕给施张擦脸的动作忽地一顿,他就着这个姿势侧过脸看深坐在椅子里的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顾长安起身走到床边:“上次不是说施张有时候会有反应吗?多说点他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就那么些,我翻来覆去的说,都能倒背下来了。”何吕闷声说,“不高兴的事倒是一大堆,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顾长安听着他的语气,有一瞬间以为是施张,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久了,会被对方影响,他抿唇:“也可以说说,没准能刺激刺激他。” 何吕抬头:“你跟我来真的?” 顾长安意有所指:“说都没你了解施张,他想听什么,你应该清楚。” 何吕的连一阵红一阵黑,别说动嘴,他连手都动了,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了,而且不止一次。 “老张他妈晚上来过。” 顾长安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打你了?” 何吕扯动嘴角:“打了没用,除非打死,他妈知道。” 以前施张的mama很喜欢他,每次去都留他吃饭,给他做好吃的,还让他带一部分走。 出柜那会儿,施张的mama看到他,就像是见到了仇人,又是哭又是骂,恨不得扑上来吃他的rou,喝他的血。 现在好了些,可以说话了,就是回不到以前笑容满面的时候。 何吕可以理解,老两口就那么个儿子,早早就给张罗相亲,催着快点找个姑娘结婚生子,没想到会有那样的事情。 他把毛巾丢进盆里,力道有点脱离控制,水溅起来,打湿了床单,很快留下一块深色印子。 瞪着床上闭着眼睛,满脸病态的男人,何吕的眼眶发热,是你他妈把我拖拽到这条路上来的,说会对我好,只对我好,哄的我一愣一愣的,感觉飘上了天。 结果呢?你天天的躺着,从去年躺到今年,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跟别人好去,不管你了。 何吕抬起胳膊在眼睛上面擦了擦:“长安,你哭吗?” 顾长安在走神,没听清:“嗯?” “陆城死……”何吕及时改口,差点咬到舌头,“离开三年了,你想他的时候会怎么样?” 顾长安说:“抽根烟,吃点糖,喝一两杯酒。” 何吕问道:“哭吗?” 顾长安反问:“哭什么?” 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的何吕:“……” 心就一点点大,装不了多少东西,只是一个劲的往里塞,一点也不往外倒,爆炸是早晚的事。 到了那时候,人就完了。 何吕严肃的说:“长安,人有时候要适当的哭一哭。” 顾长安转移话题,问起何吕家里的情况。 何吕看他明显不想回应,就没有再多提,撇撇嘴说:“我姐生二胎,我爸妈都过去了,他们对我不抱希望了,懒得过问,随我怎么着。” “不过问也好,省得看到我这样,又要气出病来。” 顾长安说:“总有接受的一天。” “我现在不想了。”何吕弯腰把男人身上的博被往上拉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