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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里这般,岸上又是另一番光景。 五百人拥挤往一处,那被围的人打了几十个在地下,倒是一直不曾拔剑出鞘,不耐被如此缠斗,听到船中甲士喊的“皇上”,脸上奇怪,几步冲到堤岸边,拔足一跳,越过一丈宽的河水,跳上船来,掀帘一看—— 刘协听到身后“咚”地一响,也扭头回看。 惊鸿一瞥便是这种感觉吧? 刘协差点被闪到眼。 还没见谁的眼睛这么炯炯有神,跟充了电一样,一看谁就噼里啪啦短路一样,窜起一串火花。 这人也才加冠的年纪,英伟不及吕布,文雅不及曹昂,孤傲的感觉也逊于司马懿,却自有一身儒雅风度,综合打分,倒是更胜以上几个人一筹。 刘协在打量那人,那人也在打量刘协,只是不知道作何感想。 刘协负手:“见朕不跪,胆子不小,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那人吃惊:“皇帝?” 岸上护卫见被人跳上船去,更炸了锅,又是人喊又是马叫的,嚷着“护驾”,却没人敢跳上船来。 袁耀站起身,看到小腿上被烫了好几处,疼得怒火万丈,先指跳上船的人:“还不快将此人拿下!!!” 看船上甲士回过神来,拥向那人,袁耀忍着痛,绕开地上火炭一把抓住还在望着那人的刘协。 “皇上过来!” 刘协吓一跳,被袁耀拉过去,袁耀倒是没打,就是两手将刘协死死扣住,刘协又没练过武艺上过战场,寻常皮rou伤都受得极少,被捏得皱眉喊痛: “放开朕!袁耀!” 船头那人道:“竟真是小皇帝!?” 袁耀拖着刘协转个身,把刘协摔到软座里,一手换了,捏在刘协手腕上。 刘协只觉得痛,切腕一样痛,眼前一闪—— 袁耀抖了一下身子,放开手,脖子上架着一柄剑。 “草民周瑜,参见皇上!” 刘协听到这话,腕子都顾不得揉抬头看去。 周瑜—— 周公瑾! 难怪如此姿容出众,气质斐然,他是“美周郎”! 刘协还不及反应,袁耀也还没吓出汗来,岸上传来一声喊:“周瑜!你说在牌门下等我,怎的窜到船上去了!?” 跟着又是“咚”的一声,又一个人跳上船来。 这个刘协认得,孙仲谋他哥,孙策。 岸上护卫叫:“将军小心!那贼子在船上——” 孙策掀帘一看,周瑜拿剑比着袁耀,小皇帝坐在两人面前。 孙策走进船舱道:“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难得来个懂礼的,刘协忙道:“平身。” 孙策跪拜起身,拿眼扫周瑜,周瑜只得再次拜了拜,孙策这才去问袁耀:“公子,何事?” 周瑜已经收了剑,袁耀有点惧怕孙策,他爹喜欢孙策多过喜欢他,只说:“我陪皇上游河,孙将军这位……朋友冲撞圣驾,还在圣驾之前舞刀弄剑!” 刘协看出袁耀惧怕孙策,笑道:“明明是你来冲撞朕,周瑜赶来护驾才是,你欺朕小,朕面前,也敢捏造事实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袁耀当着孙策的面,也不敢再做凶恶样了,将衣服一理,“哼”一声,瘸着腿走出去喊:“靠岸!与我速速靠岸!本公子要回侯府!” 刘协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地方的人——忠义侯府的人眼里只有袁术一个“猪公”,没得天子。 周瑜笑:“是他陪皇上游河啊?还是皇上陪他游河的?” 船慢慢靠岸,袁耀上岸前回头,一副你们等着老子秋后算账的样,瘸着走了。 船上甲士本是袁耀亲信,便也跟着走了。 孙策掀开棉席招手,自有他的一队亲卫跑上船接替。 那五百骑马甲士是袁术命跟着小皇帝的,不敢走,扶着被周瑜打伤残的,依旧跟在两岸。 船家又开,刘协才道:“朕不过是曹cao送与袁术的一件器物罢了,怎么敢叫袁术的儿子陪朕游河。” 孙策叫船家重整了炉子来,周瑜已经大咧咧在船中坐了,看刘协没有要责备周瑜的意思,孙策便也坐下: “袁术还有点儿见识,袁耀,半分没有,以后皇上若和袁耀单独一处,要比防袁术还要提防十分。” 孙策冷冷淡淡一个人,居然会特意叮嘱这么一句,刘协听了这话,心里舒服点,点头应了。 同时也想,自己刚刚那一句,可不就是没把这两人当做外人吗? 但是说白了,除了刘备还有谁会心疼自己?要不是挂着天子的名号,谁搭理他? 一番思量,沉默下来。 船行不远,孙权也来了,上了船拉着刘协在一边下棋,孙策和周瑜坐得不远,一面观棋一面说话。 “孙策啊,从庐江城我就开始追你,足足追了八百多里,眼看要追上你了,你又跑到豫州去了……” “你怎么不追到豫州去?再追八百里。” “今日好容易要见了,又生出这等事来,我若是手脚笨一点,早被他们剁成rou泥了。” “你要是能被几头蠢货剁成rou泥,就不是我认识的周公瑾。” 孙策和周瑜相视大笑,连久不见孙策笑脸的孙权都侧目看过去。 坐在周瑜面前的孙策,跟平时不大一样,好像又恢复成了孙坚在世时的样子,笑容多了,声量都大了,眉间那苦大仇深的“川”字都抹平了。 孙权乐得瞧着他哥高兴。 周瑜忽然对孙权道:“权儿,你再不专心,输定了!” 孙权“啊”一声,急急忙忙看回棋局。 其实刘协也不专心,不过对付孙权嘛……不需要专心。 周瑜是孙策青梅竹马的朋友,也算是孙权的另一个哥哥,刘协看他们说话口气熟稔亲热,忍不住又冒酸泡泡。 朕只得孤家寡人一个~T_T 周瑜看了一阵,道:“皇上的棋下得堪称精妙,还如此心不在焉,不知一会周瑜可有幸与皇上切磋一局?” 刘协指指孙权:“你等他啃完指甲的。” 孙权卖劲地正在啃指甲,也不知道刘协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