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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几个同事:“你助理还有那个……戴眼镜的医生……” 刘榆看见颜筱在指他,走过来搭霍泽析的肩,笑得灿烂:“颜筱,来看我还是看霍医生的?” 根本记不住他名字的颜筱愣住了,然后干笑两声搪塞过去,把咖啡递给他:“请你喝。” “还买了咖啡?下次换哥哥请你!”刘榆说着对颜筱笑着扬眉。 颜筱又看向霍泽析,发现他脸色貌似有点不太好,正在心里打鼓,霍泽析淡淡看她一眼:“你先进来。” 刘榆要跟着诊室,被霍泽析一个眼神看回去,拒之门外之后和旁边的女助理面面相觑。 颜筱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眼珠子左右乱转,又忐忑地抬头,看他关上门后一步步走过来。 她下意识想站起来,霍泽析又淡声:“坐下吧。” 所以……这是要干什么啊? 颜筱又慢慢坐下去,抬眼看见他随意地半靠着写字桌,面对她。 颜筱顿时间紧张起来,下意识轻咬下唇,抬眼瞄他。 霍泽析目光不温不凉,声音微沉:“找我有什么事?” 她声音小得像是嗫喏:“没,就是……来看看你” 霍泽析又看向桌上的咖啡杯:“没必要买这么多咖啡。” 颜筱低着眼睛:“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买了。” 这句话里有内容,他开口:“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 顿了几秒,又不徐不疾地继续:“是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所以他是不喜欢她这样的行为吗? 颜筱沮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答应的样子显得颓丧,霍泽析顿时间也觉得自己这些话太刻板,她做事之前也许根本不会想太多,没必要较真。 想着干脆不再继续那个问题,又问:“这里离你学校远不远?” 颜筱摇头:“不远,坐地铁几分钟就到了。” “别玩太晚回去。”他浅声叮嘱,是一贯的霍泽析式关心语气。 虽然只是寻常关心,但颜筱每次听到都会觉得心头一暖,他给她的感觉,有时候并不是悸动,而是像哥哥一样的安全可依赖。 但是又清楚地明白,自己对他,绝不是兄长的感情。 想着,颜筱大着胆主动找话题,明知故问:“霍医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特别好听?” 霍泽析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种问题,迟疑一瞬又笑了:“话题转移够快的。” 颜筱见他眉头舒开,自己的心情也像是拨云见日,“没有啊,我是真的这样觉得。” 霍泽析没说话,走到一边放下手里的报告册,低头随意道:“听刘榆说,你在网上挺出名的?” 首先进入颜筱大脑的问题是:“刘榆是谁?” “门外戴眼镜的男医生。” 颜筱哦了一声,又心想有名气也比不过你啊,你倒反过来一本正经问我。 但她干脆回答:“我那圈子不算大,没什么名气。” 霍泽析整理完报告册,又坐下来喝咖啡,浅啜一口后微怔。 颜筱在心里偷笑,她买之前特意问过霍萍果关于她哥的口味,知道他喜欢摩卡。 本以为霍泽析会问咖啡的问题,但他还是接着上一个话题:“以后也是打算继续跳舞?” 他的问题正常严肃,颜筱也一板一眼回答:“应该是,毕竟学了这么多年。” 似乎再没有话可说,霍泽析象征性说了一句“那你加油!”,把颜筱搞得差点笑出声。 她没说来是到底干什么的,却也一副没打算走的样子,霍泽析在电脑上看什么数据,颜筱在一边晾着略显尴尬,觉得要是再这么沉默下去,虽然他不问,估计也会想赶人了。 总之来看他的目的达成了,虽然没什么实质性改变,就当第一天来试试水。颜筱从位子上站起来:“霍医生,那我先走喽?” 从电脑屏幕上移过视线,霍泽析颔首:“路上小心。” 本以为这次小姑娘只是碰巧路过来看看他,可接下来的几天里,颜筱每天以一脸灿烂的微笑和手拿不同慰问品的造型在出现在他的诊室门口,期间和他聊天的内容没有任何目的性,只待半小时,又自己离开。 鉴于以上种种,霍医生不得不产生疑虑了。 再加上每天同事之间的各种调侃和乱飞的八卦,他决定认真地质问一下颜筱。 周五是最后一天上班,颜筱今天拿来的东西是几袋水果,这几天的相处让她对霍泽析变得随意了一些,把水果放在一边的闲置桌上:“我每天都没有看见你吃水果,维生素会跟不上的,我妈说吃那些维生素片也比不上新鲜水果。” 他的女助理和颜筱都渐渐熟络起来,每次颜筱带来什么,她们都特别积极,这次也不例外,直接拿了一盒车厘子去洗手池清洗,一边夸颜筱贴心。 霍泽析揉了揉眉心从写字桌前站起来,没看颜筱,转向那两个正叽叽喳喳地女助理:“别洗了,你们先出去。” 势头貌似有点不对,她们深知得了便宜须得卖乖的道理,又安静下来走出去,一边对颜筱眨眨眼睛。 室内一瞬间安静下来,霍泽析还是没看她,看不出神情。 颜筱把包包放下:“怎么了?” 他安静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别总带东西来医院,这样不好。” 他没说什么不好,颜筱也能猜出来,走过去继续清洗车厘子:“没关系,他们都知道我不是病患家属,也不是来送礼的……” “不是”,他轻声打断,“我觉得你不需要做这些事。” 颜筱清洗的动作一停,水管里的水流砸在她的手心里,顺着指尖成股流下。 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询问和拒绝,颜筱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总之我自愿的,不存在什么需不需要。” “做任何事都有理由。”他声音有些低沉,依旧是不温不凉的目光,微微垂眼看她。 意思再简单不过: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只是寻常的语气,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问题,颜筱却觉得自己陷入一种逼仄的境界:理由是我喜欢你,可是现在能说吗? 如果再这样一秒万年地沉默下去,颜筱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脸色很快就能和手里的车厘子有一拼了。 她不敢抬眼看霍泽析,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握住,憋得难受。 没有告白的勇气,颜筱僵硬了一会儿,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格外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