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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坏事传千里。 苏家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且又还是在百姓们也出入的牌坊外头小巷里,自然早就通过一夜清风传入了京师千万家的耳朵里。 苏士斟跟朝上连告了几日假,皇帝看他早朝上位置空缺着,下了朝就把他传到乾清宫来了。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苏士斟出宫的时候背上都汗透湿了。 翌日起苏慎慈就接过了对牌和账本,除去上学之外也学着管家。 戚缭缭日子照旧。 顾衍仍然对她诸多揶揄却又诸多宽容,杜若筠依旧看她不顺眼——从前她只看苏慎慈一个人不顺眼,现下又多了个她戚缭缭。 不过她再讨厌她又岂能奈她何?就是能把她吞下去也得活活噎死她! 苏家这事发生之后她也仔细捋了捋。也跟苏慎慈分析了下苏士斟的动向。 她的意思是苏士斟这里暂不宜大动,还是先把他如此提防忌惮他们兄妹的原因找到再说。 苏慎慈自然回府又去与苏沛英商议。 苏沛英面朝着书架默立半晌,扭头看了眼她,没说什么。 苏慎慈因为姚氏的失德而越发被人记起来,从前外头只知道苏夫人有个女儿叫苏慎云,哪里留意到还有个原配生的嫡长女苏慎慈? 如此一看,当初永郡王府里请皇帝与卫贵妃为证,撇清原配子女与继室的关系是多么重要和关键。 街头坊间对此众说纷纭,少不得就也传到了家庙里日日念佛抄经的苏慎云耳里。 苏慎云原还指着半年一到便可回到苏家再大干一场,听到这噩耗当场就昏了过去! 姚氏跟宋黎成通jian,这可是要把姚家宋家也给一并治了! 她苏慎慈居然下手这么狠?! “父亲真的把母亲休了?当真?!” 她不敢置信,但这种事谁还敢撒谎? 她呆呆坐在地上,手脚冰凉。 没有当苏夫人的母亲,她就如同断了手脚。而如今生母还跟人通jian…… “那她的嫁妆呢?!她可给我留下不曾?!” 反应过来后她立刻抓着下人问。 事已至此,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难道她还有办法让姚氏回来吗? 既然回不来,那她就只能为自己打算了! …… 事后燕棠往苏家去过两回,出了这样的事情,想着或许有他能帮忙之处。 但苏沛英看上去胸上成竹,行止之间沉稳持重,进衙门不过个多月,已隐隐有从容之色,面对苏家日后,他也安然得很。 只有苏慎慈在管家上尚且稚嫩些,燕棠便派了庞辉来教她,又让她有不懂的便去跟叶太妃请教。 叶太妃每日也闲得很,又怜苏慎慈自幼丧母,倒很乐意带着她。 燕棠每日上晌在宫里当差,下晌去屯营练兵,事情不少,但空余的时间也有。 这日傍晚回到府里,黎容就说:“戚侯爷回来了,王爷可以去拜访了。” 虽然不是出征凯旋,可是对于靖宁侯的归来,戚家上下却还是极为开心。 毕竟一家人团团圆圆地比什么都好。 西北是苦寒之地,也仍然有特产,靖宁侯给沈氏带和二房三房都带了些毛皮。 小辈们只有吃的,给戚缭缭的是把轻巧精致的小弯弓。她接在手里试了几下,竟然很顺手。 “子煜说你正在学弓射,正好大营里就有擅制弓的,我就让他给做了一把。”靖宁侯端着茶轻描淡写地说。 说完到底是按捺不住,又撩眼朝她看过来:“可算是长进了。听说马骑得很不错了?改日让我见识见识?” “那有什么问题!”戚缭缭说道,“等入了秋,我跟你秋狩去!” 靖宁侯笑了下,显然并没有太当真。 燕棠到来的时候戚缭缭就正盘腿坐在靖宁侯书房里罗汉床上把玩那张弓。 靖宁侯把他迎进来,然后招呼她:“还玩什么,不来见过王爷?” 又乐呵呵地拢着手跟燕棠道:“小孩子家家又闹着习什么弓射,还正儿八经地跟着敏之他们比拼,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来来来,坐着喝茶!” “我已经满过十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看看淮大哥教我的箭术!” 戚缭缭拿着弓走过来,然后顺手抽了只羽箭,对准窗外一棵芭蕉树,噗啦一声拉弓射了过去! 海碗粗的一棵芭蕉,倒是也让她给射中了,虽然深度刚刚才没过箭头而已。 靖宁侯愣了下,摊手看向燕棠。 燕棠抖开扇子,垂眼望着茶几上的贴片儿,没说什么。 ☆、第119章 这得靠摸 在戚家用过晚饭燕棠才回来。 席间与戚子煜他们喝了点酒,回到府里便就有些懒洋洋。 “西北那边现下如何?侯爷此去可曾遇到什么事?”黎容端来醒酒汤,一面拧了帕子让他擦脸。 “草原几个部落内斗已经停止,贺楚与孟恩正在鼓励生养,野心昭然若揭。 “前来交接安达的是孟恩的副将,这里倒是没出什么问题,但是后军营的人说,乌剌是目前草原上动作最多的部落。 “且他们还不断地引入汉人教席,贺楚还让王妃带人学习中原女红针线,这说明什么?” 他歪靠在太师椅上,长腿架上桌,一肘支在扶手上支着额角,微蹙的眉头透着几分凛色。 不等黎容接话,他又自顾自往下说起来:“这说明他们不但有野心,而且野心还是冲着中原而来。 “我就不明白了,论地盘,论实力,他乌剌远不及我大殷十成之一,他又何以有如此大的胃口,心心念念地盯着我中原土地?” 黎容听完扬了唇,笑道:“草原物资贫瘠,而中原物产丰富,历代以来北方又安定过多少? “只要有欲望,只要有实力,人心总是安份不起来的。 “不说远在北地的胡虏,只说咱们朝廷内部,不是也有不少这样的事例吗?就是咱们王府,不也曾有过为利而斗的凶险时刻?” 听他说到王府,燕棠静默片刻,微微睁开了眼。 “是啊,那几年里跟二房之间,确实算得上我至今为止最心力交瘁的一段时光了。” 他顺手捋了把头发,又呼出一口气。 虽是如此,但也多亏了那些年的磨练让他脱胎换骨,使他从一个如同燕湳般单纯懵懂的少年,迅速变成一个稳健的家主。 “把汤喝了吧,冷过头了又伤胃。” 黎容起身说。 燕棠端起碗来,默了片刻,又道:“湳哥儿近来在通山营究竟都学了些什么?怎么也没见他练练?” “弓射骑艺,拳脚擒拿,都有罢?只知道他们近来外出玩乐的次数少了很多。” 是么…… 燕棠望着庭院想。 这日孙彭去完会同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