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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又豪迈地道:“为了金羽令,随云放马来吧!” 燕棠目光越过他看向看台上身子绷得笔直的那抹红影,接过令官递来的弓,跨上赤霓。 随着两匹汗血马飞驰在辟出的跑道上,周围声音逐渐静止。 第三局比的是骑射和马上功夫,虽然皇帝没有明说,但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这次大阅冲的是乌剌而来。 那么这轮的比试就明显重要过前一轮了。更何况他还特意在这一轮里下旨准备了彩头! 戚缭缭知道燕棠只要全力以赴,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 拿什么名次不是她今日所企盼的,只要能让皇帝与众勋贵大臣,以及将士们对他的身怀技艺心服口服,便算是达到了预期。 毕竟就算是把萧蔚撂翻在地下,若不能令人心服,那么将来也还是不会有人支持举荐。 但皇帝既有圣旨,那么这场比赛他就可以放胆上了! 这是拼本事的时候啊! 燕湳也是两手攥出了油来,叶太妃虽然总说他不如哥哥懂事,可他打小就知道,他只有这么个亲哥哥! 如果不是他这些年给他和母亲撑起这王府来,哪里能有他这么混世魔王般的日子好过? 他当然是希望燕棠能够成为更好更耀眼的存在的! 刚与程敏之他们说了几句,赛场里头就传来震天价的欢呼。 “王爷真行!” “镇北王威武!” “……” 戚缭缭对燕棠最有信心的骑射终于也赢了! 场下所有人在沸腾,座席上的小将们,王府麾下的三个屯营的将领们,以及还有同坊而居的人们,几乎都奔了下去! 燕湳尖叫着一蹦三尺高! 程敏之他们几个按捺不住兴奋地把他抛了起来! 邢烁道:“早就听说这秦王英勇擅战,没想到居然不是你哥的对手!看来咱们拜师没有拜错人啊!” “那当然!”燕湳一张嘴早就咧到了后脑勺:“也不看看是谁哥?!而且我告诉你们,我哥当年拜的师父里可是有明镜大师的呀!” 戚缭缭越过他们,顺着喝彩的人群走到场下,燕棠与萧蔚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了。 她努力地踮起脚来冲他招手,然而人太多,她再跳又哪里跳得过他们这些个大男人?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萧蔚笑着拍他的肩膀,又与身前的秦王府的将领们说道:“随云真不愧榜样二字。镇北王的威名名不虚传,你们都应该好好学学!” “我们还得在京呆一阵子,到时候我们当然得好好上镇北王府去闹他一闹!” 萧蔚次子安郡王萧昱如此说。 燕棠少不得作出邀请,周旋之时望见人群里正不断挥舞着双手往上跳跃的熟悉身影。 他转头跟众将打起招呼:“剩下还有几轮比拼,咱们先清场,晚辈先去更衣,回头再与王爷好好聚聚。” 走出人群外,他伸手将那挥舞的胳膊一抓,牵着到了跟前。 戚缭缭高兴道:“恭喜王爷啊!” 他唇角微勾,稳稳牵住她没受伤的左手,护着她出了人群。 他是沿途人们目光的焦点,被他牵着的戚缭缭也成为了与他并肩的那颗耀眼之星。 “是苏家那位大小姐吗?”有人问。 “你真是孤陋寡闻!王爷只把苏家小姐当meimei,苏家小姐也从来只把王爷当哥哥。这位是戚姑娘,是——是最近王爷教的勋贵子弟其中之一!” 随在燕棠身后的侍卫长丘陵留下来与众人道。 “不是说王爷从来不跟姑娘家有接触吗?怎么又——” “我们王爷的人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和戚姑娘是邻居,眼下这么多人,护着年纪还小的姑娘出人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丘陵环胸望着众人,又铿锵有力地如此说。 ☆、第190章 我给你买 这么说来,是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为什么,他牵着那小姑娘的样子,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护着自家人呢?…… 看席上的苏慎慈也正在搜索着戚缭缭去向。 目光忽然被她那身夺目的绯衣锁住,便看见挽着袖子的燕棠牵着她走在喧闹的人群里,随意而笃定地往看台那头走来。 他面上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温柔与温和,在尚显单薄的戚缭缭面前,他的身躯也显得格外英挺而强壮。 她脑海里忽然也有灵光微闪,有些认知不知不觉就清晰起来…… 除去苏慎慈之外还有戚子煜。 戚子煜正在与萧蔚父子说话,眼一晃只觉戚缭缭似在视野里,四面一寻,就见她被人牵着出了屯营。 而牵她的那人银甲于身,依稀仿佛约摸是刚才赢了大满贯且还正被眼下全场人争相传颂的燕棠…… 燕棠将戚缭缭牵着一路走出屯营,到达拴马处,他一把将她抱上马背,然后翻身上马,扬鞭朝着广阔无垠的原野驰骋! 沿途有八月阳光,有将近几成熟的谷粟,有不时飘入鼻腔的桂花香,还有不断映入眼帘的金黄的野菊花! “我们去哪儿?”戚缭缭迎着风问。 燕棠没说话,他的心中正藏着连绵苍山与云海。 越过大片的高梁地,到了芳草遍地的小山岗,他把马停下来,复又将她抱下。 戚缭缭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他伸手,双手撑在马腹上,胸膛起伏着将她圈在赤霓与自己之间。 正午太阳正烈,秋天带着几分金色的阳光落在她眉眼上,她乌黑浓密的发丝是金的,眉睫也是金的,她的脸庞透着近乎透明的白,唯独她的双眼清亮又深沉。 燕棠一路奔驰过程里准备好的镇定,在这一眼凝视之间忽然又已土崩瓦解。 他垂下头,避开她目光,穿过她肩膀,怀着幽幽的喜悦落在她身后马腹上。 “你,喜欢什么?” 一路上迸出的许多念头,到最终只吐出这么一句。 从来没有讨好过任何一个人,更别说女孩子,他的心无疑是忐忑的。 原本他希望是能像往常一样冷漠而淡定,然而现在只剩下年少时第一次舞出一套完整枪法后,面对父亲夸赞时一般的羞涩。 他想不到她会利用荣之涣替他筹谋,又或者说,他想不到她也会替他着想。 被人惦记和关心着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美妙,他第一次知道! 原先存在于心中的那些踟蹰犹疑,在知晓时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这使他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想,他想或许,她对他并非全无感觉? 他不想再沉默,他想让她知道,他对她是不同的,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借口,而只是因为她是她。 是那个令他从排斥到接受,从接受到心动,从不屑一顾到不由自主想对她示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