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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对?”北昭眼没睁,大约是真的困,但口齿却很清晰。 谢晋仔细看了看,这里竟真的是北昭的寝室。他心里一悚,昨日他以为自己没醉,原来还是醉了。 昨夜借着一点酒劲儿,谢晋睡的舒服,可北昭却是一直等到他回来了才睡下,因此到现在也才睡了一两个时辰。 “不上朝?”谢晋等了一会儿,见北昭当真没有起床的意思,问道。 北昭嘴角似乎勾起了一点笑意,语气带着点嘲讽:“父皇通知我,近三日无需上朝。” “那太子呢?”谢晋脱口而出。 “不知,安静点。”别在床上提起别的男人。北昭说着,手臂收紧了些。 谢晋噤了声,再无睡意,盯着旁边这人看。北昭长相极好,飞眉星眸,鼻直唇薄,是属于男人的那种好,不似谢文,总是带着一点阴柔感。 他看了一会儿,无声的哂笑,自己这样真像个疯子。他把头偏过去,努力让自己去想一些其它事,可不论怎么转移注意力,最后都会想到旁边这人身上来。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到底,做不了君子了。或者说,他认识这人之后,便再也无力去想圣贤书上的东西,更遑论施行。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北昭睡熟了,遂小心翼翼的移开对方的手,而后下了床。 云夙就在外面巡逻着,见他出来了,看了眼紧合的屋门,低声问:“王爷可醒了?” 谢晋道:“还没,估计……”他顿了顿,没往下继续说。他原想估算北昭起床的时间,可转念一想,这种事云夙应该更加清楚,他就别班门弄斧了。 “没什么事,你继续守着吧,我得再去看看我可怜的哥哥。” 云夙:“……您不必去了,太子连夜带着谢大人离开京城了。” 谢晋又是一悚,他今天已经惊了三次了,他扶住了云夙的肩膀,急急问道:“离开?什么意思?不回来了?” “不是,出去游玩。” 谢晋放心下来,叹道:“太子也真是大胆。”如此明目张胆,昭告天下般的,岂非也是把谢文放在了风口浪尖? 他骤然想到这一点,把他们二人的关系呈现给众人,于他们二人都没有好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就这么等不及吗?太子依旧位居东宫,虽然短暂失势,可只要他稳着,皇帝的位置迟早是他的,那时再表明关系岂非更好? 一边想着,一边踱步回了西院。许慎见了他,打招呼:“谢兄。” “许兄。” “昨夜良宵啊。”许慎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端了杯茶走出来,靠在门边看着他。 谢晋眉头紧锁,没心情与他调侃,道:“你可知太子去哪儿了?” “太子?我为何要知道他在哪儿?”许慎挑眉道:“知道他的行踪很简单,去问谢文。” 谢晋眉头锁的更紧了:“他跟我兄长一同离开了京城。” “你在担心谢文?放心吧,阿序说,太子待他前所未有的好,几乎事事依从。” 谢晋心情颇为复杂:“正是因为好,反而于他不利,他若是女子便好了。” 可偏偏是名男子,或许王孙贵胄养娈童并不稀奇,但宠爱的过分了,于那人便是灾难。 “你担心也没用,你与他境况相似,想想你自己,便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了。”许慎叹道:“宫门外的那件事,现在已是人尽皆知了,谢家啊。” 最后一声叹息散落在风里,寒风刮过孤零零的枝干,啪的一声,一根枯木落了下来。 谢晋看了看那枯木,心道:难道这一世便这样了吗?谢家衰亡,难道是天命? 不,不是天命,而是他压根没有争取过。前一世是,这一世同样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依旧,还是怯懦。 他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谢子韩要培养谢文而非他,说的好听些,他不争不抢,难听些,便是不思进取、畏首畏尾。 “少爷,您想什么呢?”赵俊端了一杯热茶进来,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小孩子的眼睛总是很晶莹很纯澈,轻而易举就能打动一个人。原因无他,无非是想起来从前某个时候的自己,人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和蔼几分。 谢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在想,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总不能留在王府吃闲饭吧?” “您不做官了吗?” “我想做啊,可皇帝看我不顺眼,把我赶出来了,我去教书怎么样?” 赵俊大喜:“好啊,我能旁听吗?”他早就听说二少爷文采极好,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读书,但是偶尔还是会有兴趣的——小孩子,对任何事都会有几分好奇。 谢晋没把这个想法告诉北昭,而是自己出去了一整天,在城外找了个地方教学。他并非真的喜欢教书,他依旧迷茫,所以需要来做一些事来缓解。 会去学堂念书的基本上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也不可能一直念,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念上一两年,字识全了,便回家自学。因此,谢晋也只是教他们最基本的东西。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这首诗讲述的是七夕的由来……”谢晋不经意的往窗外一望,却蓦地睁大了眼睛,喊了声“下课”,继而扔下书,惊喜的几乎是跑了出去。 “王奇!”谢晋看着眼前已经有了显著变化的故人,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情,问道:“你这大半年去哪儿了?” 王奇似乎变的更加稳重了,穿了一身锦衣,笑着看着他,显出几分俊朗。 “阿晋,我经商了,如今做的还算可以,至少跟以前的日子比起来,已经算是富贵了。”大半年的时间,他当然不可能大成,但或这方面真的有天赋,也敢想敢做,手头也有了上千两银子。 第24章 第 24 章 “那太好了。”谢晋为好友高兴之余,也不免为自己感到悲哀。他似乎,一事无成。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很快摆脱不必要的思绪,谢晋道:“既然回来了,我们当好好叙叙旧,去醉茯苓如何?” 醉茯苓是京城新开的一家酒楼,虽然只有三个月,但是底子相当硬,物美价廉,已是小有名气。谢晋偶尔无聊时,也会跑去点几个菜,叫上一个人小酌几杯。 王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嘴角越咧越大几乎克制不住:“阿晋,醉茯苓是我开的。” 他本来想留着给谢晋一个惊喜,可当谢晋提到醉茯苓时,他还是忍不住马上就说出来了。 谢晋先是一愣,继而道喜:“不错啊,王奇,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作为朋友,你得教教我怎么白手起家。” 王奇似乎更不好意思了,脸色都有些发红:“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我也不算白手起家。” 谢晋眉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