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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地回击。他直接上前抱起那叠资料,也顾不上失礼边翻边跟在陈立言身后。 才刚走出门,陈立言又出幺蛾子,原本两人是要坐马车去皇宫,车夫连马车都准备好了,可是他突然却说骑马更快。 这样明显的举动实在太过欺人太甚,秦明忿恨不已,小声道,“公子,他是故意的吧!” “无须动怒。备马吧!”宁云晋冷冷地道。 等到他们两人赶到宫里,再经过冗长的检查,留给宁云晋的时间已经只有三刻钟。 翰林院的侍读在南书房有一个值班房,这时候还没下朝,先来的人正在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宁云晋进了房间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用极快的时间翻阅起来。 那叠资料里面大部分是历年仓储的数据,背过书的人都知道,如果是逻辑性的东西是最容易记的,如果光是数字难度则高一些,而且稍不注意便会背错。 若是换了个人碰上这样的刁难,绝对要欲哭无泪,要是御前奏答的时候一问三不知,那就丢人丢到皇帝面前了,不说前途顿毁,但是绝对会没什么好印象。 幸好宁云晋这过目不忘的能力也不是吹的,等到他将最后一页翻完,隔壁已经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来是已经下朝了。 自从文禛开始抓权,他就把“特颁诏旨”的起草权交给了南书房。在此之前,一项政令的下达要经过由宗亲贵族们组成的议政王会议和内阁,皇权反而变得衰弱,皇帝的命令不能直接下达。 而设置了南书房之后,平日里会有大学士与翰林侍读值守,重要的政令都是在这里议定之后,直接下达,让文禛达成了分权,加强皇权的目的。 与后世修缮后的南书房不同,这里此时还只是乾清宫西南一处不显眼的房舍,议事的地方是正堂,最里面是一排炕,上面放了龙椅、炕桌,房子的两边则并排放着四张桌椅——这是大学士们的办公桌。 遇上现在这种要议事的时候,才会按照人数摆上足够的椅子,大家排排做好,开始直接进入正题。 出于机密性在南书房里面是不会留下太监宫女的,端茶倒水等活计都是由宁云晋他们这些侍读来做。 宁云晋以前来这里的机会不多,但是也是见过猪走路的人。一眼望去这里只有自己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只好认命的从门外的宫人手中接过托盘为诸位大人奉茶。 通常在南书房议事的人不会太多,一般就是内阁的大学士、与议题有相关事务的六部尚书、侍郎等,像今天在座的就主要是内阁的五人,户部、兵部尚书与侍郎,总共才十人而已。 文禛还没到,第一杯茶自然是端给左师衡,这位阁老接过茶慈爱的望着他。 第二杯端给少正行,少正家与宁家关系平平,不过人家长辈还看着呢,身为老狐狸之一,自然笑得和善。 第三杯是侍其如海,虽然只是在教太子时顺带教过宁云晋,可也算是他的老师。第四杯是许霆,这人是除了左师衡之外年龄最大的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第五杯是杨让功,这人在五阁老中是最年轻的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便被文禛点入了内阁,但是这人确实是才华横溢。宁云晋递过去的茶他接都没接,一脸嫌弃地直接用眼睛瞥了眼桌子,让他放在一旁。 宁云晋在心里骂了一声,有种你就别碰杯子。 五位阁老的茶奉完接着便是兵部尚书了,宁云晋嘴角顿时微微翘了起来,将今天一早上的郁闷扫到墙角。 文禛踏进书房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他双眼满是孺慕地端着茶走向宁敬贤,一张小脸笑得如同春风拂过桃花面,他顿时心里不是滋味。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宁敬贤,他怎么都觉得明明是自己长得好一些,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眼光。 见到他众人正欲行礼,文禛直接挥手免了,指着宁云晋道,“正好朕渴了,将茶呈上来吧!” 眼睁睁看着要端给父亲的茶被文禛劫胡,宁云晋却也只能在父亲的眼神下乖乖地行事。 文禛笑眯眯地端着杯子,轻嗅了一口茶香,笑道,“这新科状元郎奉的茶感觉格外香,易成啊,朕记得这孩子还没字,不若由朕赐下可好?” 大名是您赐的,连字号也要越苞代俎,可是宁敬贤能敢说不好吗,只得拉着宁云晋一起谢恩。 文禛望着宁云晋,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宁云晋被他慑人的视线注视着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什么相当坑爹的字吧!? 第82章 文禛自乐完后,张口便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我看不如就叫清扬吧!” “好字。”左师衡摸了摸胡子,赞道,“美目扬兮,美目清兮,这孩子担得起这个字。” 人家的曾外祖父都开口了,又是皇上的金口玉言,谁敢说这个字取得不好,都连声称赞。 只有宁云晋有点心里有点怄,一听到这个字他就忍不住想到“有型就要秀,无屑更清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在古文里面清扬不但指眉目清秀,更是泛指人有美好的仪容和风采,却是个寓意非常好的褒义词。 在一片赞叹声中,杨让功阴阳怪气地道,“听说光是宁二公子的一幅画像就已经被人出到五千金,可真真是不凡呢!” “咦?”宁云晋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有些惊讶。 这屋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手眼通天的人,京城里的大事根本瞒不过他们,少正行笑着解释道,“听说孙本善为宁二画了两副人像,不少人在王传大师那里看过之后惊为天人,纷纷出价想要购买。” 宁云晋眨巴了两下眼睛,他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这些天太忙了,哪有时间去关注。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父亲,晓得这事多半是真的,顿时有些头大,自己都要当官了,这种事传出去虽然是美谈,可还是不妥当的。 明明只是在说画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心情还不错的文禛突然就板起脸,有些突兀地道,“既然众卿家都已经到了,那我们便先议议吧!” 在座的人都已经无比适应文禛的喜怒无常,对他这样生硬转移话题的举动居然没有丝毫不适应,脸色一肃便进入了办公模式。 宁云晋松了口气,在这样的场合谈论关于自己的事确实压力颇大,就算他喜欢出风头的感觉,也不想被人架在火上烤。他淡定的给每个人都奉完了茶之后,便老实地退到陈立言的座位边。 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