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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见过自家夫君在她离开后时时带着儿子的模样,所以听到小刀说在她离开后,自家夫君将儿子交给他,同他一起玩时颇为诧异。 那人身行力践着他对她的诺言,爱着她,也照顾着她在乎的人。 眼眸忽然有些泛红,李言蹊垂眸撇嘴,那人坏极了,对她这样好,让她离开府门都要听他的好,叫她分心。 李言蹊心里想着那不能一同出来的人,但小刀和小rou团却玩的无所顾忌。 高高大大的小刀抱着软软的小rou团在胸前,一到了惦记的摊案前便跳下了马车,双手抱着小rou团举过摊案,不断低语,小rou团则一脸凝重试探的摸向摊案上的玩意。 “不是哦,九连环不是这个,是那个。” 没有多余的手空出,小刀指挥着怀中的小rou团提他去拿,小rou团蹙着蝌蚪眉研究半晌,伸出胖胖的小手像模像样的摸去,然而并未如舅舅指挥那般摸到了舅舅心心念念的九连环,而是严肃的摸上了隔壁摊案上的大包子,口水横流。 他饿了。 小刀一脸无奈,小rou团一脸向往,李言蹊则坐在马车里挑帘含笑的看着两人,这一处模样精致的几人引的四下的人纷纷侧目,高楼上依窗而望的人也定定的看着这一处。 常良匆匆走上楼,大步走近俯身回禀:“主子,小刀少爷曾身中双生蛊。” 几人重新上了马车远去,萧濯垂下眼帘徐徐叹息,听到儿子没死他欣喜若狂,听到儿子的过往他却心口锥痛,他的儿子没有死,可却已经走过一次生死劫,她不是因着儿子痴傻不能久活而将他抛弃,她是发自内心的恨他,厌恶他的儿子。 口中咸腥,萧濯举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一身素白常服坐在正堂内,遮掩在阴暗处的人徐徐开口:“你说她不是冯满,可有证据?” 眼睛上的布被拿开,光亮一下子刺入,金伯忙抬手遮掩,看不清那上座的人,却因着那威严的声音下意识的开口:“我与我家小姐一同长大,虽不会族中秘术,却见过,知道那触感。” 坐在暗处的男人不再开口,而是抬头看向殿外立着的女子:“皇后,你可识得这人?” 听到召唤赶来的冯满怔怔的立在殿门前,看到那熟悉的背影立刻垂眸,死死攥住攥住自己的手,含笑迈入殿内,抬眸细细打量一番后,疑惑开口:“臣妾从未见过这人,皇上命臣妾前来便是问这个?” 晋元帝端坐移眸,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人:“那你可识得朕的皇后?” 金伯早在听到那柔声便怔神,回身看到来人浑身一僵,看到那翩翩之人越过自己,忙垂下眼帘,了然自己身处何处。 见他迟迟不开口,晋元帝敦放下手中的茶盏,怒喝:“你可曾认识朕的皇后!” 喉咙如噎,金伯闭上眼眸,死死咬住牙关,下一刻嘴唇溢出鲜血。 “快,掰开他的嘴!” “皇上,他咬舌自尽了。” 淡笑闭上眼睛,金伯轻轻一叹,这样她不会怕了吧,他了解她的,她一害怕就会垂眸不语,似是赌气,其实是心里怕了,他未能一生追随,却也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第93章 陈旧灰败的院子,瘦小的男人拿着几个完整的瓦片挠着脑袋走入, 宗主的药房坏了, 不知寻来的这几个瓦片合不合适。 院内, 依靠着墙垣, 互相丢着秸秆青草说笑的几个少年, 见那瘦小的男人走入,使了个眼色, 有人胆怯不敢上前说话,有的人却并不忌讳, 抱着一捆草药上前:“金子,宗主昨个采药的要还没晒,既然你要修瓦就帮我一并抱上去晒了吧。” 名唤金子的男人接过草药, 露齿一笑:“好。” 送草药的药童一时得意,回头对着那几个局促不前的人看去。 许是有了先例,那做堆观望的几人也有了底气,听说师傅捡回来的孤儿是个傻憨, 没想到还真是。 不再踌躇, 几人接连上前。 “金子, 你帮我把这药一会儿筛了。” “金子, 扫把你拿好, 随便扫扫就成,也不耽搁你时候。” …… “哦, 好好好。” 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 金子的额头上都是汗水, 即便被埋得看不清前方,仍旧笑着点头。 “好啊,谁给你们这胆子竟敢偷懒!” 身着淡绿布裙的女子抱着木盆站在几人身后,一脸不快。 女子身着青绿色布裙,布裙已经洗的有些褪色,但却难掩女子的秀美。 听到这清脆,几人闻声回身,见那俏丽掐腰嗔怪,忙连连赔笑讨好。 冯满不吃他们这一套,轻哼一声:“爹爹明明教导过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完的,你们倒好,想着办法钻空子,现在又欺负起人来。” 自小一起长大,几个少年厚着脸皮回嘴玩笑,一口一个“师妹”赔不是,手下也忙着,各自拿了自己的物件离开。 见人都散了去,冯满才抱着木盆上前,看着傻兮兮对她笑的人,鄙夷瞪了一眼:“你是傻子不成?他们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与他们一起长大,早了解他们那偷懒的性子,日后自己的事都要自己做,你莫要帮他们,知道了吗?“ 挠着脑袋,金子微赧,最后抬头重重的点了下头:“嗯!我以后谁的忙都不……” “对了,我瞧着你也不忙,帮我把这个洗了吧。” 不待将下定决心的话说完,厚重的木盆被沉甸甸的送入金子的手中,看着手中堆满衣袍的木盆,想到刚刚小姐那信誓旦旦说自己事情自己做的模样,金子:…… “你不帮我洗?” “帮……” 讷讷的少年捧着沉沉的木盆,少女霎时明朗,蹦跳着走在草木间。 很久以后,心里胆怯的金子因着少女的相护,学会了拒绝,却总是拒绝不了那个一笑光亮的少女,因为她是被他藏在心里的人。 像往日一样在河岸边打洗着衣袍,金子表情认真,然而另一侧的冯满却眼眸怔怔,平日会偷闲在岸边捉鱼的人,任由鱼儿在眼前跳来跳去。 许久听不到声音,金子抬头,看到身侧的少女一脸失落,心头紧张:“小姐你怎么了?” 捧着脸坐在岸边,冯满眼眸怔怔的看着日头将落得方向:“昨日给族里送菜的脚夫说,他再也不会来族里送吃食,与咱们换鱼了,他说外面的人不爱吃咱们的鱼了。” 见小姐声音低落,金子嘴拙不知如何安慰,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洗着衣袍:“咱们的鱼多好吃,他们不喜欢咱们自己吃也挺好。” 轻轻一叹,不理会身侧的人,冯满自顾自说着话:“那人还说外面世界很大,新鲜玩意多,人们爱吃新鲜的玩意,现在他们爱吃鯸鲐了,只有那种鱼才能卖的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