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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之后也没能说上两句话只得出来了。 回到凤华宫中,赵后紧紧蹙眉,思索着对策。 娄嬷嬷瞧着她的神色,问:“娘娘可是要对付凝妃?” 赵后瞥了她一眼:“本宫看那端妃也并不喜欢她。如今正好陛下不省人事,倘若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怕是机会不好找。” 娄嬷嬷赞同的说:“娘娘何必犹豫?我们在清和宫中有人,动手并不太难。” 赵后眼眸一转,叮嘱她:“这事儿,定然要做的毫无痕迹,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了。” 娄嬷嬷连忙点头:“老奴亲自去安排。” 只是赵后不知道的是,这清和宫中的眼线在她们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端妃收入旗下了。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 太子只回了一句:“任其为之,摸藤摘瓜。” 端妃得到这个答复,正中下怀。正是俗语里说的,狗咬狗,一嘴毛! 昭帝殡天的前天晚上,清和宫的凝妃突发心疾病逝。不过两日后,宫中便查出了是赵后指使小宫女下毒,连带着赵后和凤华宫中一干帮手赐了鸩酒。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唐语凝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威风了那么久筹谋了那么久竟会被赵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而赵后亦是想不到,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她在害死别人的时候也已经给自己掘好了坟墓。 昭帝入陵之后,端妃成了太妃,退居太妃宫。而如今,后宫掌权人换成了唐蕊。 太子登基第五天,即宣布册封太子妃为皇后。 对于唐家而言,出了一个皇后,那真是莫大的荣耀,可是又没了一个皇妃,一时之间,真是不知道是悲还是喜。 唐蕊居住在东宫已经习惯了,刚刚搬到皇宫大内,真有些不习惯。 太子册封她这么快让她猝不及防。 原来赵后所在的皇宫乃是凤华宫,现在空置了。唐蕊当然不会去住凤华宫,太子重新给她选了一处距离养心殿较近的宫殿取名叫做“凤仪宫”。 明日就是封后大典,唐蕊紧张极了。宫中奴才们手忙脚乱的,搬进搬出的许多东西。 因为新帝册封太快,以至于凤袍的赶制十分着紧。而新帝又要求最好的凤袍,尚服局自然更加紧张,夜夜加班加点的筹备。又有配套的崭新的凤冠、佩饰、物件,如此繁杂的活儿自然是手忙脚乱的很。 凤仪宫中东西算是收拾停当了,唐蕊身着锦绣层叠的明蓝拽地绣金凤锦袍,抬眼看这宫中,只觉得满目俱是辉煌夺目金光熠熠的,不大符合她住所的喜好。 她正看着,外头太监宫女们转头一看都吓的跪了一地,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不正是新帝吗?没有太监通传他悄悄的就进来了。 司徒珏摆摆手,宫女太监忙到外间去伺候着。 唐蕊看他过来,脸上浮起了笑意,玩笑的说:“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珏仰头大笑,执着她的手道:“还是顽皮,都是皇后的人了。” 唐蕊歪这头看他:“即便我是皇后,可是我今年也才十六呀。可是陛下万岁呢。” 司徒珏摇摇头:“十六也得母仪天下,懂不懂?” “陛下跟从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司徒珏好奇的问。 “有皇帝的威严,也会教训人了。” 司徒珏哈哈大笑,将她抱在怀中,环视这凤仪宫:“你可还喜欢?” 唐蕊摇头。 司徒珏蹙眉:“你不喜欢?那朕叫人换了所有的家具陈设。你想要怎样的,自己挑。” 唐蕊轻笑:“挑什么啊?那么多人费了老大力气才弄成这样。只是我不习惯罢了,这么多金子,晃眼睛。若是叫我选择,我还是乐意住在原先的合璧苑,清清静静的,多好。” 司徒珏点她的鼻子:“朕花了这么大力气,才爬上这龙椅,你倒是好,一句话,就转回去了。不过你说的没错,若是论舒服,到底还是合璧苑好些。” 唐蕊柳眉微蹙,嘴巴嘟起,手指在他胸前划拉,低声道:“你该充实后宫了是不是?” 如今满宫后妃都迁走做了太妃,这下,后宫该轮到新帝的天下。如今后宫空空,不充实才怪。 之前在东宫时,她还能想着只有个太子妃,如今到了后宫,空空的后宫便是她容的,大臣们也容不得,皇帝开枝散叶最是重要了。 “吃醋了?”他将她搂在怀中哈哈大笑,“不说这个,朕带你去见一个人。朕偷偷藏起来的人哦。” 唐蕊震惊:“陛下还藏着一个人?是个女人?!” 司徒珏不置可否。 她恼的咬着下唇瞪他。居然藏着个女人,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猜出来,那个女人是谁吗? ☆、母亲 顺熙宫中, 一个身着素色锦袄的女子轻轻咳嗽了几声,她年近四十, 梳着简单的斜髻, 插着一枚白色玉簪子,正要推开窗看看外面的天色。 身边伺候的嬷嬷急忙说:“娘娘, 你风寒还没好, 莫要开窗了。” 女子停在窗边的手顿了顿,转身到了暖榻边坐下, 她看着炉中烧的红红的炭火,眉头微蹙, 自言自语道:“说起来, 秋容啊, 去岁咱们还没有这银丝炭烧,若非端太妃娘娘照拂,今年这烟火怕是要熏死人。” 一旁的秋容嬷嬷道:“娘娘说的可不是吗?咱们这宫里头, 还有谁来,也不过是端太妃娘娘来坐坐。” 女子轻轻叹了一声:“如今陛下也没了, 我想着大约在黄泉下,玉儿或许可以见到他的父皇吧。” 嬷嬷看到女子脸上露出哀容,连忙道:“娘娘别想许多, 生病的人要好好宽心歇息才好。” 女子望向屋外,透过琉璃窗看着飞舞的雪花,眉梢寂寥的说:“我活着,未必比去了更开心。儿子、丈夫都走了, 我活着,也真没什么意思。” 嬷嬷急忙劝她:“娘娘又瞎想了,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总是有道理的。将来,或许能寻个有盼头的日子也说不定。” 女子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盼头?于她而言那都是奢望。 这顺熙宫少有人来,院落里不过两三个小宫女,这个时辰都躲在自己屋里取暖去了,大白天的,院子紧闭,都已经习以为常。 院子外头响起敲门声,秋容嬷嬷在屋里听到,以为听错了。再仔细听,只听得那外头尖细的声音益发大了,“陛下驾到——” 秋容嬷嬷吓得一抖,回头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娘娘:“太妃娘娘,陛下……陛下到了?” 女子也惊诧莫名,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宫里头的贵人们了,现在的陛下应该是新登基的太子,怎么会到她这个角落旮旯里来? “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