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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哈欠去睡了。 秦锋秦夏两人盘腿坐炕上磕了会儿松子看了会儿电视,刷了牙也进了热乎乎的被窝。 十点半左右,客厅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三个人都吵醒了。 马秀丽接了电话,很快匆匆穿上衣裤,一边梳头发一边过来跟他们两个打声招呼:“小磊家你嫂子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 秦锋揉着眼睛打个哈欠:“杜哥家嫂子啊,怎么打电话给你啊,咱家又不近。民子家更近一点。” 马秀丽笑了笑,表情有点不自然:“小磊小强不是跟你玩的好吗,再说他们mama走得早,家里也没有女人。这女人的事儿,几个大老爷们儿什么都不懂。” 秦锋醒透了,眨眨眼睛:“什么事儿?” 马秀丽看了看刚刚摸过眼镜戴起来的秦夏:“你嫂子好像要小产,见红了。哎呀男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干什么,睡觉睡觉。” 直到马秀丽出了门,两个少年都是了无睡意。 秦锋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奉子成婚,这也几个月了?四个月了吧?婚礼上都看着小肚子了……” “想那些做什么,跟你也没关系。”秦夏拽了拽被角:“关灯。” 灯光灭了,月光就亮了。房间里一点都不暗。 “对了,今天情人节!”秦锋想起来了:“这个点儿,又见红,啧啧,杜哥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你懂得不少嘛。”秦夏不想接话,可是不接又觉得气氛怪。 秦锋嘿嘿笑着,一翻身,热哄哄的身体压在了秦夏肩头:“一般一般全国第三。我有碟子,正好我妈不在家,看不看?” 过了几秒秦夏才觉过味,碟子是个什么玩意儿:“不看。” “来嘛来嘛,”秦锋当他不好意思,兴致勃勃的一跃而起,光着脚蹬蹬蹬往外跑:“饭岛爱的。在我屋里,我去找找看。” 没脾气的翻坐而去,秦夏隔着墙喊他:“你别找了,我真不看。不感兴趣。” 也不知道秦锋是不是听明白了,还是反射弧终于到位。总之光着脚人来疯的大个子抱着手臂哆哆嗦嗦又回来了,跳上炕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冷……” 大被团子抖了一会儿,秦锋又把冰凉的脚丫子伸到秦夏被窝里面闹他。 秦夏没提防,少年冰冷的大脚板贴到自己小腿上,激的他直接抬脚踹人:“滚出去,冷死了。” 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会儿,秦锋没头没脑的来了句:“我觉得我妈不对劲。” 这话秦夏真不知道怎么接,说深说浅都不好。想起杜磊结婚那天,马秀丽跟着忙前忙后的,杜磊他爸喝的脸红红的,敬酒的时候亲密的把手搭在马秀丽肩上,而马秀丽嗔怪的那记眼神…… “哥你说我问不问?还是当看不到?”秦锋侧过身,面对着秦夏。一双脚还从自己被窝伸出去,拱在秦夏的被子里。 “你会反对吗?”秦夏声音很轻,学着秦锋刚刚的样子,双臂枕在头下:“顺其自然吧。” 秦锋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是反对。”想了想又笑了,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往秦夏枕头边上凑了凑:“我不是还有你吗?” 秦夏没来由的心里一悸,手指收紧被角,努力镇定声音如常:“嗯,还有黄韬还有夏源还有你篮球队的兄弟,还有东林这边的哥们儿,一个都不少。” “你不一样。”秦锋嘟囔着,小孩似的:“你不一样。” 两人都没再说话,夜色那么美。 …………………………………………………… “去把鞭炮放了,马上开饭。就放那个十响一咕咚。”马秀丽端了一盘卖相极佳的菜肴手脚麻利的摆在桌上,顺便吩咐秦锋:“你点,别炸着你哥。” 拎着盘成一大团的炮仗到院子里,秦锋一边找位置一边叨叨:“我妈这也太偏心了,到底我是亲生还是你是啊……” 秦夏抿着嘴笑,稍尖的下颌怕冷的藏在大围巾里,露出的半拉脸白净又光滑,衬的一双眼睛葡萄样的,水润清亮。不过放个炮仗的几分钟,出门前秦锋还是怕冻着他,老妈子似的不厌其烦的把围巾大衣一起给他武装上,再三叮嘱他站远点,嫌吵就捂耳朵。 院子里的积雪都清理了,长方形的小块青砖铺就的地面干干净净的,松木的电线杆子上挑着个大红灯笼,喜气洋洋。连着电灯的细电线贴着院墙边上,一直从窗口钻的小孔里隐没进去。 不远处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声。先是一家,很快又有第二家第三家跟着凑热闹,渐渐连成了一片。 邻居家院里传来“咻……啪!”的炸响,是钻天猴。 “我点了啊,你小心点,这个特别响。”秦锋老练的抽了口香烟,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伸着红亮的烟头去点炮捻,侧蹲的身体蓄势待发,随时奔跑的样子。 邻居家的小钢炮拖着两条鼻涕扒着木头院杖子才露个头:“锋哥——” 后面的声音就被陡然炸响的炮仗声完全淹没了。震耳欲聋。 秦夏看着有点出神。 火红的鞭炮花纸炸的半空飞舞,又乱又喜庆,灰白的烟气升腾着,弥漫了整个小院,浓郁的火-药味道钻进鼻孔,刺激的让人想打喷嚏。 秦锋就站在秦夏身边,微微侧弯着的身体是个保护的姿态,乐呵的脸上神情放松,嘴角微微勾着,眼睛眯着,俊朗而单纯。 耳膜还在鞭炮的余威中嗡嗡作响,秦夏看着咫尺之遥的少年,一时间有点恍神。 “咋样?是不是特别响?”秦锋喜孜孜的侧脸,浓眉轻挑:“十响一咕咚绝对碾压一切听响的炮仗……” 两人的脸一个微抬起一个稍低下,目光准准碰个正着。几乎是同时的,心里某处隐秘的地方咔哒一声,那种微妙而悸动的感觉漾开来,潮水一般,不动声色却牢不可破。 秦锋的喉结动了动,不说话了。 像是被梦魇着了,秦夏知道这不对,可是那股清醒的声音如此弱小,完全扯不住一根筋又压倒性的反对势力。 “锋哥,”小钢炮欢乐的声音插-进来,伴随着响亮的吸鼻涕声音:“新年好。唉呀妈呀十响一咕咚可老响了,我耳朵都炸聋了。” 两人胶着的视线一下被打散了。 秦锋清了清嗓子,别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夸张:“小钢炮新年好,晚上过来给哥拜年,给你发糖吃。” 秦夏低着头,抿着唇用鞋尖铲着地面,插在裤袋的手指攥了攥,手心发潮。 东林这边年夜饭吃的早,放完鞭炮开席,时间才四点十分。 马秀丽很高兴,眉梢眼角都是喜悦:“来,咱娘仨干一杯,祝小锋和小夏学业有成,以后找个好工作,家庭事业双丰收!” 虽然只有三个人,圆桌上却是毫不将就的摆了十道菜。从猪皮冻